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頑石的萬歷時代》第52章染就山川正氣風
  萬歷九年大明帝國正式宣布將南洋納入帝國版圖,朝廷與南洋總督府經過多次協商,終於於萬歷十年正月達成協議。根據協議,這是大明帝國第一次大規模的一次向南洋派遣官員。

  根據首輔申時行與鎮海侯達成的協議,這一批官員將在台北行政學校接受三個月的培訓,考核合格後,才可以上崗。臨行之前,這批官員就得到了通知,因此,本來這些就對外放南洋不滿的官員更是憤憤不平,衛禮的甩袖而去,更是激發了這些官員的不滿。

  說實話,這批官員大部分都是在仕途上鬱鬱不得志文官,有的是是得罪了皇帝,比如王士性,還有些是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更多的是犯了錯,被貶官一腳踢到了南洋這些蠻荒之地,他們也自己視作是種流放。

  其實當初選派官員的時候,總人數達到了三百多人,很多人乾脆辭官不乾,撂挑子走了!因此臨出發的時候,只剩下這八十三各官員前來,只因為朝廷承諾在南洋當官三年,可以視作兩次磨勘,這才勉強引起了他們的重視。

  大明沒能做官的進士和舉人很多,畢竟這年頭要找個實缺可不容易。這些前來上任的官員大都是寒門士子,當初寒窗苦讀,好不容易魚躍龍門中了舉,考上進士,而且現在大明國勢蒸蒸日上,四海歌舞升平,做官畢竟是如今讀書人首選的出路。

  當然還有一個讓人心動的地方,就是朝廷和鎮海侯達成的一項條件,外放官員的俸祿在外放期間由南洋總督府發放,這可是項天大的福利。

  據一些知情人,主要是那些泰州學派的官員說,南洋官員的俸祿是大明朝廷現在俸祿的十倍,而且從不拖欠,工作成績突出的還有特別的獎金。這更加讓那些出生寒門的官員非常動心。

  尼瑪,在南洋乾一年頂得上在本土十年,千裡做官隻為財。傻子才不來!

  就這樣他們義無反顧的來了,沒想到剛到碼頭,兩邊的領導就發生了衝突,搞得非常的尷尬。下面的官員忍不住吐槽:這王士性實在太過驕傲了,再怎麽過不去,也別和錢過不去呀!

  好在還有台北巡撫接待他們,十幾輛四輪馬車穿過了熙熙攘攘的台北城,出了西門,經過半個時辰的車程,將眾官員送到了台北行政學院招待所。台北行政學院坐落在陽明山磺溪上源谷中,這裡風景優美,環境舒適。

  陽明山本名草山,泰州學派為紀念祖師爺王陽明,經王實同意,將大屯山、七星山、紗帽山、小觀音山一帶,原名草山的山區改名為陽明山。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這座草山提前了幾百年用上了陽明山這個名字。

  接待宴倒是非常的豐盛,除了豐盛的海鮮,就是新鮮的鹿肉。新來的官員大快朵頤,對這些美食讚不絕口。

  宴席到了最後,胡時中借著三分酒意,直言不諱的告訴大家:“諸位,請恕我直言,你們這輩子能在南洋總督府轄下當一次地方官,真是你們的榮幸,說實話,本官很願意在這裡當一輩子的官,我敢保證,諸位只要呆得三個月,你一定不會後悔此行。而且在這裡,你們將學到很多很多一輩子都受益的學問,真正的學問。”

  王士性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唇,反駁道:“德林兄,你如此賣力的為南洋唱讚歌,是否因為這裡崇尚你們泰州學派的理論,有些言過其實呢?”

  面對王士性咄咄逼人的反駁,胡時中卻神情黯然,沉默了半響。然後他搖搖頭苦笑說出了一段讓王士性瞠目結舌的話:

  “呵呵,

恆叔兄,實不相瞞,南洋沒有什麽泰州學派,泰州學派早就不存在了,只有新儒學。”  王士性半信半疑的看著胡時中,發現他的神情並不象在作偽,便好奇地問道:“德林兄,李贄、何心隱如今都在南洋,你卻說泰州學派不在了,這……這太不可思議了。你莫非在開玩笑?”

