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此時望聞問切的本事又是何等了得,早就看出何太足身受重傷。
“何掌門,最後一拳還繼續嗎?”
“放馬過來吧!我還頂的住!”
劉大富躺在地上看到師傅為自己受拳,眼睛一陣酸楚,於是兩個眼眶就微微閃爍起了淚花。
眾徒弟也紛紛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陳星河看到何太足心甘情願代徒弟受罰的精神也頗為感動,向何太足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他運足氣力準備猛地打出最後一拳,何太足咬緊牙關,心想道:“死就死吧!大丈夫說一不二,豈能貪生怕死!”
秦無涯看著陳星河四周因為真氣流動帶動起來的風速,心裡驚歎道:“好強的內力,何掌門這次可能要九死一生了。”
陳星河快步衝向何太足身邊,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突然強勁有力的拳頭打出去的時候,變成抱拳的動作。
“何掌門,希望令徒以後能不再魯莽行事了。最後一拳已經打在了我的手掌之上了,我也為我剛才的出言不遜向你道歉。”陳星河誠懇地說道,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何太足咳嗽一下,胸口一陣疼痛感傳來。他深深地泄了一口氣,松開了握緊的雙手,手心出全部都是汗。
“小兄弟,言重了。確實是劉大富有錯在先,回去我一定嚴加管教。”何太足也抱拳說道。
秦無涯又是一臉欣慰地看著陳星河,心裡念道:“白白為何太足捏了一把汗,賢弟仁義心腸,又怎麽可能出手要人性命呢!”
秦無涯走上來,笑著對陳星河的說道:“賢弟好身手,讓哥哥刮目相看呀!”
“大哥秒讚了。”陳星河笑著對秦無涯說道。
“請問閣下是?”何太足恭敬地問道,他看著秦無涯走過來氣宇軒昂,步步生風,定非等閑之輩。
“在下秦無涯,何掌門可曾有耳聞?”秦無涯抱拳對著何太足說道。
“秦宗主啊,如雷貫耳,如雷貫耳。”何太足抱拳說道。
茶館老板也是很會察言觀色,一看他們握手言和,便忍著牙疼,招呼眾人坐下又給重新上了新茶。
何太足坐下的時候,表情卻十分痛苦。他為了不讓其他人察覺到,每次內傷疼痛的時候都假裝飲茶。
陳星河沒有來過此地,對這附近周邊環境一概不知,喝了一口茶便向茶館老板,問道:“老板,請問少林寺距離還有多遠呀。”
“翻過這個山頭就可以看見了,不過現在那四周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裡面的人是想出不來,外面的人是想進不去呀。原本我這小地方也是高朋滿座,等到初一、十五更是熱鬧非凡呢。可是現在,可憐啊……”茶館老板愁眉苦臉地說道,說完便拎著茶壺走開了。
何太足聽到陳星河講話,總感覺音色有些不一樣,喝了一口茶,心想道:“難怪總覺得小兄弟音色變了,一定是隨著他內力的增加,就連聲音都變得渾厚低沉了。”
“賢弟,我們這就去看看前方到底什麽情況。”秦無涯起身向陳星河說道。
“好的,大哥,那我們這就去會會這個九王爺到底是何方神聖!”陳星河立刻也跟著站了起來,向秦無涯說道。
陳星河和秦無涯同時向何太足抱拳示意告辭,兩人一人一馬,在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越變越小。
何太足此時臉色大變,慢慢地拿起一杯茶飲入口中,還沒有咽下一大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眾徒弟驚愕地問道:“師傅你怎麽受傷了!”
“沒事,我受了內傷,剛剛一直強忍著,現在爆發出來了而已。”何太足嘴角含著血,緩慢地說道。
“師傅都怪我,惹是生非讓你受苦了”劉大富萬分自責地說道。
何太足低著頭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向劉大富拜拜手,意思是讓他不要太自責了。
劉大富看到何太足都如此這般全部都是救自己造成的。他更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便開始來回走動。
突然他看到陳星河剛剛的座位上有一張紙條,旁邊還有一個藥丸。
“師傅,那小子剛剛的座位又一張紙條,我給你念念吧!”
“好的,你念吧。”
“我無意傷害何掌門,多有得罪請多包涵。現在您身受重傷,可能一時半會也無法康復,更別談救少林寺與水火了。我留下自己研究的治愈內傷的藥丸,希望對何掌門有所幫助。希望何掌門早日康復。”
劉大富讀完怒氣衝衝地講紙條握成了團,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說道:“師傅,這人的話不能信,小心有詐呀!”
“藥丸呢?拿給我!”何太足微微地抬起頭, 有氣無力地說道。
另一個面目清瘦的徒弟快步上前,將藥丸遞給了何太足,恭敬地說道:“師傅,藥丸在這裡。”
劉大富用眼睛狠狠地瞪了那個清瘦徒弟一眼,有關心地對何太足說道:“師傅,三思呀。我看那小子三番五次跟我作對,非什麽善男信女,小心其中有詐呀!”
“劉大富,你這時候到機敏了起來,又有何用呢!”何太足撇了一眼劉大富,不屑地說道。
“我看這個李阿牛,就很宅心仁厚,說話做事處處透露著俠義心腸,你們行走江湖也要多多學習學習。”何太足對眾弟子有氣無力地說道。
“謹遵師傅教誨!”昆侖派眾徒弟抱拳齊聲說道。
然後他拿起藥丸一口吞了下去,閉目調息,心裡默默想道:“這小子內功深不可測,要想加害於我,剛剛最後一拳,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又何必多此一舉在這裡做什麽好人呢。看來這藥一定有奇效!”
何太足就地而坐,閉目調息,眾徒弟在四周保護,不讓任何人靠近半步。片刻過去,何太足心中大喜:“這藥果然有奇效,李阿牛這小子果然沒有欺騙。我覺得我胸口舒服多了,看來在過一個時辰我必然能康復。”
眾徒弟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只有劉大富不時地轉身看看何太足,當他看到何太足的臉色漸漸從蒼白如紙到白裡透紅,心裡的一個秤砣終於落了下來,心想道:“師傅果然目光如炬,看人真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