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隻感覺一股凌厲的殺意鎖定了自己,緊接著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刹那,脖子一涼,伸手一摸,殷紅色的鮮血便順著他的手指流到掌心。
謝必安心中巨震,自己的劍法在京都就算不是第一,起碼也是位列前三。
面前這個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謝必安能夠察覺到自己在出手的第一刻,對方的殺意已經鎖定他,甚至很有可能在之前就已經發現他,只是沒有出手而已。
自己只不過是剛剛動手,對方手指上依附的真氣瞬間就順著自己的脖子劃過,速度非常之快,謝必安甚至沒有看清對方是怎麽做的。
如果對方剛剛想要自己命的話,現在自己已經死了。
李易對於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什麽以外,謝必安的劍法在他看來破綻百出,除了速度要比別人快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麽優點。
自己劍法得益於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掌握完獨孤九劍之後,李易在劍法上的造詣,可以說是不輸於獨孤求敗。
哪怕獨孤求敗現在原地複生,李易和他單純憑借劍法說和他打個五五開,那有點太自信了。
李易覺得自己的劍法應該和獨孤求敗四六開吧。
畢竟獨孤九劍是他創造出來的,李易最多只能做到完美的掌握,但是對上面的許多招式卻未必能有獨孤求敗使用起來得心應手。
當然打一下謝必安還是跟欺負小朋友一樣沒有什麽難度,就算是四大宗師之一的四顧劍在這裡,李易也敢憑借著自己的獨孤九劍和他碰上一碰。
“我觀你的劍術頗有刺殺的意味,刺客者一擊不成,遠遁千裡。下一次出手如果沒有必殺的決心,就不要再出手了。出手的多了反而會影響你的劍道境界。”
李易站在亭台與亭台之間連接的走廊上負手而立,神色平靜無波,語氣仿佛在指點一個自己的後輩。
他說的也確實沒錯,僅僅只不過只是幾秒李易就能看出來,謝必安修煉的劍法應該是偏向於刺殺。
講究的是一出手就必須是一擊必殺,謝必安剛剛出手,雖有殺意卻沒有殺心。
他敢出手卻不敢直接殺掉自己和范閑,這樣經常做,時間長了,對於他的劍法修行絕對沒好處。
謝必安若有所思,雖不是特別明白李易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身為一個劍客的直覺卻讓他感覺這非常重要。
當下不再去管脖子上的傷勢,一手在前一手在後,彎下腰狠狠給李易行了一禮,“謹受教。”
二皇子李承澤放下手中的書卷,現在他才知道為何李易能夠做出半首頗具殺氣的詩。
想來他在劍法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自己的護衛謝必安在京都的劍法造詣可以說是一等一的,結果卻如此輕松簡單的就輸在對方手上。
想來對方的劍法造詣,恐怕是只在大宗師四顧劍之下,且文采頗好,李承澤心中自然起了拉攏的心思。
李易要是知道他這種想法只能無奈一笑,我能怎麽說?我能說剛剛那幾首詩完全就是我隨便背的嘛。
背的時候還得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把作者的名字和人物年代念出來。
李易確實是沒有想到,李承澤竟然能想到這方面。
“閣下文治武功皆是上上,我怎不知京都何時出了這種人傑?”李承澤放下書卷,連鞋都沒有穿,光著腳就朝著李易走來。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本身就不太講究這種小事。
李易用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側過身去,他實在是不想和二皇子李承澤有太多交集。
萬一和對方相處的不錯,到時候下手的時候總歸有可能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說能不認識最好還是不要認識。
李承澤看到自己被暗中拒絕,心中也不生氣。
他大概也能明白,這種寒門士子,終歸是想待價而沽。
也許他還想看看太子那邊能給出什麽,李承澤也是抱著嘗試一下,萬一成功呢。
“這位想必就是范閑吧。”李承澤看著范閑微微一笑,無論儀態還是細節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你認識我?”范閑打量著面前這個梳著和羊駝差不多頭型的年輕人,心下疑惑。自己來京都時間那麽短,也不記得見過自己對方,對方怎麽那麽清楚自己。
“太子視你為仇讎,我自然是要知道你的名字。”
李承澤一邊說著一邊挑了一下他那獨特的劉海走到桌上緩緩坐下。
“你是?”范閑他剛剛搜索了一下腦海,他確實不認識這個人。
李承澤斜視著范閑,看著一邊的風景好像全然不在意,“三次機會。”
李易聞言皺眉,無奈扶額搖頭,你說說這群人好好的,為什麽都喜歡打機鋒?
“他是二皇子,今天來這裡主要是想拉攏你,你只要答應了婚事就能接管內庫。
內庫可以說是一筆非常的大的錢糧,有了這筆錢,誰想要爭奪皇位都會便利不少。”
李易沒有給他們兩個人打機鋒的機會,直接說出李承澤所來的真正目的。
緊接著又補充道, “你的父親是司南伯范建,跟你有婚事的林婉兒父親是當今宰相。
司南伯是陛下舊友,宰相林若浦是百官之首。如果太子拉攏到你登上皇位估計是板上釘釘,如果二皇子拉攏到你登上皇位也有很高幾率成功。”
李易拿起一杯酒,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在意的把這些話說出來。
李承澤臉色巨變,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清楚范閑和當今京都的局勢。
寥寥數語之間就把自己和太子范閑幾個人的關系剖析的一乾二淨,並且每一句話都能恰好切中要點。
如果說剛剛李承澤還只是抱著隨便拉攏一下李易,能夠成功最好,若是不成功也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
現在李承澤是真真正正起了拉攏之心,這種人才最好能為自己所用,就算不能為自己所有,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到太子那裡。
范閑聞言一征,腦海中飛快的思索起來,他雖然也考慮過一點這方面的事情。
但是卻完全沒有考慮的如此細致,李易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對這些事情知道的十分清楚。
“殿下,我說的對嗎?”李易轉身問向李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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