  同桌的官員聽到這段話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紛紛把詢問的目光看向胡時中。

  只見他聳聳肩,似乎從剛才那一瞬間的失落中掙脫出來,很坦然的說道:“其實這沒什麽好奇怪的,我們通過實踐證明,泰州學派的學說並不適合這個時代,李先生與何先生都放棄了以前的學說,如今都在鑽研新儒學,與時俱進罷了!以後你們會明白的。”

  說完這些話,胡時中再也不願意談剛才這個話題,只是告訴王士性他將來會明白的。用過午飯,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剛才胡時中的話,讓王士性意識到南洋治理的好可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是由泰州學派的儒生治理出來的,恐怕真正的管理者還是王實的人,今天一下子把人得罪了,以後在這裡的日子可能不太好混。

  他前思後想心亂如麻,王福也在一旁替主人操心著急。

  忽然,他想到胡時中就住在隔壁那一棟,便出主意說:“老爺,胡大人就住在隔壁那一棟,剛才人多嘴雜,有些話可能不好說,老爺現在和不去請教一下。“

  王士性眼睛一亮,當即點頭同意,王福準備了點禮物,兩個人就匆匆去了隔壁。見面寒暄了幾句,兩人來到胡時中所住的客房,走到門口時,王士性卻站定腳步,拱起雙手長揖為禮:“德林兄,在下有事請教。”

  “誒,恆叔,你我本屬同鄉,互相照應乃是理所當然之事,有事請說,何必客氣。”

  這兩位文人酸丁又互相客氣了一番,方才進房坐下談正事。

  王士性屁股剛一挨到座椅,便迫不及待提問道:“德林兄,剛才聽你講泰州學派的事,欲言未盡,可否有難言之隱?”

  胡時中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好容易止住笑,他用手點點王士性笑著說道:“恆叔,你想的太多了,你以為泰州學派是受鎮海侯脅迫才解散的,因此我才心中不平。是嗎?”

  “難道不是這樣?”

  “還真不是,實話跟你說吧。我恩師他們是心服口服的解散了泰州學派,因為我們的理論根本就不符合實際。輸得心服口服啊!”

  “哦,你的意思是這裡還有一個新儒家學派,不知這位大儒是何人?”

  “呵呵,你誤會了。也沒有什麽大儒,新儒學講究實踐出真知。我們輸就輸在實踐上。鎮海侯王實是個胸襟廣闊的人,他曾經給了我們一塊地盤讓我們自行管理,去實踐我們的理論。

  可惜的是,我們真的是像他們說的一樣,就是一般嘴炮,只會務虛,做不了實事。現在想起來還是令人慚愧啊!”

  王士性更加好奇了,趕緊詢問詳細情況。胡時中倒也不隱瞞,把自己這群人當初剛來時和王實打賭,在呂宋島上單獨治理一縣之地,結果輸得一塌糊塗的糗事說了出來。胡時中苦笑著表示,李贄和何心隱最後不得不學習王實團隊的法子,才讓當地恢復到正軌。

  說完這些事情,胡時中語重心長的說道:“南洋總督府有非常完善的管理制度,涉及到社會的各個方面。非常的實用!這三個月為你們授課的是培訓部長金當和司法部長施柳,以及人力資源部長張鬱鬱,這些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恆叔兄千萬不要因為他們年輕,就小看他們。說實話,我們比他們差遠了。尤其是那位張鬱鬱,別看是個年輕的女子。儒學水平比我們高多了,她要是一個男人,在大明考一個狀元綽綽有余。”

  “什麽?授課的還有女人!”

  “怎麽?恆叔感到自己像受羞辱了,放不下架子。呵呵,我勸你一句,千萬不要這麽想。否則你會自取其辱。南洋講究唯才是舉,從不看出生和男女。不瞞你說,本官就是前車之鑒啊!”

  胡時中見王士性一臉的不可思議,歎了一口氣反問道:“恆叔兄,我來問你。你覺得現在大明治理的怎麽樣?”

  王士性沉吟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說道:“德林兄,雖說我不喜歡張居正這個人,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他把大明治理的不錯,隱隱有了盛世的氣象。”

  “呵呵,那你是沒見過南洋治理得怎麽樣,說句實話,大明現在的狀況比南洋差距不下百年,用這邊的學子常說的一句話說,那就是全方位的超越。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啊!”

  “德林兄,是否有些言過其實?”

  “我也不必跟你費口舌,你反正還要在這邊待三年,遲早會明白這一點的。對了,張居正的二兒子張嗣修在納土納縣當縣令,他可是最早一批來到南洋的。

  有機會遇到他,你可以問問他,短短的五六年,鎮海侯是怎樣把這一片蠻荒之地改造成桃源般的城市的。唉,有時候不服不行啊。”

  “也不盡然吧,今天我看了下台北,雖然是走馬觀花,但我可以感覺到這裡到處欣欣向榮。這也可以看出德林兄把台灣治理的不錯。何必長他人志氣?”

