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炮局胡同21號。
趙啟祥坐在辦公室裡聽著屬下的匯報,意思是人太多跟不過來。
“廢物!”
“這麽多人難道一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劉文峰吼道!
“文峰!”
“你先下去休息吧,把錢帶上跟兄弟們出去開心一下。”趙啟祥笑著說道。
“是!”
趙啟祥看著滿臉憤怒的劉文峰頭疼不已,這個小舅子就是個白癡。現在什麽時期還以為是國黨地派呢?
“文峰啊!以後不要在對下面的人太過分,你要知道這些人即便叛變那也是被逼無奈,嚴格來說是我們出賣了他們,雖然表面上屈服了,誰知道有沒有人恨不得把我們殺了,所以還是要以和為貴。”
“這些人都是國黨精英人士,即便做了漢奸那也是不甘人下。這些人是我們在日本人手底下站穩腳跟的唯一力量。”
“要是都把他們逼急了,到時候乾脆來個魚死網破,那我們可就得不償失了。”趙啟祥語重心長的說道。
“哼!”
“我才不管那麽多呢,現在都成漢奸了,管不那麽多過一天算一天吧。”
“不過燕文川這個混蛋肯定是跟這幫混混有所勾結,不然怎麽這麽巧,他們剛到景山這邊犯人都跑了。我看指不定收了多少黑錢,幫人家撈人。姐夫要不我們也這樣乾點,幫那些犯人救出來賣個好價錢。”劉文峰說道。
趙啟祥拿這個小舅子沒辦法,只能隨他折騰。不過對於燕文川這些奇怪的行徑還是可以做做文章的。
“你沒聽明白嗎?那些警察仿佛知道有人來救走他們是的,在哪不管不顧一定是得到燕文川的指示,收錢撈人很明顯了。”
“說不定裡面就有共黨分子,即便沒有也要給他戴上一個私放抗日分子的罪名。我還就不信了南造雲子那個小娘們,就任有燕文川胡來也不管。”
“這樣你去監獄裡找幾個人給他們收拾一下,把口供記錄好就說你們抓到的逃跑犯人,已經承認自己是共黨人員。”
“拿著口中我在去找特高課給他上點眼藥,看看他還怎麽狡辯,錄完口供把人處理掉,不要讓他有機會翻供!”趙啟祥冷冷的說道。
“這...”
“這樣能搬到燕文川嗎?會不會漏洞太多讓他反咬一口啊!”劉文峰不確定的問道。
“哼!”
“那就要看南造雲子是個什麽態度了,如果他不在乎這些假證據就是不在乎我們偵查科,以後我們也沒不要上心工作。”
“要是在乎那就說明燕文川在她那邊沒什麽分量,明知道證據是假的也要收拾他,那就要看看我們這麽多人跟他一個人誰更重要。”
“好,我這就去辦!”
.................................
“你們就沒有點有用的消息告訴我!這些流氓跑了就跑了,難道這裡面的犯人全是他們的人嗎?就沒有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嚴學明臉色不好的問道。
“站長,下面的人跟著這些流氓到了他們窩點,都打聽清楚了,就是北平的一個比較大的幫派青龍幫。這些人殺人放火什麽都做,搶幾個犯人應該很正常。”於忠誠說道。
“哼!”
“怎麽不去其他地方搶呢,非要等燕文川把犯人帶過去就搶,這裡面有什麽事情,你們弄清楚了嗎?”嚴學明問道。
“這...”
誰知道裡面有什麽情況,這不是難為人嗎?
“站長我這邊有點情況需要匯報。
”許振宇說道。“哦!”
“振宇你那邊有什麽消息!”
“站長,屬下在跟蹤幾個人的時候,其中一個帶著眼鏡四十多歲的男子,形跡很是可疑根據屬下的經驗認為他是共黨人員的把握很大。”
“屬下打算跟蹤他的時候,周邊出來幾人靠近他,看這些的人著裝打扮可以確認是共黨人員接應他。”
“屬下沒有在跟著這個人,轉身跟著這些來接應的人,而這個人到了內三區的一家商店中,這也很符合共黨隱藏身份的習慣。”
“一個小商店的老板沒事跑去景山幹什麽?所以屬下覺得這是一次共黨有組織的營救行動。而燕文川在裡面起到重要作用,至於他是漢奸還是共黨人員就不好確定了。”許振宇說道。
嚴學明聽到他如此說,再接合自己的分析覺得事情跑不出這個范圍之內。
燕文川被國黨逼迫交給日本人,現在像喪家之犬,然而個人的能力還有的,共黨人員主動接觸他是很有可能的。
至於他現在是不是共黨人員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是有意無意的幫助共黨已經很明顯了。
至於現在怎麽除掉他,自己冒險去殺他那是愚蠢行為,最好還是讓日本人出手把他收拾掉。
這個被鎖定的疑似共黨人員就是打開一切的鑰匙,只要把他順利抓捕審訊,審出燕文川跟他們的關系。
還有那個被救走的是什麽人?要是共黨重要人物是不是可以把他也抓起來。
但是這件事還不能調查處去做,怎麽說現在也是國共合作時期,自己只不過想收拾燕文川,沒必要把自己跟調查處搭上。
那就只能便宜日本人了,根據消息情報處的北平副站長趙啟祥跟燕文川也不對付,現在即便兩個人都是漢奸也不一定就和好。
說不定就等著抓住彼此之間的把柄,把對方弄死。那麽這個消息應該透漏給趙啟祥,讓他來處理想必不會讓自己失望。
怎麽通知呢?現在趙啟祥跟調查處的叛徒在一起,炮局監獄現在是這幫漢奸的窩點。
給他送封信?
