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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
北平城結束了一天的混亂,忐忑的心隨著黑夜漸漸得到安撫。
一個隱藏在黑袍裡的高達身影慢慢的向著一條胡同裡走去。
四米高的牆頭好像沒有對他造成阻礙,甚至長長的黑袍都沒脫下來,已經翻身進到院子裡面。
輕盈的腳步聲並沒有引起大的響動,慢慢靠近正屋。
一把鋒利的匕首看上去很薄,像是小巧的古代戰馬刀的仿製品。
輕輕的...
“誰?”
屋內的燈光亮起。
吳雲山快速起身,把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槍對準門口。
砰!
房門被暴力踹開,一個隱藏黑袍裡的身影滾動到屋內。
砰!在房門傳出響動的那一刻吳雲山也同時開槍。
啊...!
吳雲山發出慘叫,拿槍的手腕被一把鋒利的匕首穿透,鮮血流淌著染紅了白色的床單。
忍著劇痛想要逃離的吳雲山被趕上來的黑影踹到在地。
黑袍裡的男子把手槍拿起,熟練的把手槍分解成零件扔在地上。
“你到底是誰?”
吳雲山看著黑袍男子問道。
“你應該見過我,而且...”
“你還曾刺殺過我!”
“燕文川!”
吳雲山驚怒的道。
“你果然沒死!”
“恩,差一點就死了,要不是有神仙保佑我,這條命還真要葬送在你的手裡了。”
隨著話語男子慢慢掀起扣在頭上的黑帽,一張棱角分明、眼大濃眉的英武臉頰暴露在眼前。
“果然是你燕文川!”
“是我!”
除了頭髮變長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六國飯店落地窗前,自己瞄準鏡裡的男子。
吳雲山這會反倒冷靜下來,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就應該聽從組長命令,昨天就應該撤離。
自己足夠小心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可恨!
“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我很好奇如果你還是個人,我很清楚那五槍都命中了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理由你還能活下來!”
吳雲山內心充滿好奇,最近發生的事讓上邊懷疑燕文川還活著,自己卻始終不相信,他對自己的槍法很是自信。
“你還好意思問我,都是因為你我的寶貝小刀才離我而去,你知道損失有多麽慘重嗎?那可是我的依仗卻被你這個混蛋給破壞了,你說我應該怎麽感謝你。”
燕文川恨恨的說道。
其實燕文川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活下來,當時身體的滿身疼痛流血不止,暈過去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醒來後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可見這次是死裡逃生。
根據吉娜的說法,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小刀碎片插滿了全身。
只不過除了胳膊大腿肚子上不是很深的子彈打入身體,腦袋跟心臟部位只是擦破點皮,沒有遭到致命傷害。
然而自己的六把飛刀卻是從此離他而去。這讓他既憤怒又感恩。自己輕易掉進圈套遭到如此打擊,對自己怨恨的同時也對周圍的人失去應有的信任。
雖然不能明確的說明松田聖子跟加藤吉娜是計劃的參與者,卻不能否定這件事沒有她們兩個的影子。
燕文川從開始回想松田聖子說吉娜生日,要求自己中午回來給她慶祝,到松田聖子把自己堵截到西餐廳中途離開。
還有加藤吉娜沒有來到西餐廳,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要不是吉娜也算有情有義,沒有拋下自己離開,甚至把自己送到醫院,
也算救了自己一命。燕文川早就把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女人殺了。對於松田聖子這個騷狐狸,自己真是想殺了她算了,只是加藤吉娜苦苦相求,這件事責任在她不怪松田聖子,燕文川是不打算放了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自己失去六把小刀,也就是失去了檢測日本間諜跟共黨的依仗。
甚至那把不知名的白色小刀,一定是威力無窮的神器,能夠阻擋子彈打破自己的腦袋,這把小刀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還有三把未來有機會變化的小刀,在這一次刺殺中全部報廢。
心裡難受的要死,這才對日本間諜起了殺心,也沒回北平站報道,沒有通知總部自己還活著的消息。
他怕回去後自己就不能這麽痛快的殺死這些日本間諜,何況自己還要為趙四報仇,新仇舊恨讓他鋌而走險。
沒有依仗他就自己跟蹤那些可疑的警察與官員。他的運氣還不錯連續抓獲不少人,或者說日本間諜在北平的人太多了,以為自己死了,放松了警惕。
順藤摸瓜燕文川一舉擒獲,審出證據後殺掉把他們扔在大街上,順便告訴日本人自己這就是要報復他們。
今天才來收拾這個刺殺自己的日本間諜,本想通過他找出後面的大魚,只是這小子太小心了,也不接頭每天照常上班。
加上日本人開始在報紙上逼迫自己,燕文川也不打算在等了,乾脆今天抓起來審訊一下就知道了。
“小刀?”