  “呵呵,恆叔,實不相瞞。台灣並非在下治理出來的,靠的還是王實的人和他完善的制度。在下可不敢貪功。”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而且治理這個地方的人恰恰是你看不起的那個武夫衛禮衛將軍,你可不要小看了他。此人上馬可以領軍,下馬可以治民,著實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奇才。他的文章就連李贄先生也不得不服,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儒將。”

  “嗤”王士性倒吸一口涼氣,他雖然和胡時中理念不同,但從小就知道這人是個從不打誑語的人。沒想到他對衛禮如此推崇備至,可見此人才學果然驚人。現在他隱隱有些後悔,自己今天的確有些輕率了。

  胡時中見他臉上的表情,哪裡猜不出他的心思。便安慰道:“恆叔兄,你也不必憂心,衛將軍雖然性子急,其實很好相處,這是一個有胸襟的人,說不定將來你們還可以成為朋友。

  其實,鎮海侯的部下中有很多人反對將南洋交給朝廷的官員管理,擔心你們會添亂。其實他們擔心的也有道理,這裡的體制完全不一樣。還是鎮海侯堅持這樣做,大家才勉強同意的。時間長了你會明白這一點的。”

  下午的聊天並沒讓王士性的心情平靜多少,尤其是到後面胡時中稍微聊了一下這邊的管理細節,所使用的方法就讓他匪夷所思,仔細想過後又覺得很有道理。這讓他非常的震驚,也讓他對三個月的培訓有了一些期待。

  ……

  萬歷十年五月八日,宮古水道海域。

  萬頃碧波裡,今天海風少有的舒緩,遠離台灣四百多海裡的海上有一個無名小島,說他是小島有些勉強,只能說是露出海面的礁盤。兩艘大馬哈魚級帆船組成的艦隊停泊在海上拋錨。

  船上的海員發現了海龜,嘻嘻哈哈的要想辦法把海龜弄上船,戚繼光站在海豚號的甲板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四兒子戚報國和那些水兵捕捉海龜,臉上露出少有的慈祥笑容。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戚繼光回頭看去,只見艦長張青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他把一杯茶遞給戚繼光笑道:“戚帥,好多年沒有出海了吧?嘻嘻,不知老大人還需不習慣?”

  “呵呵,張青,你現在當了艦長,竟敢小瞧老夫!想當年,老夫登州備海的時候,你爹還跟在老夫手下跑腿呢,唉,看到你都這麽大了,老夫真是感覺自己老了!”

  “戚帥,此言差矣。廉頗七十歲了還征戰沙場,戚帥您還不到六十,怎敢言老!您可曾說過:封侯非我願,但願海波平。既然朝廷不讓您管薊鎮了,調您去管廣東,這不正好,這大海才是好男兒大顯身手的地方。”

  “嘖嘖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這個半文盲,如今也識文斷字。出息了!”

  “嘿嘿,都是俺運氣好,遇到了王公子,才有今天的造化。想當年您走了以後,登州海備形同虛設,那些狗官貪汙軍餉,把弟兄們都逼得活不下去了。

  唉,不到萬不得已,誰又想背井離鄉?朝廷的衛所都爛透了,那些曾經的軍丁都成了衛所軍官的農奴,逃戶越來越多。早晚有一天,會出大亂子的。”

  “是啊!張首輔在位時還整頓過幾次,這次俺回老家,看到實際情況,真是讓俺膽戰心驚啊!其實不光是山東,很多衛所情況都一樣,已經積重難返了!”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戚繼光自萬歷八年初,被小皇帝從薊鎮調往廣東後,已經察覺到皇帝的不信任,這是在清算張居正嫡系,他沒有前往廣東上任,乾脆稱病回到了老家登州。

  回到家鄉也不省心,自己的老婆王氏天天跟他鬧騰,那日子過得真是水深火熱。正好王實派張青前來相邀,戚繼光便偷偷地來到了南洋,把剛成年的四兒子戚報國也帶到了身邊。

  這一年多,他四處遊覽,又觀看了南洋陸海軍的軍事訓練,對這種新式艦隊產生了興趣,在他的懇請下,王實也無奈同意他跟隨艦隊出海,這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正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桅杆頂上的瞭望哨突然敲響了警鈴。瞭望哨報告:“東南方向十五度,十海裡左右,兩條蓋倫帆船。由南向北行駛,航速四節,沒有看清旗幟。應該是荷蘭人。”

