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鐵之城，人們已經習慣了和機械造物共存的生活，甚至將其視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看著略顯緊張的蘇笑，青禾如此解釋道。

“可這種穿著的機械造物，也太刺激了點吧。”蘇笑心有余悸的回想著剛才服務生的外觀，小兄弟有些興奮。

青禾瞥了一眼桌子下面，略帶幾分譏諷的笑道:“吃點冰的冷靜一下吧。”

蘇笑臉一紅，連喝了幾口冰茶，試圖平靜一下內心的躁動。

雖然是蘇笑自己提議的，但蘇笑怎麽也沒想到這家名為“糖果屋”的餐廳居然是家情人餐廳，難怪外面的冰淇淋廣告畫的那麽誘人。

青禾作為本地人，自然是清楚這家店的用意，但既然蘇笑主動邀請，她也懶得說明背後的深意。

“有時候，假戲真做也蠻有意思的。”搖晃著手中如同熊熊燃燒著的火羽冰露，青禾露出了一絲笑容，將這如同鮮血一般殷紅的液體一飲而盡。

和其外表不同的是，這火紅的背後則是冰冷徹骨的寒意，從食道一直到胃裡都會有種發自生物本能的痙攣感。

青禾很喜歡這種感覺，這是她還作為人類的證明。

但梵依依不喜歡。

她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聽從林軒宇的建議進來吃冰淇淋。

不管是厚厚的糖霜還是甜的發膩的蜜漿，都讓她有些反胃。

我要不是人類就好了。

梵依依如此想著。

不管是那該死的同理心還是移情能力，甚至這些下意識的生理反應，都是人類落後的象征。

就像人們已經開始試圖用元靈清理那些尼安德特人留下的落後基因一樣，這些人們目前所珍惜的東西，在未來說不定會成為新的災難。

梵依依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店內的裝潢，微微皺眉:“那是什麽?”

……

“這家店最近剛獲得了一級婚階登記資質，所以以此推出了相應的活動。”夜蓮有些不耐煩的給楚原解答著，看著那些純白的花束，突然有種辦喪事的感覺。

但不管是什麽，像自己這種人，也有資格得到幸福嗎?

夜蓮自嘲的笑笑，看著杯子裡映照出來的年輕面孔，有些乏味。

勉強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對靈物的相性極高，那麽天賦頗高相貌優異的自己，是怎麽變成今天這樣的呢?

看起來光鮮的外表之下，內心卻是早已腐朽，就算包裹的再好，那股破敗的味道也是藏不住的。

看著這張堪稱完美的面孔，夜蓮自嘲的笑了笑，把杯子裡的液體攪渾。

由他去吧。

……

“蘇笑，你知道四度婚階嗎?”

面對青禾的突然發問，蘇笑有些緊張，在腦海裡回憶了半天之後，他一臉真誠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

青禾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頭頂的條幅和彩帶。

“看到這些婚慶用品了嗎，這家店擁有為一級婚階登記的資質，這也是最低限度的婚姻等階。”

蘇笑微微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麽:“之前隱約聽說過，但因為跟自己沒什麽關聯就沒深入了解。”

“就是只知道名字的了解程度?”青禾嘲弄的看著蘇笑，眼裡閃過一絲情意。金沙中文

“是。”蘇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卻沒受到想象中的嘲諷。

“那我今天提前給你科普一下好了。反正你日後遲早要知道的。”

“洗耳恭聽。”

“我還真是喜歡你這種性格。真可惜沒早幾年遇到你。”

“早幾年我大概還只是個孩子。”蘇笑訕訕的笑笑，喝了一大口飲料。

“算了，

還是說正事吧。”青禾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看的蘇笑有些心慌。“正事?”

“四度婚階是整個大陸適用最多的婚姻制度，也是靈離遺留下來的現代婚姻制度。

顧名思義，四度婚階共分為四階。根據雙方需求的不同，可以選擇不同的婚階。”

“這四階是類似於種姓還是各有不同。”蘇笑好奇的看著青禾，眼裡閃過一絲期待。

青禾則是淡淡的笑道:“四階依次增高，但可以根據需求來選擇是否進階。”

“一階隻具有法律意義上的結婚，名譽婚禮。簡單的來說，就是雙方可以互相以夫妻的身份相處稱呼的層次，不牽扯財產的共有，也不強製規定繁殖。是限制最少的婚禮。

同時一階的婚姻對數量沒有絕對的限制，盡管各地的政策不同。

但大都認可一階婚姻可多次進行，與多人進行的事實。

黑鐵之城對一階婚姻的婚姻對象限制為20人。”

“20?”蘇笑瞠目結舌的看著前往吧台進行登記的過客們，有些難以接受。

“聖都的限制好像是9個?總之一階的婚姻並不代表什麽，只是最基本的身份認可罷了。

大多人都是將其作為正式婚姻的適應期， 正式接納對方之後再進行婚階升級的也不在少數。”

“那二階呢?”

“二級則是肉體交配的權力，擁有繁殖權。

從二階開始，婚姻的數量就有了比較明確的限制，一般界定為3-5人，也有些地方是7人甚至更多。

在這一階段，雙方擁有正常進行繁殖行為的權利，並且受法律保護。

換言之，如果兩個人偷歡被發現，既沒有工作許可也沒有二階婚姻的話，可是要被抓走的。”

看著蘇笑傻眼的樣子，青禾頗為得意的刮了刮他的鼻子，繼續說道:

“三級則是財產性共同擁有的婚姻。近似於之前人們所習慣的婚姻。三階原則性上只允許有一個配偶。但經雙方同意可以增加，最多不超過3個。

很多人為了省事或者保護自己的權益便隻進階到二階，一般貴族間的婚姻都隻到二階。

特別是那些貪圖平民的美色的，最多只會進行二級的婚階，有些甚至只有一階，偷偷的進行繁殖行為來規避二階的數量限制。”

“最後的四級則為精神共存婚姻，雙方的認知處於同一階層同一層級才可申請。

四階婚姻的雙方精神互相依存互相信賴互相理解，也是四階婚姻中的頂點。

不過申請四階婚姻的人很少，且不說限制多多，就算雙方達成了條件也很少將婚姻進階為四階。”

“為什麽?四階不應該是最理想的婚姻狀態嗎，互相信賴互相包容互相……”說到這，蘇笑突然停了下來。

顯然他已經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