“什麽小刀?”
“對了,我在瞄準鏡裡看到有幾個發出亮光的東西,不會就是你說的小刀吧,”吳雲山問道。
“也許吧,你是打算老實交代還是我動手把你削成人棍再說?”
“哼,你死了這條心吧,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燕文川還沒來的急動手,就聽見一聲咯嘣的響聲,看著吳雲山嘴角流出鮮血。
燕文川快速撬開他的嘴巴,一嘴碎裂的假牙,這是把毒藥藏在牙齒裡。
還真是死硬分子,不過燕文川對這種人還是保持起碼的尊重,沒有把他扔出去,把他放在床上掩蓋起來,也算送他一程。
燕文川開始圍著屋子搜索,這個日本間諜不去接頭那就是有電台密碼本,果然十分鍾後從炕裡面掏出來了。
燕文川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場,把電台跟密碼本藏在黑袍裡,扣上帽子出來小院快速離開。
剛才的槍聲引起周圍人的警覺,卻沒見有人出來查看,估計警察明天才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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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
一座精致的小四合院裡,一道黑影關上大門進入屋內。
“燕先生回來了。”
“恩,怎麽還沒睡啊!不是告訴你不用等我嘛!”
“沒什麽,太早了我也睡不著,還是等你回來心裡才踏實了。”
“你這又何必,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會在記恨什麽,聖子這個叛徒我不都沒殺她。”
“那還要感謝燕先生不殺之恩呢,只是你這樣單獨行動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回北平站或者南京吧!最起碼有人幫助你,這樣也省的人擔心。”
“你是怕我繼續殺你們日本間諜吧!怎麽舍不得了?”
“哪有,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我也不會在關心帝國的事情了,現在只是為自己而活。”
“哈,你倒是想得開。”
“你明天去找聖子,讓她帶著幾部電台先離開北平吧,去上海找威廉先在那邊結交一些人。現在北平也不是很安全,估計川島芳子到處找你們呢,你要是想離開也可以跟著去上海,”燕文川說道。
“好,我明天通知她離開,至於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加藤吉娜說道。
看著滿臉柔情的加藤吉娜,燕文川無奈得很,自己暫時還過不去這個坎,想要重新接受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那隨你吧,你告訴那個喜歡吹牛的布蘭德,這次要是不能安全把東西給我送到上海,我可饒不了他,讓他搞點武器彈藥送那麽一點來打發要飯的呢?”
“呵呵,這也不能怪他,這樣大規模的武器彈藥從國內搞到,不是特殊的關系,哪有這麽容易。”
“哼,當時拿錢的時候可是保證的很好,等交貨了卻把原先的武器彈藥又賣給我,要不是覺得他還有點作用,乾脆一槍打死他算了。”
“他就是個花花公子,喜歡隨口說大話,不過為人還算熱情,這次帶著電台還要藏在他的物資裡面, 從天津坐船去上海,要不會很麻煩的。”
“算了,你那還有多少錢?”
“帝國給的錢我都留給酒井了,還有一百多萬美金是你最近給我的,你需要的話我拿給你。”
“不用,你留著吧,我是看一下聖子那個騷狐狸拿著多少錢跑路,要是你都給了她,我們以後可要睡大街了,”燕文川說道。
“呵呵呵,聖子最近很老實的,都不敢過來見你,還說以後好好聽話不會在出賣你了。”
“你信她,這個女人天生薄涼沒什麽不可以做的,要不是你替她求情我還真想把這個長著反骨的狐狸,賣到八大胡同裡去鍛煉一下。”
“你也留點心眼,不要什麽事都跟她說,小心她哪天又變卦把你我在賣一次,”燕文川沒好氣的說道。
“恩,我會小心的。”
“這次從布蘭德哪裡買的軍火花了五十多萬,她手裡應該還有幾十萬美金,去上海應該夠她揮霍一段時間了,我沒有在給她,”加藤吉娜說道。
“恩,那就好,這些錢可都是從哪些被策反的官員哪裡敲來的,我發現這比做生意來錢快,你們日本間諜要是多策反幾個,可能我就不用做任何事了,只需要殺幾個漢奸賣國賊就花不完,”燕文川笑著說道。
“燕先生說的是,這些錢除了他們自己平時貪汙受賄的,大部分都是帝國給的,相信還有很多他們都沒吐出來。”
“恩,我沒有時間挨個敲詐,只能便宜他們了。”
“行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