夢現微微挑眉，似乎沒想到蘇笑會問出這種問題。
　他沉吟了片刻，淡淡的說道:“這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不過這三者之間的確是存在著某種聯系。”
　看著蘇笑著急的樣子，夢現突然有些失落:“我本以為你會問封印以及神的事。”
　“那些事也很重要，但眼下我更好奇的是與那條龍相關的事。”
　“好吧，我先從虞家說起。”夢現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解釋道:
　“在很久之前，虞家傳承的還不是月之力，那時候他們叫做有虞氏。”
　蘇笑面色微動，低聲道:“豢養龍的有虞氏?”
　“對，就是他們。”夢現讚許的看了看蘇笑，繼續說道:“神子極冰姬晶零將自己的力量殘余托付給了黑鐵之城的建立者，希望借助亡靈的力量來滋養靈魂，以便有朝一日能夠復活，而那條龍便是主持黑鐵之城與死靈儀式的見證人。”
　“這也是為什麽黑鐵之城忙著屠龍的原因。”
　蘇笑表情複雜的歎了口氣，低聲問道:“那神子的大部分，去哪了?她留在黑鐵之城的就只有兩種特性罷了。”
　“看來你已經接觸到那些東西了。”夢現淡淡的看了蘇笑一眼，心裡有些驚訝。
　這個後輩比自己想象的要更聰明，也懂得隱藏。
　“力量的絕大部分，被白原的韓夫人拿走，她憑借這些力量晉升了聖階。”
　“聖階，那便是人類的極限了。”蘇笑露出一絲渴望的眼神，又很快消失。
　“目前來說，那就是人類的上限。
　九靈被死死的鎖在九階，盡管他們還還觸碰到人類的極限，但因為他們是九階當中的S級，實力不在聖階之下，因此只能停留在九階。”
　蘇笑微微皺眉，問道:“S級，到底是什麽?”
　“那是一種本不應該存在的特殊級別。”夢現似乎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但看著蘇笑渴望的眼神，他還是歎了口氣道:
　“最開始的時候，S級是特指神子以及九靈這個級別的存在。
　因為他們的規則外的特例，是九階的輪外存在。
　隨著神子的隕落，他們的力量也逐漸流落於下位元靈者之手，這便產生了一個特殊的群體。
　S級。”
　“也就是說，三階S級，就相當於三階的九靈?”蘇笑有些震驚，似乎難以接受這個設定。
　“即便是在下位元靈者之中，純正的S級也不多。但這些S級都擁有越級挑戰的力量。單純的階級跨越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大。即便是下位與中位這種大境界，也能輕松的越級製霸。”
　“也就是說，想要達到S級，必須得擁有神子的殘余或者是類似的力量，對吧。”
　夢現點點頭:“我和你之前見過的夜鬼，都是曾經的S級。”
　“曾經?”
　“夜鬼在8階的時候是當之無愧的S級，但進入到九階之後，她離九靈的級別還差了不少，雖然強於一般的九階，但能成為九階的，又有幾個是泛泛之輩呢。”
　蘇笑點點頭，接著看向夢現:“那你呢?話說你這次找我，應該不僅僅只是為了給我解惑吧。”
　夢現苦笑了兩聲，輕輕的在蘇笑的肩上拍了一下。
　頓時，蘇笑感覺自己的體內出現了第二個漩渦，但卻沒有任何的負面作用，只是以極其隱蔽的方式的存在著。
　“這是?”
　“我的封印。”夢現的眼中透出一絲決絕。
　“這東西留在我身上沒什麽用了，留給你或許更有意義一些。”
　“這東西，有什麽用嗎。”蘇笑無奈的感受著身體內的漩渦，低聲道:
　“迄今為止它給我帶來的都是負面效果，我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這個封印，我會不會走上另一條路。”
　“等你真正用上這東西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它的意義所在。”夢現溫和的笑笑，眼神卻是有些悲傷。
　“對於我們來說，有些東西是逃不掉的，我也好，你也好，總有一天都要面對那家夥的。
　所以……”
　說到這，夢現突然停了下來，他輕輕的呼了口氣，認真的看著蘇笑。
　而蘇笑也沒有絲毫的退讓，直視著夢現的眼睛。
　他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團閃耀的幻火。
　“這次就到此為止吧。”
　夢現似乎打算結束這段突然的閑談，他微笑著拍了拍蘇笑的肩膀，眼神溫和而又真誠。
　“我們需要你的力量，希望在一切都變得來不及之前，我能看到你的身影。”
　“或許吧。”蘇笑並沒有否定，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但蘇笑心裡清楚，自己選擇的是跟蘇夜截然相反的路。
　不管眼前的夢現有沒有繼承蘇夜的意志，但他的身份決定了他只能沿著蘇夜的路走下去。
　這一點，夢現心裡應該也清楚。
　他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便消失在了蘇笑的面前。
　蘇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夢現消失的痕跡，有些惆悵。
　“前輩你有瞬移的能力為啥不捎我一程呢?”
　看著聯絡器上久九霖鹿她們的位置，蘇笑無奈的歎了口氣，快步趕去。
　……
　看著周圍逐漸出現的滅神會成員，愛麗面色一變，連忙叫停了倉皇逃竄的眾人。
　“雖然都是下位，但三階的數量太多了。”
　看著黑鐵之城的隊伍，愛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 蘇笑好像不在，剩下的人我也不熟，還是自己想辦法突圍吧。”
　黑鐵之城的眾人自然也發現了這些突然出現的滅神會。
　“似乎，他們已經跟蹤我們好久了。”赫爾墨玩味的笑笑，隨手取出了維格拉夫。
　“跟這群家夥沒什麽交流的必要，直接動手就是了。”
　克瑞斯和霖鹿同時點了點頭，接著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直接殺入了滅神會的隊伍之中。
　“這倆人還真是……”赫爾墨和久九有些無奈的看著衝出去的兩人，手中元靈之升起，為兩人提供著增益與輔助。
　而其他人也是擺開了陣型。
　盡管滅神會的隊伍以三階為主，但就戰力而言，擁有維格拉夫風凌平和李九涼並不在他們之下。
　畢竟，作為量產的消耗品，本身的身體強度實在是太有限了。
　鮮血與砍殺之中，龍靈墓園，緩緩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