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和上清道士、魚玄機及她的眾徒弟,來到林家。林家不愧是高門大戶,門庭若市讓來往行人好不羨慕。
陳星河心裡沒有一點點的羨慕,家財萬貫不是他追求的東西。
上清道士倒是波瀾不驚地邁著矯健步子直徑進入大堂。陳星河他們緊跟其後,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林府下人滿臉陽光,恭敬相迎。
此時大堂裡有一個拿著拐杖老婦人,坐在高堂之上,堂屋正中間掛了一個用金絲線勾勒的大大的壽衣。
這老婦人就是賈太君,她手拿手杖迎面迎接上清道士說道:“真人,終於等到你。”
“賈太君,祝福你壽比南山。”上清道士喜笑顏開地祝賀道,說完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我怎麽沒有發現還有這寶貝。”陳星河眼睛一亮,暗暗地心想道。
賈老太君與上清道士互對一個眼神,然後她眯著眼睛笑納了。
此時房間裡高朋還未滿座,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才剛剛開始紛至遝來。
“琴宗門主秦無涯到!”林府一等下人,站在門口高聲喊道。
陳星河望去來者氣宇軒昂,劍眉星目,衣著華美,手握一把紙扇,年紀約三十多歲,實際已經接近五十有余。身後還跟了一個少年,長像也是俊美,雙手環抱琴弦,這少年就是秦宗門大弟子名叫李朗。
“賈太君,壽比南山呀!”秦無涯說道。
“謝謝,老太婆今天太高興了,你能來就是給我最大祝福了。”賈太君高興合不上嘴。
“這是用千年檀木製作的琴弦,希望賈太君能喜歡呀。”秦無涯笑著說道,說著便指著李朗把秦送到林府下人手裡。
“喜歡喜歡,快讓貴客入座。”賈太君指著下人上來引路說道。
這樣如此般,賈太君迎接了十幾位大人物人,其中有棋宗宗主吳清源,還有華宗宗主王丹青,以及陰錯、陽差兄弟,還有劍宗宗主臥龍和兩三個弟子,還有高官厚祿的朝廷之人。
最後還有一位姍姍來遲的人。
“明德大師到!”隨著下人好聲喊道,眾人不約而同地起身,隨著賈太君上前相迎。
“老衲,給賈太君祝賀了。”明德雙手合十鞠躬說道,他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手珠送給賈太君。
“大師,您能來就讓我林家蓬蓽生輝了。”賈太君說道。
明德大師就是嵩山少林寺的一位得道高僧,武功也是超群。
“今日,老朽想借助大壽之際,選出我們南方武林的一個盟主。如今我們就像一盤散沙,各自為政,很多小門小派冒充武林中人招搖撞騙,給我們南武林摸黑了不少。不知道四位宗主有何想法。”賈太君說道。
賈太君說完,整個大廳頓時鴉雀無聲,一根針掉地上都能像鞭炮炸了一樣響亮。
華宗宗主王丹青暗暗念叨著:“早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老狐狸得尾巴終於露了出來。”
琴宗的宗主秦無涯主動打破寧靜地開口道:“我沒有想法,我也不想當什麽盟主,但是也不想有盟主約束了我安逸的生活。”
讓這四位宗主從此受製於人,那真的事難上加難,所以今天賈太君請來了明德和上清道士來主持公道。
“群龍無首確實是我們南方武林的一大詬病,賈太君借助六十大壽,聚集我們南方武林各路高手推舉盟主,乃事百年大計,造福造民呀。”上清道士說道。
一些官員聽到能為民造福祉,
加上又跟林家有些千絲萬縷的利息關系,便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能保一方安危,本官大力支持賈太君的仁義之舉。”一個長著山羊胡須的官員上前一步說道,身後的官員都不約而同地豎起來大拇指,表示同意。
陳星河暗暗想道:“一群沒有主見之人,朝廷收的是酒囊飯袋嗎,保護一方平安,需要武林盟主,不是好的父母官嘛!”
