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客渾身顫抖地注視著陳星河,目光之中充滿了驚恐之色,兩排潔白的牙齒也不時地發出“咯噔”的聲響。
他看著陳星河陽光般的微笑,也跟著尷尬地笑了起來,內心的恐懼更加強烈,心想道:“還感謝我!莫非是笑裡藏刀,想一招將我殺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殺人惡魔,相反,我想跟你交個朋友。”陳星河嘴臉上揚著說道。
他說的同時,大大方方地向癱坐在地上的謝遠客伸出了手,一臉真誠地看著謝遠客。
謝遠客像丈二的和尚一時摸不到頭腦,一臉狐疑地看著陳星河,結結巴巴地說道:“和……我做……朋友?你……現在弄死我都是輕而易舉之……事,為何……還要與我做朋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我都非常討厭六主大人不是嗎?”陳星河鄭重地說道,長長的手臂又向謝遠客伸了伸。
陳星河的話言簡意賅,也正中謝遠客的下懷,謝遠客的內心也在慢慢地動搖著。
謝遠客看著陳星河細皮嫩肉的手,想了一會,然後咬了咬牙齒,手心汗水在長衫上擦了擦,在用力握住了陳星河的手。
陳星河微微一用力,將謝遠客這個龐然大物,頓時拉了起來。
他們相視一笑泯恩仇,各自心中的芥蒂頓時也放了下來。
“我沒有猜錯,你只是過來打頭陣的,九王爺的人應該已經埋伏在外面了。”陳星河耳朵動了幾下,然後摸著挺拔的鼻梁,十分堅定地說道。
謝遠客豎起來一個大拇指,誇讚地說道:“少俠,真的聰明過人。確實如此,外面早就布滿天羅地網。”
陳星河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聽到了動靜,他們也太不小心了。”
“聽到動靜?”謝遠客一臉驚奇喃喃自語地說道,低著頭心想道:“這神奇的少年,真的不能選擇與之為敵,功夫真的深不可測。”
陸清媛和上官翎此時也是駭然失色,一臉不知道怎麽辦地看向陳星河。
謝遠客皺著眉頭,指著房間的內閣,建議地說道:“各位,穿過我的後院,有一條小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此地。
“我在城南大街的盡頭還有一套別院,你們可以在那裡落腳。”
陳星河獨自一人當然不怕九王爺的爪牙,也沒有把他們真正地放在眼裡。但是上官翎和陸清媛在,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有十足把握確保他們的安全。
“好的,我們這就出發!”陳星河說道。
“等等,我不能跟你們走,你們先行一步吧。”謝遠客表情凝重地說道。
陳星河一臉疑惑地看著謝遠客,然後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麽一樣,在謝遠客的肩... ...
膀上拍了兩下,抱拳鄭重地說道:“保重!”
謝遠客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來一把長刀,伸出一隻粗壯胳膊,然後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鋒利的刀口就在自己的胳膊上砍了下去。
“啊!”謝遠客向門外大叫一聲,這一聲不是為疼痛難忍而叫,而是叫給大門外的一群蝦兵蟹將聽的。
陳星河彎下腰背起了小巧玲瓏的鳳芝,攙扶著上官翎向內室走去,陸清媛也緊跟其後。
他轉頭看著謝遠客那血淋淋胳膊,心想道:“為朋友兩肋插刀也不過如此吧,這個大塊頭的朋友還是值得交的!”
他想完便匆匆地離開了,穿過一個曲徑通幽的小路,然後來到蘆葦旺盛的湖邊,蘆葦在微風作用下不停地搖晃著她們那動人身姿。
“醒來了,就自己下來上船吧。”陳星河說道。
鳳芝假裝睡眼惺忪的樣子,
然後從陳星河寬廣的後背上跳了下來。“我也是被這涼爽的微風剛吹醒,可不是想一直賴在你背上!”鳳芝插著腰,噘著嘴,辯解地說道,看她的樣子十足就像一個孩童。
陳星河搖了搖頭沒有與其爭辯。
其實陳星河早已經發現鳳芝已經慢慢蘇醒過來了。
因為當鳳芝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陳星河的背上,她整個人面紅耳赤,心跳也加速地跳個不停,就連呼吸聲都不由自主變大。
陳星河觀察力如此敏銳之人,又怎麽能毫無察覺呢。
他們順著謝遠客指引的道路而行,不出兩個個時辰便來到城南大街的盡頭別院。
陳星河抬頭看見這座院子大門處的牌匾上也寫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遠迎客。
萬籟俱寂的夜晚,只能偶爾聽到一些風聲和樹葉的莎莎作響聲。
突然陳星河的耳朵一動,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幾步的腳步聲,而且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像自己靠近。
陳星河可以清楚分辨出來一共有五個人,帶頭的人腳步更加得沉穩。
“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陳星河拽了回來。
“誰呀!”
“少俠是我,謝家的管家,您休息了嗎?”
“大半夜的,有何貴乾呢?”
“我們老爺回來了,想請您過去一趟。”
陳星河慢慢地打開門,打了一個哈欠,同時用眼睛瞄了一眼,這位低頭哈腰的管家。
只見他肥頭大耳的,身著一件華麗的紫色長衫,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土財主,哪裡像一個管家呢。
他手裡拿著一盞燈籠,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走在陳星河前面為其照路。
“大半夜的,謝遠客怎麽才回來。”陳星河故意對謝遠客點名道姓說道。
這位一身富... ...
態的管家先是一怔,然後對陳星河腰彎得更向下了點。
“我家主人平日裡很少來這裡,今晚看他神色很是匆忙,胳膊處還受了傷,看來有大事發生了。”管家一邊帶著陳星河穿過一個廊,一邊分析地說道。
“你還是很懂事嘛,很會察言觀色,難怪……難怪……”陳星河突然停住腳步,讚許地說道。
“少俠,過獎了,過獎了。”管家彎腰謙虛地說道。
然後他們繼續向前行走,陳星河一邊走一邊摸著挺拔的鼻梁,心想道:“剛剛的腳步聲應該就是謝遠客的,那剩下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