  “全體回到崗位,起錨升帆!做好戰鬥準備。”張青立刻發出命令。

  兩條帆船的水兵動作飛快,收起了錨鏈。礁盤上的人也趕快回到了船上,不到一炷香,兩艘戰艦就掛起了全帆,調整了航向,朝著兩條走私船追去……

  馬爾科·范·巴斯滕船長站在小精靈號的前甲板上,舉著望遠鏡四下張望。此刻他的心情忐忑不安,這是一段危險的旅程,直打大明摧枯拉朽般打敗了西班牙人,很快就控制住整個南洋海域,馬六甲海峽也被牢牢地控制在大明海軍的手中。

  從萬歷八年開始,所有的歐洲勢力全部被驅逐了出去。大明南洋總督府規定,除了指定的新加坡港口、馬尼拉港口允許持有牌照的歐洲商船前來交易,其他任何走私船將會被扣留或者擊沉,更不要說東亞海域,那根本就是禁區,只允許中國的船航行。

  但是巨額的利潤,總是會引來冒險者的闖入,雖然很少有人成功。大海畢竟如此的寬闊,總有漏洞可鑽,總有人會抱著僥幸心理試一試,萬一上帝眷顧了他呢?巴斯滕船長就是這樣一位勇敢者。他現在債務纏身,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只有放手一搏。

  就在巴斯滕船長祈禱著上帝保佑的時候,桅杆頂上的瞭望手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天呐!西南方向十度,六海裡,兩艘大型戰艦。上帝,是大明的戰艦。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我們完了。”

  巴斯滕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他氣急敗壞的喊道:“轉舵!調整帆面,我們向深海逃!炮手各就各位,打開炮門做好戰前準備。”

  船上水手在船長的號令下快速進入戰鬥位置,僅有少數炮手進入炮位待命,大多數水手立在桅杆兩側拔劍揮刀,準備接舷。

  這些船員大部分是剛剛來到亞洲的水手,根本不了解這邊的情況,要不然誰敢跟巴斯滕船長跑這一趟東亞。雖然水手們不知道為什麽船長如此緊張,有些人以前還來過亞洲,也感到莫名其妙。

  兩邊同樣是兩艘船,雖然敵船很大,在他們的印象中明船一貫缺少火炮,善用火攻與接舷跳戰。他們一樣很擅長,此時此刻,他們水手顯然更多。

  不過對方的船真是太快了,六海裡的距離,不到半個時辰就追到了眼前。桅杆上的瞭望手突然向下喊話:“船長,對方命令我們立刻降帆停船,否則就開炮擊沉我們。”

  話音未落,距離還有八百米的海豚號上火光一閃,一枚炮彈越過小精靈號桅杆頂砸在了前面的海面上,轟的一聲爆開一團水柱,海水把巴斯滕船長渾身澆了個透,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大明海軍火炮的威力他是知道的,這根本就不是他這種商船能夠抵擋得住的。他頹廢的坐在甲板上,下達了一個明智的命令:“降帆!我們投降。”

  水手們一片嘩然,巴斯滕船長怎麽沒打就慫了,難道我們今天起床的姿式不對?老船員都松了一口氣,一些知道內情的老水手對著那些新人一頓亂罵,喝道:

  “關閉炮門,放下武器。混蛋,你們不要命了?別逞英雄,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再多十條船你也不是對手。馬克,你要是活的不耐煩了,等會自己衝上去,別連累我們。”

  ……

  與此同時,台北行政管理短期培訓班正式開始。由南洋總督府派來的幾位專業人士各自開講,令人意外的是,那個年輕的女人張鬱鬱竟然是培訓班的主要負責人,並且擔任了最主要的講課先生。

  由於有王士性提前打了招呼,這些官員倒是沒敢搗亂,不過學著學著,發現這裡教授的東西非常有用,其中還包括南洋各地的風土人情以及周邊的環境,而且還舉出了不少的案例作為示范。教學的方法獨樹一幟,一塊黑板就讓大家有了直觀的認識。

  一堂課下來,官員們再也不敢小看這位女教師張鬱鬱,授課中她引經據典,信手沾來,看得出他在儒學上也有很深的造詣。

  事關自己的前途,官員們學習起來都很認真,大概比起當初考科舉時徹夜背四書五經的勁頭也差不了多少。

  因為培訓後還要考核,就是王士性這等崖岸高峻之士,也不想考核通不過,那太丟人了。再說他自己在這些人中官位最高,考試總不見得輸給人家的念頭,必須考個高分。所以一樣認真聽講。

  行政學院給這些官員上的培訓課程很實際,主要包括了兩大類:第一是關於南洋各地的地理與自然狀況,尤其是當地比較危險的一些自然和人為災害。

  例如台風,瘴氣,毒蛇,痢疾等等,培訓內容就包括了災害防護,簡單的醫療救護常識。以及如何與南洋各地土著人打交道,了解他們的一些日常習俗,以避免無意中刺激到他們的忌諱。