會不會不相信呢?
安排自己人過去跟他說明白,會不會把自己的人扣在那嚴刑拷打呢?這些不確定的因素讓他不知如何出手。
“振宇你先下進去休息,抓人的時候你在帶他們去!”
“是!”
屋裡就剩嚴學明跟於忠誠兩人。
“你說怎麽借助這次機會,即把燕文川送進地獄,也讓共黨人員損失慘重呢?”嚴學明問道。
“這...”
於忠誠雖然不忠誠,但是腦子還是有的,能夠做到南京的共黨領導也不是簡單人物。
“我看還是讓人直接把鎖定的目標送到炮局監獄,再把情況跟他說明白相信趙啟祥那邊也不會為難我們。”
“說不定還要跟我們合作,畢竟調查處的叛徒現在跟他們是競爭關系,只要他提供準確情報給我們,甚至可以把消息賣給情報處北平站那邊,這樣他即能除掉燕文川,還能把調查處那幫競爭對手除掉,相信他沒有跟我們過不去的理由。”
“至於調查處那些叛徒我們也可以處理掉一些,也好跟南京總部交差,順便打一下情報處的臉。”
“這樣我們借助情報處叛徒的力量除掉燕文川,在借助情報處隱藏的力量除掉調查處那些叛徒,這次來北平的任務已經很完美了。”嚴學明笑著說道。
嚴學明沒想到於忠誠還有這麽多腦子,想法很是不錯,只要能把燕文川除掉跟情報處的漢奸合作一下也無妨。
不過於忠誠說的雖好,就怕趙啟祥那邊未必肯信,時機成熟後還是要跟趙啟祥見一面好好商談一下。
“恩,你這個想法很好,不過還不夠完美,我看先把這個疑似共黨的人員抓起來誘惑逼供,找出那個被他們接應走的那個人物的窩點,在偵查科派人抓捕他們的同時,你潛伏進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共黨人員,這樣就會得到他們的信任。”
“你在這個基礎上仔細了解北平的共黨人員,爭取把這些人的隱藏身份摸的一清二楚。我們再把消息賣給偵查科讓他們慢慢的消滅掉共黨人員。”
“這樣可以減弱共黨力量的同時,把偵查科這顆日本人的狗腿力量掌握在我們手中,如果日本人對我們有什麽行動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保證自己安全的基礎上,還能賺一部分資金,關鍵是這件事情不一定能除掉燕文川,後續還需要緊密合作。”
“即便燕文川這次死裡逃生,你潛伏在共黨人員裡面隨時了解燕文川的狀況,等時機成熟可以在送燕文川一程。”
“所以說這次的行動,不僅要跟偵查科那邊掛上關系,還要你成功潛伏到北平的共黨人員裡面。只要成功以後我們在北平的功績無人可及,你覺得怎麽樣?”嚴學明笑著說道。
嘿!
於忠誠還整沒想到,自己出了個注意居然把自己也埋在裡面,共黨人員就那麽傻輕易讓自己潛伏進去。
即便自己透漏消息救了他們,那也未必就能獲得信任,再說自己是共黨叛徒誰知道他們內部有沒有通告過,小心防著自己,萬一露餡那不是自己送上門找死嗎?不行絕對不能去!
“站長,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在南京叛變這個情況說不定北平這邊就知道。雖然救了他們身份還是要審核的,電報發出我馬上就露餡了,更不要說是潛伏到他們高層。”
“我這個不認識的共黨分子,怎麽突然來到北平,怎麽就這麽巧知道這件事情呢?這會讓他們想到很多問題,怎麽可能輕易讓我接觸到他們高層呢?”
“我看共黨那邊還是直接抓住這個人,嚴刑逼供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然後讓偵查科出手,把共黨直接端了不是更加省事嗎?”
“何必多此一舉去潛伏到共黨裡面呢?北平的共黨也不是傻子,仔細一想也會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於忠誠悠悠的道。
反正他說什麽也不能去這火海裡,自己可沒有兩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