“我們北方武林,都是以少林為尊,百年以來,我們北方武林高手如雲,行俠仗義舉不勝舉,這也是好的榜樣影響造成的,如今賈太君提意也是仁者之舉,老衲也是十分讚同。”明德大師雙手合十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選一個德行天下,武功卓群之人作為我們南方武林盟主吧!”棋宗宗主吳清源手握著一顆白子說道。
此時林振興和林婉兒進入大廳,上來就給賈太君行跪拜之禮,齊聲祝賀道:“祝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賈太君看到他們來,高興得眉毛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我的乖孫子,孫女,來給大家介紹一下。”賈太君給他們使勁用了一個眼神說道,說著便雙手上前攙扶起他們,一隻手拿上清道士給的精美盒子交給了林振興。
賈太君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這一切都盡收陳星河的眼底。
“林家長孫,林振興。”林振興雙手抱拳說道。
“林家長孫女,林婉兒。”林婉兒雙手抱拳說道。
上清道士走到林振興面前,然後轉過臉對眾人說道:“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呀。”
林振興鼻梁高挺,濃眉大眼,生得就是一副英偉之相,但是眉眼之間卻透露著小人之相。
“我提議,我們來一場比武,點到為止,誰最後勝出誰做武林盟主。老道年紀大了,就不參與了,願做評委。”上清道士說道,他走道陳星河身邊悄悄問道:“小兄弟,你想代表我們白雲觀參加嗎?”
陳星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上清道士便知趣沒有再追問,心中暗想:“你不參加,才是最好。”
四大宗門,有點像趕鴨子上架的感覺,最後不得不答應。
“誰當上武林盟主,發號命令大家一定要唯命是從,不然會被逐出江湖!”賈太君說道,便握住拐杖用力地向地上砸去,發出碰的一聲。
臥龍一直在一旁狠狠地打量著陳星河,根本無心做盟主,一心隻想為愛徒報仇雪恨。
“那我先來吧,各位請多多關照。”棋宗吳清源跳到人群中間說道。
臥龍也跳了出來,兩人打了幾十個回合難分伯仲,最後吳清源從袖口射出一個黑子,擊打在了臥龍左腿之上,臥龍劍刺到了吳清源左邊發髻,發出的嗡嗡聲。
“承讓了。”吳清源說道。
臥龍狼狽不堪退下,眼神卻惡狠狠地看著陳星河。
“我棄權。”秦無涯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悠然地說道。
“那讓我華宗來領教一下。”王丹青拿著毛筆,一躍到了吳清源身邊。
在王丹青和吳清源打鬥之際,陳星河看到林振興正悄悄打開錦盒,將裡面的藥丸子一口吞了下去,馬上臉有些微微發紅,他調理氣息,紅暈慢慢消去。
林振興猛的左轉,發現陳星河真在注視他,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驚。
此時他們打得還是不可開交,黑白棋子在大廳飛來飛去,毛筆也在空中畫來畫去。
林振興拔劍跳入他們中央,左手抓住飛來的棋子,微微用力化作粉末,右手用劍兩毛筆的毛削的一根不剩。
上清道士和賈太君對視一眼,賈太君滿眼是感激,上清道士微微地點點頭心想到:“藥起作用了。”
王丹青和吳清源也灰溜溜地下去了。
魚玄機自知不是對手,用力地握著手中之劍,不敢上前半步。
“今日南方武林盟主之位還有誰來爭奪!”林振興不可一世地說道。
賈太君在那欣慰地點點頭。
站在魚玄機旁邊的曾柔眼睛打轉了一下,伸出左手大力一推,把上官翎推向林振興。
林振興第一反應,覺得有人偷襲他,拔劍便是一刺,直刺向官翎的腹部。
還是陳星河眼疾手快,縱身一躍,用腳踢開了林振興的劍,上官翎重重地摔倒在地。
林婉兒見到陳星河心頭一陣,心想道:“這不就是那晚殺死天哥的醜八怪嘛,怎麽變得如此帥氣了。”
林婉兒想著便向臥龍走去,小聲地說道:“劉天威就是被他殺了的!”