  而既然談到居住在島上的當地人,少不得又要包括西班牙人、荷蘭人與阿拉伯人……這些外來人口的情況也被詳細介紹。尤其對於他們的宗教信仰問題,南洋總督府有一整套相對印的管理辦法。

  當初南洋總督府軍隊佔領這些地方時,只是打垮了當地駐軍,摧毀了其統治,但對於這些外國人中的平民,如一些西班牙軍官家屬。南洋總督府並沒有把他們強行驅趕走。願意回國的可以自由離開。但願意留下的,只要肯遵守這邊的法令並按規矩納稅,這些外國人一樣可以在島上生活得很安逸。

  在談到這些土著與外國人的時候,專管民族事務的委員長何園特別提醒那些大明官員,土著與外國人在南洋總督府治下屬於特殊人群,但不是特權人群。

  以往大明所實施的“王法不入黎峒”之類權宜之策我們南洋總督府是不認司的。只要是在我們南洋的領土上生活,就必須遵守我們這邊的法律法規,以及按規程繳納賦稅,這一點對於那些土著和外國人也是一樣。

  南洋轄下各地的執政官員切不可因為不了解他們而對那些人放任自流。以往明帝國便是因為“不通夷情”而吃了很多虧,例如西洋商人從廣州等地購買香料,每船只需付很少的稅,幾乎相當於毫無負擔,南洋總督府可不吃這虧。

  至於培訓的第二點,則是南洋總督府當前在那些地方所執行的統治方式,主要為在當地實行的法律與政策。

  王實雖然允許大明朝派官員來對當地實施統治,卻不希望他們還按大明那一套來搞,事實上也不可能,當地老百姓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制度。

  南洋總督府施行的法律法規與大明律截然不同,而是脫胎於後世幾百年後民事規則,完善細致得令人發指。政府需要負責設置與維護各種公共設施,調節和判斷民事糾紛,商業糾紛。

  至於刑事案件反而不需要這些官員多操心,都是由總督府自己控制的當地駐軍以及警務部門,也就是類似於派出所這樣的機構來負責偵破和逮捕,包括最後的判決,也是由專門的法院和檢察院負責,這些職能已經從地方官的職權范圍裡單獨劃分出來。

  所以這些官兒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來學習和了解各種繁瑣民事案件的處理,包括分家產的規則,商業欺詐的識別,田畝劃分……等等。

  而這其中每一項又都需要掌握相當的知識:比如法律法規,數學計算,過往案例等等,每天光作的筆記就是一大堆,讓那些原以為所謂上課只是和從前私塾裡一樣念書寫文章的舉人進士們大感實在是吃不消。

  雖然每一門課程,都有完善的教材,但老師們所講的各種實際案例和處理技巧卻是書本上所沒有的,因此要記得筆記非常多。說實話,這些大明的官員大部分比後世那些大清官員善於變通,容易接受新鮮的事物。

  說白了就是知道好歹,王士性就是個典型的例子。王士性根據他多年從政的經驗,他發覺這裡所教的東西都是真正的學問。 因此他學習得越發得認真,從一開始的被動接受,變成了主動的求學。

  這些老師教學的方法也非常特殊,課堂上,非常願意學生主動提問,意見不同時,甚至展開討論都沒有問題,並不會因為你反駁老師就會對你有看法。

  王實的團隊灌輸給這些大明官員的知識量之大也大大超出了那些書生的預料,按他們的說法那是天文地理,風俗人情無所不包。

  王士性原以為那天胡時中告訴他的東西已經非常完善了,可上了幾天培訓課之後便意識到胡時中所說也只是一鱗半爪而已。

  行政學院這邊介紹的可要完整多了,而且非常的系統。尤其是胡時中所說的完善的制度規則,老師們簡直是向填鴨子一樣的朝他們硬灌。

  那位漂亮的女老師張鬱鬱說得非常明確,你們可能暫時理解不了這些規矩的意義,那沒關系,但在治政中必須按這些規矩來執行。

  而且她還毫不客氣地威脅,你們每個人執政能力的考核是由南洋總督府負責的,我們的考核部門也是按照這些規則來判斷各位的執政能力,如果有誰不能遵守的話,總督府有權罷免他的職務,這和朝廷是有明確協議的。

  雖然對這邊的學問很感興趣,但王士性對總督府可以罷免他的官職很是不滿,打算在向朝廷寫奏折報告的時候,向朝廷提出異議,要求朝廷收回這項權利。

  罷免官員,應該是朝廷吏部的事情,南洋總督府怎麽能夠越庖代廚?這是越權!難道南洋總督府就不是大明治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