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了教育漏洞後,皇帝的吃食,就沒了什麽胃口,一場家宴,就草草的結束了。
皇帝冷著臉離去,皇后則若有所思,然後對著寶嬪說道:“就按照陛下所說的去做,自今日開始,五哥兒,七哥兒,就獨立自主,下人們也少些服侍。”
“其他的皇子,也得這般言語下去,皇帝的吩咐,都要受著。”
“是!”寶嬪應下,隨即又面有所思,不由得輕聲道:“陛下,可曾厭惡了七皇子?”
“怎麽會?”皇后隨口道:“這可是嫡長子,要求更嚴一些,也著實屬於正常,我還巴望不得他多來幾次呢!”
說著,皇后端起了書,閱覽起來,過了一會兒,她又實在看不下去,心底到底是記掛著,不由道:“這個太子的位置,空懸多年,也不知最後如何……”
寶嬪正欲言語,但還是被其所止,皇后搖搖頭,說道:“這等話語還是不要再說了,順其自然吧!”
皇帝在立政殿發了脾氣,很快就傳揚開來,整個后宮立馬就大變樣,皇子公主的教育,也突然猛變,年紀小的,還轉不過彎來。
皇帝離開了立政殿,從皇子的教育中,想到了東宮太子之位。
其實,早在他北伐時,就有人上書言語國不可一日無君,須設置太子,才好有主心骨。
結果,李嘉混混就過去了,政事堂的宰相們並沒有表態,所以一切還在他的控制之中。
不過,隨著皇子們逐漸年長,爭儲的勢頭,恐怕會不斷地增長。
尤其是,他還取了不少亡國之君的公主,這也就罷,如果那些亡國舊臣,參與到爭儲這件事中,那得天下大亂不可。
南唐,後蜀,吳越,地方上一大堆的老臣。
“幸虧,老趙家的女兒,我沒有弄下,不然整個北方舊臣,就可能真會亂。”
李嘉驚歎著搖了搖頭,吸了口冷氣,自己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不過,聽說折禦勳的堂妹要過來,這倒是好玩,我倒是想要知曉黨項人與契丹人區別。
都是馬背上的民族,差異應該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吧。
“田福,咱今年出了幾個兒女?”
李嘉突然扭過頭,對著胖乎乎的田福問道。
這倒是將這位內侍省少監問倒了,他思量好一會兒,這才輕聲說道:“今年三月,四月,五月,六月,共出生了三位皇子,兩位公主,信賴祖宗保佑,全都平安無事,這是皇家額福分!”
“五個?”李嘉沒什麽印象,近二十位妃嬪,還真是想不起來啊!
“那,一共有多少了?”
皇帝頗為不好意思地問道,然後又怕太過於丟面子,又補充道:“除了進學的八位皇子外。”
“陛下,未進學的皇子,有七位,分別是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皇子,公主的話,則有十位!”
田福一邊說著,一邊有些瞠目結舌,這才十年,皇帝竟然有了二十五位皇子和公主,真是高產啊!
“陛下洪福齊天,子嗣繁盛,這是江山社稷之福,大唐之福!”
田福笑著臉,恭維道。
“二十五個?”
李嘉嘀咕著,雖然數字看上去不多,但這是他十年的努力,評論一年兩個半,的確有些誇張。
與宋朝那接連絕嗣相比,的確誇張,但與前唐的皇帝相比較,就屬於正常了。
唐朝第一高產王,唐玄宗,五十九個兒女,其中有三十個兒子,唐高祖只能排第二,四十二個子女。
哪怕傳位給弟弟昭宗,唐熹宗,也有兩個未成年的兒子,並沒有夭折。
如果這個數字還不明顯,那就這樣說吧,唐朝二十四個皇帝,其中,兒女超過二十個的,有十四位……
這是讓宋朝何等臥槽的數字。
而唐朝幾位皇帝的兄終弟及,都不是絕嗣,而絕嗣的唐文宗,幼子也不知所蹤,屬於半絕嗣。
當然啦,這也是唐朝宗室內鬥的基礎,要只有兩三個兒子,還怎麽鬥?一不小心就能絕嗣。
也正是有了那麽多兒女,所以唐朝頻繁的政變,依舊沒有改變其龐大的宗室。
所以,哪怕經受住了戰亂的一場場屠戮,但也只是近支宗室的凋零,像李嘉這樣的遠支,不知道有多少,畢竟五代斬服。
據李嘉所知,他分門別類的內李和外李,其中他家和叔父家為內李,外李是其他的外宗。
而所謂的外李,總人數,已經超過了五百,如果加上女室子弟,妥妥超過千數。
每一天,都會有落魄的宗室前來投靠,自然不能一概而論,還要考校一番,族譜什麽的,必然是要的。
說到底,唐朝僵屍時期太長,以致於宗室都起不來,無法做到像漢末時期一樣宗室割據。
甩了甩頭,李嘉不再去想自己的兒女問題,還是想一想秋糧吧!
春秋兩稅,在六月底和十月底,如今時日已到,洛陽的糧倉,已經填滿。
每到這個時候,皇帝總是最開心的,看著一個個龐大的數字,這就意味著皇朝的潛力,怎麽不讓人驚喜?
秋稅總量,超過三千萬石,其中上繳中央的,超過兩千萬石,而商稅,以及鹽,鐵等專營,超過一千萬貫。
換句話來說, 如果保留日常開支的話,足夠三十萬大軍,征戰兩年有余。
可以一次性接濟百萬災民超過三年。
像洛陽的這樣大城,半年不用地方漕運糧食。
當然,轉運使司衙門立下大功,胥吏超過萬人,船隻百艘,年損耗,超過一百萬貫。
這筆錢,當然花的值,不提削弱地方財政,就說雇傭如此龐大的數字,得增加多少的工作?間接受惠的商賈無數。
不過,到了年底,開支也有不少。
比如,宰相們的春節福利,百官們的賞賜,展現皇帝恩賜的施粥,施被,以及不斷支出的官道修繕。
當然,還有長期對關中,以及山西的移民,還有對幽州地區的軍資支持,那裡可還存在戰爭。
“陛下!”孫釗頗有些痛心道:“四月以來,朝廷在軍隊的開支,已經超過了七百萬貫,三成的商稅,皆耗費與此,一時間,地方中央,皆有錢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