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包圍榆關二十天后,契丹與唐國未曾達成任何協議,只是默契的選擇的退兵,在俘虜交換之後。
耶律賢騎在馬上,再三回首,面露不感之色。
“陛下,如今唐國勢大,只要咱們養精蓄銳,明年一定會回來的。”
耶律休哥同樣的憤憤不平。
“難咯!”一旁的謀士耶律賢適,揮舞著扇子,搖頭感慨道:“城池關隘如此的險要,難,難,難——”
作為輔助耶律賢奪位的謀臣,耶律賢適的話,讓這位契丹大汗,越發的惆悵。
尤其是想到,一向嬌憨可人的燕燕,如此的美色,一定會被那可恥的,好色的,卑劣的唐國皇帝侮辱蹂躪,他就萬分的難過。
雖然契丹人一向不講究兒女情長,甚至視之為柔弱,但誰能與他這般,在孤苦伶仃時,一個少女的陪伴,這是多大的慰藉。
國仇家恨,讓耶律賢越發的憤怒。
最後凝望了下榆關,以及那一道道的軍寨,耶律賢高聲道:“奇恥大辱,國仇家恨,不共戴天——”
“來日,某一定要報此之仇——”
說著,耶律賢直接縱馬而奔,氣勢洶洶,嚇了眾貴族一跳。
大家都以為大汗對於失土十分介懷,不由得面露歡喜關懷之色,這可比耶律璟這個睡王,強太多了。
只有耶律賢適明白這位大汗的心思,不由得搖搖頭,對著愣神的女裡道:“女裡,你跟過去,務必保護大汗的安全。”
飛龍使女裡立馬應下,騎術精通,瞬間就追了過去,
耶律屋質望著大汗的遠去,沉默不語,多年來的經歷,讓他知曉沉默的道理。
“罷了罷了!”
耶律屋質歎了口氣,說道:“幽雲本就不是我等的土地,失去了東西,再奪回來就是,這片土地,從來沒有永恆不變的主人。”
這句話,讓眾貴族提神許多,雖然說失去了些許元氣,但經過修養,一定會重新奪回來的。
想到這裡,許多人不由得將責任推給了耶律璟,都是他縱情酒獵,國內持續動蕩不安,才讓唐人找到了機會。
死人才是最好的背鍋俠。
安撫人心,耶律屋質有這個威望。
十萬鐵騎,浩浩蕩蕩而來,留下一地的屍首後,又興致寥寥地離去,徒留下一地的馬糞,羊球,甚至一絲乾草都沒有留下。
“契丹人雖然劫掠了不少的財富,搜刮幽雲,受益的不過是貴族,底層人依舊那麽貧困啊!”
李嘉無語了,一地的狼藉,味道是非常的衝人,綿延數千畝,這路還真的不好走了。
不過,契丹人終於退去,他還是歡喜的,幽雲十六州,到底還是收回來了,安然無恙的落袋。
完成了漢人數十年的願景,在憑借著統一天下的功勳,他的威望,已經拔高到了頂點。
如今,剩下的,就是修繕榆關,以及在草原上與契丹人爭奪各族部落。
從此,幽雲下南的地方,再也不用經受戰爭了。
“不失幽雲,不知幽雲之貴,不打契丹,不知契丹之難!”
李嘉扶著女牆,不由得感歎道。
眾將紛紛表示讚同,忙不迭地拍著馬屁,雖然大都是重樣的,但李嘉就是聽著舒服,沒辦法,誰都喜歡聽好話。
只是,除了拍馬屁之外,所有人都在伸著脖子,希望能聽到皇帝對接下來的安排。
幽州被稱作北都,又是緊鄰契丹的一線,戰事頻繁,自然得安排得力的重將把守,才能算是妥當。
這樣的重任,不說地位如何,光是可以與契丹人作戰,這就代表著源源不斷的功勳,戰爭,對於提升官位,爵位,是具有極大的意義的。
而顯然,李嘉也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比較具有借鑒意義的,乃是明朝的九邊,以長城為邊,九衛為點,連成一片,從而具有極大的防禦能力。
不要說長城無用,這是個攻防一體的機構,比法國的馬奇諾防線強太多。
如果不是吳三桂把山海關打開,滿清真的不一定能夠入關,遼西走廊,數不清的堡壘,就是磨肉機。
北宋念茲在茲的,就是想要接觸長城,建立防線。
“不過如今的長城,年久失修,不好守啊!”
李嘉感歎道。
從唐末到如今,一兩百年的時間,風吹日曬,再堅固的工程也會被大自然的力量腐朽,所以明朝乾脆甩開秦長城,在其基礎上造了一個。
秦長城與明朝的分辨很容易。
有磚石的是明長城,夯土而成的是秦長城,因為磚石建築,得到北宋年間才普及。
有趣的知識又增加了。
“北方防線,處處都是漏洞!”
皇帝輕聲說道:“長城年久失修,各處的關隘也被廢棄頗多,北方的防守不容易啊!”
“依陛下的意思,需得大修才是?”
李淮輕聲道。
“沒錯!”
李嘉點點頭,說道:“首先榆關,給我往東移二十裡,背山面海,新建一雄關,至少高四五丈,兩丈高的榆關,在以前還行,此次契丹人沒有準備,下一次他們帶著工匠,榆關就危險了!”
眾將連連點頭,表示皇帝明鑒,這破舊的榆關與其修,還不如重造一個呢!
其實,營州還是太近了,如果再往前挪移一點,到錦州,那就真的萬無一失了。
可錦州距離遼東太近,距離上京也近,契丹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人力物力也是極多,像如今這般長距離奔襲,是不一樣的。
“除了新關外,須得往前,每隔三十裡,修建一座軍城堡壘,駐軍千人,連修十余座,依照著地形來修。”
說著,李嘉嘴角含笑道:“這般一來,若是要過了榆關,那就得將這一座座城啃下來,我看契丹人能否經受住。”
燕山,陰山防線,是最為堅固的,長城也因之而建,山南山北的氣候,差異極大。
“郭進——”
“末將在!”
“你這般攻城數座,也是有功的,就晉封你為北都副留守,兼任北都防禦使一職,駐守榆關。”
“末將遵旨!”郭進大喜,嘴都咧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