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覺得，她喜歡我，還是苦頭?”談宗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以前要是發現有人喜歡我，不管是真的假的，都會特別緊張，還會跟我鬧，非要我承諾點什麽才會好點……”

　　楊香薇挑眉:“你也說了，那是以前。我現在有了孩子，後半輩子都不愁了，我幹嘛還要緊張?難道，你還能跟別的女人，弄出一個孩子出來?”

　　——想要弄出一個孩子出來，你得先能生啊。

　　談宗斌噎住，他總不能說:我現在就弄一個孩子出來給你看看。

　　心裡，有股憋屈的感覺。

　　“你這個女人，變得也太快了吧?”

　　“快嗎?我孩子都生了，都快一年了，哪裡快了?就算要變心，都能夠換好幾個男朋友了。”

　　談宗斌瞪她:“你還想換好幾個男朋友?你以為你是富婆啊，想換就換?當年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花心。”

　　楊香薇聳肩:“不是不想花心，不是沒機會，也沒條件嗎?當年被你管著，哪有那個膽子?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是單身。而且孩子也有了，後半輩子也不用愁了，我幹嘛不為自己活?偶爾找個小年輕，放松一下，也沒什麽啊……”

　　說得理所當然，好像生活就該如此似的。

　　談宗斌隻覺得心裡堵得慌:“所以，你當初給我戴綠帽子，其實是早有預兆的?只不過你平時偽裝得太好了，沒讓我看出來，是吧?”

　　楊香薇點頭:“當然不能讓你看出來，要讓你看出來了，那不是破壞家庭和諧嗎?要不是因為你太窮了，我沒撐住，也不會有後來那些事情了，我現在也是富婆了……唉，可惜啊，誰讓我耐性沒那麽好，沒有等到你發財呢?”

　　“呵呵！”談宗斌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了。

　　以前在婚姻裡的那個楊香薇，似乎是戴著一個假面具的楊香薇，他以為自己已經夠了解她了。

　　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有這麽多面。

　　他也說不清楚，現在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孩子沒出生前，他做任務的時候，就是一種“一去不回頭”的感覺，不需要任何掛念。

　　可是當孩子出生了以後，當他看到他們軟軟的笑臉，再去做任務時，他會開始考慮“成功率”——他突然怕死了，怕自己死了之後，再也看不到他們。

　　連系統都說:【談宗斌，你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拚了。】

　　“是嗎?”

　　【不過，這也不是壞事，之前你做人做事情，太不留余地了。雖然每次做任務，都能夠拿到很高的分數，但太冒險，危險性也太大了，我生怕你有一天折在裡頭。現在我就不用擔心了，就算為了那兩個孩子，你也會保住自己。而我，只需要穩坐釣魚台。】

　　談宗斌的手機裡，儲存著很多孩子的照片，有的是他自己拍的，有的是楊香薇拍了發給他的。

　　楊香薇的照相技術比他好多了，他拍的看似好看，卻沒有她的那種“暖心”的感覺。

　　系統說:【你老婆很有天賦！你以前，肯定‘耽誤’她了。】

　　談宗斌:我怎麽耽誤她了?她都給我戴綠帽子了，是我耽誤她，還是她耽誤我?

　　系統:【別不服氣，人家離了你之後，過得也挺好的。她用的是她自己的能力，而你用的是金手指。】

　　孩子的成長，幾乎是一天一個樣。

　　談宗斌感覺，只要他稍微忙活幾天，然後再停下來看孩子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們“變”了一個樣子。

　　因為他們成長得太快，讓他有一種心驚的感覺——我整天忙著那些事情，會不會錯過他們的成長?

　　“他們已經會爬了?！”望著在草地上爬得飛快的雙胞胎，談宗斌有些恍惚。

　　之前，楊香薇還教他怎麽抱他們，說他們的脖子有多軟，一定要托著腦袋。

　　可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就能爬了呢?

　　四肢著地，爬得那叫一個順溜。

　　他們從護欄的這一頭，爬到那一頭，爬爬滑梯，摸摸木馬，滾滾海洋球，玩得不亦樂乎。

　　“三抬四翻六坐七滾八爬九扶立周會走，這都已經過去大半年了，他們會爬不是很正常嗎?”楊香薇疑惑地瞅他一眼，說道。

　　“啊，已經大半年了啊?怎麽那麽快?！”他感覺，自己好像沒幹什麽，怎麽時間就溜得那麽快呢?

　　“有事情乾，時間當然就快了。我天天看著他們，一天一個樣，沒感覺就長大了。”楊香薇說道，“現在還小，再過過就能夠走路了，到時候你會發現，時間過得更快。

　　一個不注意，他們就學會說話了，就開始要跟你爭東西了，再過過就要開始上學，離開你的時間越來越長……

　　直到有一天，你會發現，他們已經不需要你了，因為他們已經長大了，要獨立了。

　　養孩子，其實就是一個看他們越走越遠的過程。”

　　談宗斌沉默。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自從他有了系統之後，很少會有東西在他的掌控之外。在任務裡是，在現實世界裡是。

　　但是孩子……

　　似乎在他們那裡，他所謂的“掌控”，反而成了一種負擔， 一種控制。

　　之前，他不是沒想過規劃談子瑞、談婉晴的事情，但每次他說，都會被楊香薇嫌棄:“你幹嘛?他們才多大一點，連話都不會說，你就想培養他們這樣那樣，是不是太早了點?

　　不管你有多麽了不起，孩子需要童年，懂嗎?”

　　然後他就被拋了幾本，關於育兒的書。

　　談宗斌:“……”

　　——難道，我需要去考一個育嬰師?

　　楊香薇說了半天，發現某人在走神，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哎，你在想什麽呢?難得有閑情，跟我一塊兒站在這裡陪孩子，怎麽還心不在焉的?高效率的陪伴，就是要全部身心的跟孩子在一起，你要是沒有這個時間，就忙你的去，別在這裡浪費時間，做做樣子，還沒有什麽效果。”

　　“不是，我在想孩子的事。”談宗斌說道，“我覺得我最近可能有些太忙了，是不是應該慢下腳步，多陪陪他們?”

　　“你才發現啊?”楊香薇挑眉，“之前你一口一個孩子，我還以為你有多愛他們，又是房子、又是育嬰師、營養師、家教、培養計劃……嘖嘖嘖，準備了一大堆東西，結果你人呢?三天兩頭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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