臥龍眉毛一皺,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他就是陳星河。”
這話一說,林婉兒猶如晴天霹靂,心裡五味雜陳不是滋味。武功如此之高的少年盡然是自己一心想殺掉指腹為婚的男人。如今出現在此處,會不會說出自己的醜事,讓自己和整個家族成為武林的笑話。
林婉兒猶豫再三,面帶寒光,手中蝙蝠形狀的暗器從袖口慢慢地露了出來。
“你想要挑戰我嗎?”林振興指著陳星河說道。
“不,不,我可對武林什麽盟主沒有絲毫興趣,我只是怕上官姑娘受傷害不願袖手旁觀罷了。”陳星河說道,便轉身向上官翎投去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上官翎眼中也是充滿感激,然後轉眼去看把她推出來真在洋裝若無其事的曾柔。
“盡然不想爭奪,那便速速退下吧。”上清道士立馬上前說道,他是十分不願意陳星河與林振興比武的,不管輸贏自己都麻煩重重。
“既然來了切磋一下又何妨!”林振興說道,他此時有種傲視群雄的感覺,有點不可一世了開始,對任何芝麻蒜皮之事都會不依不饒到底。
“好吧。白雲觀,李阿牛請賜教。”陳星河無奈地說道。
上清道士又是一陣無奈地搖搖頭,用大事不好擔心的眼神看著賈老太君,賈老太君還以為上清道士只是擔心自己的徒弟,也沒有放在心上。
陳星河彎腰拿起上官翎的佩劍,剛轉過身,林振興趁其不備便快速上前一次,陳星河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後仰著身子拔劍還擊。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在內心大叫:“卑鄙。”
陳星河調整好狀態微笑地說道:“那我認真和您玩了。”
說完陳星河運用內力到劍身,劍的運行方式隨自身意念變化。無論是力道還是攻擊方向都是那麽無懈可擊。
林振興打到最後只有防守的份了,額頭的大汗像豌豆一樣從臉頰低落下來。自己原本只是想戲耍一下他,沒有想到他盡然惹火上身了。
眾人臉上一陣驚愕,這出神入化的叫法,又有誰能應付得了呢。
賈太君此時才明白上清道士剛才的意思,可惜為時已晚,只能在那多交拍大腿了。
林振興知道這樣繼續打下去他佔不到半點便宜,反而會把自己的藥力慢慢地消耗掉。他運足藥力全部用到自己手掌之上,丟掉兵器,伸手向陳星河拍去。
陳星河看到迎面一掌,便丟掉劍伸掌去接。
剛接觸時候,陳星河面色一驚,這掌如千金壓頂般氣勢如虹而來。他氣沉丹田,運足氣力一定。
就在這僵持片刻,兩個蝙蝠形狀的暗器向陳星河射了過來。這會他哪有時間分神躲過這暗器,眼看暗器要射中的時候。
上官翎躍身而起,暗器射中了她的腹部,只聽啊的一聲,摔倒在陳星河的懷裡。
魚玄機想立即上前,被上清道士攔了下來,曾柔則漏出了邪惡微笑。
陳星河看到上官翎如此舍身救自己,內心情感如波濤洶湧,雙眼也有些濕潤了。從走出學堂到如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這般舍身相救不求回報的還真的只有上官翎一個。
他沒有及時調整好氣息,被林振興掌力壓過,直擊心口。
陳星河和上官翎抱在一起,向後方重重地摔倒,濺起一陣灰塵。陳星河嘴角也吐了口鮮血,還難再提起絲毫內力。
陳星河側身看著上官翎,腹部插著兩個蝙蝠形狀暗器,他當然知道這是誰的暗器。
“林婉兒的蝙蝠暗器!”陰差、陽錯齊聲說道。
“閉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丹青看著陰差、陽錯說道。他們聽到門主這般說,也就迅速地閉上嘴巴。
陳星河看著上官翎的嘴臉開始微微發紫,嘶吼地對著林婉兒說道:“你無恥了!快給我解藥。”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林婉兒,林婉兒驚叫道:“不是我,剛有一個黑衣人,一閃而過,不見了,一定是你作惡多端,仇家暗算了!還想誣陷我們林家。”
“無恥之徒!”陰差在內心暗暗罵到。
林振興還想繼續動手,明德覺得上官翎和陳星河有情有義便立馬用身體擋在林振興前面。
“此次比如林振興勝,他將是你們南方武林的盟主。”明德大師雙手合十地說道。
明德大師走到陳星河身前,腰下腰對陳星河說道:“此毒只有一人可解,他就是西方毒王谷的方水母。”
明德大師拿出一顆藥塞進上官翎的嘴中,轉頭對著陳星河說道:“這藥可以保這位姑娘半年的命,這段時間裡你需要找到方水母才能徹底解毒。”
陳星河狠狠地點著頭看著明德大師,抱起上官翎準備離開。
臥龍,看陳星河也是身受重傷想離開,便運劍刺去。
明德雙指夾斷臥龍的劍,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臥龍被震驚了,不敢再繼續出手。
陳星河抱著上官翎,大踏步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大聲喊道:“我陳星河從此與林府恩斷義絕,指腹為婚也當沒有的事!”
聲音在林府大廳裡久久回蕩,眾人才明白,原來他叫陳星河,不是白雲觀的小道士。陰差、陽錯互相對望一眼,漏出了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微笑。
魚玄機看著上清道士的眼神充滿了恨意,原來救她性命的一直都是陳星河,見死不救,袖手旁觀上清道士盡然如此無恥。
面對盟主之事,現在每個人神態都開始變得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