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不用說,自古以來就是江南重鎮,而潤州,則有些陌生,它其實就是鎮江。
古代就是京口,乃是金陵的門戶,自古以來就是極其重要的地界,若是一直在吳越國手裡,那麽江南不穩,李信這個金陵留守也當得穩當。
更重要的是,吳越國乃是中原的頭號擁戴者,潤州在吳越手裡,與在中原手裡,完全是一碼事。
此戰乃決定南國霸權的關鍵,李信不敢馬虎。
“周將軍,此戰雖然咱們禁軍在用兵,但你們的海龍軍也不能馬虎,也是有大用處的。”
“侯爺請放心,咱們海龍軍保證不辜負所望。”周奎拍了拍胸脯,義正言辭地說道。
由不得他不興奮,這次功勳下來了,李信的江陵伯變成了江陵侯,食邑達到了五千戶,這是侯爵的最高標準,賞賜兩百頃(兩萬畝)土地,錢五千貫,婢女十名,可以說,這場戰爭下來,李信已經成為了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
而他周奎,也因功升為鎮海伯,食邑兩千戶,田五十頃,錢兩千貫,在整個大唐也是名聲赫赫,功勳什麽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我要你率領海龍軍,直驅杭州城,讓你船上的火炮,讓吳越國見識一下,咱們大唐的威力。”
李信成竹在胸,自信地說道:“某要讓杭州城牆倒塌,杭州宅院,崩塌上千座,讓整個吳越國心驚膽顫。”
“末將必然做到!”周奎對於船上的火炮很有信心。
“我攻取潤、常後,再加上杭州被圍,吳越國定然驚慌失措,請降是一定的,到時候就任我拿捏了。”
李信笑道。
“留守可還是要吞了吳越國?再滅一國?”周奎連忙問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興奮了,紛紛攘攘起來。
也怪不得他們如此興奮,此戰後,光是他們這一路兵馬,就誕生了一侯,一伯,五子,十男,幾乎在坐的所有人,都有了爵位,錢財賞賜數萬貫,田地更是難算,如此大的功勳,簡直令人心神愉悅至極。
之前南平國和楚國,可才幾個爵位,到了南唐國,就那麽多,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所以,大家對於滅國之戰越發的期盼了。
“少來!”李信輕笑道:“吳越國哪裡有那麽好滅的?這江南,消耗了朝堂多少心血,國庫多少的錢財賦稅,才勉強覆滅,再滅吳越,朝廷也沒那個肚量。”
“所以,咱們這次,首先就是拿回二州以及江陰軍,守住長江,然後再以打促和,讓吳越國斷了與中原的聯系,順便讓他們朝貢於我國,輸貢錢。”
說到錢,李信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了,他頗為煩躁地說道:“這江南國庫,不及南平半分,碩鼠都不敢進來,這次威逼吳越,起碼得弄個幾十萬貫錢財,一來與朝廷有個交代,二來,讓兄弟們過個好日子。”
“這才所得錢財,我分文不取,全部與兄弟們,陛下所賜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說著,他目光看向了低頭不語的金陵降軍,微微一笑。
這次打吳越,有一點,可以更好的把金陵降軍給融合,同仇敵愾是最容易的一種方式,錢財,也是一種,打吳越,全部都兼顧到了。
“喏——”所有人都興奮起來,吳越國的財富,讓所有人覬覦良久,這可比江南肥碩。
話語傳到了諸軍,禁軍與降軍盡皆歡愉,誰也不嫌棄自己的錢財多,況且,打的還是吳越這樣的富國。
對於吳越,降軍或許是怵中原禁軍,但對於吳越國是絲毫不怕的,甚至躍躍欲試。
禁軍更是不怕,連滅安南,楚國,南平,加上江南,可以說,他們的士氣是最高昂的。
見此,李信大悅,這正是他所求的,他登高而望,他這幾個月,笑容是最多的,說道:“士氣可嘉,軍備齊全,是時候出發了。”
諸將齊喏,紛紛而去。
大軍浩浩蕩蕩而去,其中,禁軍有兩萬,降軍兩萬,海龍軍萬人乘船東去,直入杭州。
留下的萬人,其實就是洞庭湖水師,他們雖然陸戰不行,但是彈壓那些手無寸鐵的降軍還是可以的,金陵城萬無一失。
這邊軍隊一出,兩百裡外的潤州,就收到了消息,吳程作為宰相,他頗為不懼,笑道:“雖然滅了數國,但偽唐不過是徒逞軍械之力,並不算什麽,咱們潤州城數萬人,非十倍之敵才能克之,而且,國主還在我等身後,援軍不斷,咱們無需懼怕……”
話雖如此,但這不過是在提升士氣罷了,吳程學老越謹慎,深知逞能並無好處,只要吃下潤州,什麽手段都無所謂。
很快,不到三日的功夫,四萬大軍就安營扎寨於潤州城下,浩浩蕩蕩,令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看著嚴密且龐大的營寨,吳程收起了小覷之心,心中頗有些後悔:“這下,真是要便宜中原了。”
但,大勢不以他的意志轉移,攻城部隊很快就開始了。
李信不想將精銳耗費在這潤州城,更沒有消耗降軍的意思,所以,他並沒有直接附蟻攻城,而是花費一上午的時間,來進行裝卸投石機。
對,潤州城不配用火炮。
火炮, 也不能輕易暴露眼前。
所以,在吳程的眼裡,城外數個時辰的時間內,突然就拚裝起數十架高大的投石車,令人望而生畏。
另一邊,數千的兵卒則拿著鏟子,不斷的挖山運土,很顯然,這是準備彈藥。
潤州城作為金陵的屏障,高約三丈有余,經過多年來的修繕,若不是突襲,吳越國根本就拿不下這座城池。
“這是揚州時,用的那些投石機嗎?”吳程兩鬢如霜,眯著眼睛,看著遠處漸漸完工的投石機,看不出特別的地方。
城牆下,還有守軍的營寨,裡外配合,看來這夥人準備將軍寨摧毀啊。
大城必有野,孤守城池,是早晚被滅,毫無自主性。
“準備接應城下的兵馬。”他吩咐道。
果然,沒有出乎他所料,投石車已經瞄準了城下軍營,一顆顆碩大的石頭,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