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已經知道了鄭居中借兵剿寇的計劃……
就連作戰計劃他都知道。
他有內應。
這次高慶裔等三人總共帶了兩百名隨員,都是能打仗的,配上宋軍的鎧甲戰馬,然後由高慶裔和烏歇率領參戰,至於徒姑旦作為正使當然不能出戰。按照計劃他們隱藏保康門內,那三百騎兵出來誘敵,引誘王躍沿商業街向東,等王躍和他的那些騎兵追擊過去,這邊立刻從後面殺出。
然後前面誘敵的騎兵立刻回頭迎戰,兩軍前後夾擊完成對王躍的絕殺。
然後再轉頭帶著城內殺出的步兵南下,橫掃整個亂軍控制區。
那時候就是摧枯拉朽了。
只要解決了王躍,剩下的根本不值一提,高傑那些具裝騎兵雖然強悍,但只要沒有了王躍這個無視一切阻擋的鋒刃,剩下就是困也能把他們輕松困死在開封的街巷裡,更何況還有那些在遼東暴打怨軍的女真人。
這個計劃很好!
但就是沒想過主要參戰者之一,而且是作戰計劃的設計者,會以最快速度告訴王躍而已。
韓將軍和他手下又不傻!
沒有了王躍,那朝廷立刻就要卸磨殺驢,那時候別說犒賞沒了,甚至因為之前玩寇的演技拙劣,說不定鄭居中還得砍了他們。
肯定的。
正好還有女真人這把刀也不怕他們鬧事。
砍死王躍接著就得砍死他們這群吃朝廷的喝朝廷的還玩寇的混蛋。
現在朝廷是供著他們,就算知道他們玩寇也不敢怎樣,甚至還得繼續哄著他們,可沒有了王躍那還不砍了他們,鄭太保也未免太好脾氣了,所以他們很乾脆地派人潛出本來年久失修形同虛設的汴河水門,然後找到了一隊巡邏的悍婦。
花花知道後立刻告訴了王躍。
所以王躍在龍津橋上喝茶裝逼等的就是他們……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胡虜們,還不前來受死,我的陌刀已饑渴難耐了!”
王躍傲然說道。
“殺了他!”
“殺了這個惡賊!”
……
然後胡虜背後的城牆上,大宋朝的袞袞諸公們一片吼聲。
那裡不少熟悉的面孔呢!
甚至就連秦檜都出現,他那豬頭還沒完全恢復,擠在一幫豪門顯貴中間激動地揮舞著拳頭,頗有些此生無憾的模樣,還有陳東和那些太學生也在,他們的喊聲同樣激動。這些家夥用各種詞匯咒罵著王躍,給他設計各種死法,還有人在高喊著弄死他就單獨給女真人多少獎勵,不得不說王躍太招人恨了。
而在他們中間鄭太保一臉肅穆地接過鼓手的鼓槌……
“貴使切記,官家有旨,勿傷這逆賊性命!”
他喊道。
“呃,這可是真的?”
王躍一臉純潔地問道。
“你們皇帝的旨意如此,可我們又不是宋人,沒必要聽他的。”
高慶裔笑著說道。
“我也這樣認為!”
王躍讚同地說道。
就在同時城牆上鄭太保敲響了戰鼓。
王躍和高慶裔互相看著……
“殺!”
兩人幾乎同時大吼一聲。
緊接著高慶裔和烏歇同時催動了戰馬,兩百全副武裝的女真騎兵恍如鐵浮屠般橫推向前,五列橫隊的他們恍如五道鋼鐵的牆壁橫斷長街,一匹匹狂奔的戰馬馱著只露出兩眼蠻族武士,踏著雷鳴般的蹄聲向前。
這是初代女真。
這個時空最強悍的武士。
他們用僅僅六年時間滅亡了東亞的霸主,崛起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五百年後的那些贗品,六年裡他們幾乎所向無敵,無論契丹,渤海,還是遼東那些漢人,通通都倒在了他們的鐵蹄下。原本歷史上他們的輝煌這才剛剛開始,還有很多年才真正達到頂峰,此刻的他們戰鬥力也沒有絲毫下降,依然帶著他們零下三十度嚴寒磨練出的強悍,狂奔的戰馬上他們呐喊著一往無前……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
前方王躍抽風一樣嚎叫著。
然後他一腳踢翻了車上的一個木箱,從裡面滾出一個巨大的銅球,恍如一個青銅色的人頭。
然後他抱起了這個帶引信的銅球。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
然後他一邊嚎叫著一邊把引信湊到了一旁插的火把上,就在那上面火光燃起的同時,就像拋鉛球般托著這個東西,擺好姿勢看著已經相距不足二十丈的女真騎兵……
“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他繼續嚎叫。
就在那賀字嚎出的同時,他看了看不能再短的引信,驟然向著三十米外的女真騎兵拋出。
然後這個塞了整整十斤劣質黑火藥的巨型手榴彈,就那麽拖著火光的小尾巴瞬間飛出二十多米。
狂奔向前的女真騎兵正好到達下方。
小尾巴驀然消失。
馬背上高慶裔本能地抬起頭,但就在他看清這個銅球的瞬間,後者也在漆黑的天幕背景上,化作了一團恐怖的烈焰,下一刻那天崩地裂般的巨響撞擊他的耳膜。他本能地張開口尖叫著,他的尖叫卻被爆炸淹沒,火焰和硝煙的衝擊也狠狠撞在他後背,他就那麽帶著驚恐的尖叫從馬背上向前飛出……
在他背後, 那爆炸的火焰和硝煙恍如巨錘,狠狠砸在了整個橫陣正中,這狂暴的力量所及之處那些女真騎兵一片人仰馬翻。
五列橫隊瞬間被砸斷。
而被炸飛的高慶裔也在同時砸落在的街道上。
他昏沉沉地抬起頭。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雙黑色的靴子,這雙造型頗為好看的靴子,有著同樣黑色的,也不知道什麽做的鞋底,然後他的目光再順著這雙靴子向上,越過一片反射火光的鎧甲,他看到了一張刻骨銘心的面孔。
後者正在一臉感慨地看著他後面說些什麽。
但他卻聽不見。
高慶裔掙扎著試圖站起,但緊接著就噴出一口鮮血,而這鮮血幾乎全噴到了那靴子上……
“瑪的,你能不能看著點,強人的,名牌,買不到了!”
王躍一臉惡心地說道。
說完他還抬起腳,頗有些心疼地看著軍靴上的鮮血,然後惱羞成怒般抬腳用那靴底狠狠踩在高慶裔臉上,喪心病狂地反覆碾著,可憐的高慶裔就這樣被他碾得腦袋都開始陷進磨開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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