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宗斌略微有點詫異:“上次我住的是骨科醫院,這裡是婦產科吧?”
“對啊,我之前是實習,現在是正式工作。”陽玉梅看了一眼四周,小聲對他說道,“我叔在這邊上班,比較方便……你懂的。”
談宗斌:“……”不,我不懂。
兩個人進了電梯,陽玉梅一個勁的往談宗斌身邊湊,問他要現在的聯絡方式,還抱怨之前給他打電話,他換號碼了,都不知道說一聲。
搞得好像,兩個人挺熟的。
談宗斌因為經常做任務,對現實世界裡的“時間線”有點亂,還理了好一會兒:“我們……好像不熟吧?”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小氣?問你一個手機號碼也不給。”陽玉梅嘟著嘴巴,氣呼呼的。
還跟著他出了電梯,到了婦產科的護士台那裡。
她似乎才反應過來:“哎,你來這裡幹什麽?”
“他老婆要生孩子,他不來這裡去哪裡?”那個負責楊香薇的護士走了過來,明顯是認識陽玉梅的,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到是你,不在自己工作崗位上呆著,跑我這裡來幹什麽?”
“人家單身,哪來的老婆?”陽玉梅忙道,“秦護士,你別胡說。”
“我怎麽胡說了?人家親自送過來的……”被叫做秦護士的女人轉頭,望向了談宗斌,“19號床的家屬,是吧?”
談宗斌:“……是。”
——只不過,這個老婆是前妻而已。
“啊,你不是離婚了嗎?!”陽玉梅一臉震驚,“不是吧,我才幾個月沒聯系上你,你就又新找了一個,結婚了?你怎麽這樣?”
淚水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委屈得不行。
活像被談宗斌“拋棄”了似的。
秦護士似乎也有些誤會了,瞪了談宗斌一眼:“這年頭,有的男人怎麽這麽不是東西,自己老婆還在產房裡,一腳踏進鬼門關的為他生孩子,他到好,自己到外面勾色搭搭,這是把老婆當成什麽了?生育機器嗎?”
談宗斌撇開似的,退了幾步,離陽玉梅遠了一些:“我跟她不認識,她自己湊上來的。”
“嗚嗚嗚……談宗斌,你太傷我心了,虧我還這麽喜歡你,我錯看你了!”陽玉梅眼淚汪汪的,委屈地一跺腳,跑了。
這下子,被留下來的談宗斌發現,自己更洗不乾淨了。
果然,接下來秦護士對他的態度,沒有最差的,只有更差的。
就是其他幾個小護士,在看到他的時候,也目露異樣,小聲的在那裡西西索索地說著話。
談宗斌不用聽也知道,肯定是在說他的壞話——我跟你說啊,那個渣男……
但是天知道,他跟那個女人真的不認識啊,到現在,他都沒記住她叫什麽名字。
說來也怪了,自從他被系統綁定了之後,他的女人緣好像一下子就變好了,走到哪兒都能碰到平均線以上的大美女。
還個個喜歡往他身邊湊,就好像他是花朵,她們這些蜜蜂不來采一下,渾身不舒服似的。
談宗斌:“……”
——把自己想成花,是不是有點蠢?
連忙將這種念頭從自己的腦海裡驅逐,老實的在產房外面等著。
不只有他一個人等,還有兩三家也在等,只不過跟他孤身一個不同,其他人都是三三兩兩,父母長輩相伴。
老一輩的人喜歡聊天,忍不住就跟旁邊的人打聽:“你家的進去多久了?”
“進去一會兒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生。”
“那有得等了,一般都要好幾個小時呢。”
“可不是嘛。”
……
坐在旁邊聽的談宗斌看了看時間,推測著楊香薇大概什麽時候出來。
如果要好幾個小時的話,他是不是可以出去轉一圈?
他的轉一圈,當然不是真的出去轉,而是出去打幾個電話,順便處理一下公務。
在跟楊香薇離婚後,談宗斌就開始了自己的事業線,從賭約到房地產,再到金融,什麽都碰一點,也什麽都一碰就“火”。
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資產過億,成了傳說中的“新貴”,熾手可熱。
這速度,讓不少人眼熟,也有不少人想要打聽他,跟他一起合夥做生意,賺一個“快錢”。
談宗斌有所察覺後,就將速度給慢了下來,還把自己藏在了幕後,免得被人給盯上。
遠程操控,是他目前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另一頭,楊香薇進了產房。
醫生過來做檢查:“你這速度挺快的呀,剛進來就要生了,看來是個疼媽媽的好寶寶,知道媽媽辛苦,想要快點出來見媽媽……”
有人負責陪聊,轉移楊香薇的注意有,自然也有人注意著楊香薇的情況,告訴她應該怎麽配合醫生。
像楊香薇這樣淡定,這麽配合醫生的產婦,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們先看看情況,你要是能夠自己生就自己生,要是不行,我們再打局部麻醉,給你幫一點小忙……”醫生繼續安撫著,不斷的鼓勵著楊香薇,告訴她,只要按照醫生的話去做,她一定很快就能夠生出來。
生孩子是一種什麽感覺呢?
嗯,第一反應是疼,就像痛經似的,有的人會感覺特別疼,有的人會覺得沒那麽疼,有的人生得很容易,而有的人生得很難。
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個人體驗”, 就像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這種體驗也一樣,每個人的體驗都不同。
隨著醫生喊著“呼氣”、“吸氣”、“用力”的節奏,楊香薇也配合的使用著力氣,在一句“用力”之後,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大概是吧,因為她聽到醫生說:“出來了出來了,頭出來就好了,你再吸一口氣,一用力全部就出來了……”
醫生那句“非常容易”還沒有說出來,第一個孩子已經順利滑了出來。
楊香薇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只是有護士拿了吃的過來,讓她補充了一下體力。
另一個護士將處理的孩子抱了過來,將屁股對準她的臉,讓她確定:“看清楚了,是個兒子……”
楊香薇的第一反應是看臉:喲,小家夥長得不錯嘛,以後肯定不會醜了,兒媳婦也不用愁了。
“看清楚了沒有,是兒子吧?”護士繼續確認著,讓她回答是或者不是。
楊香薇應聲:“嗯,是個兒子。”
得到她的回應之後,護士再次抱走。
旁邊有人安撫她:“你肚子裡還有一個,你別著急,第一個生了,後面的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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