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根本無暇拆開信件仔細研讀,因為快點去給義門書院學子解毒更加得迫在眉睫。
陳星河一一為他們解毒,解完毒的學子們唯獨王思訓沒有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王思訓只是拿著書,面無表情的屈身彎腰向陳星河作揖道:“多謝李銓昌同學了,我先回去睡了。”
陳星河微笑著點頭,拜手道:“不用,客氣了。”陳星河看得出來王思訓一定對自己是誠心誠意地感激,只是他一心隻讀聖賢書,哪裡顧得上什麽學習人情世故。
在這萬籟寂靜的深夜,眾學子早已經酣然入睡。司徒安因不勝酒力,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了。陳星河卻有點轉輾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他睜著圓圓的眼睛,望著窗外的月亮,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地起身打開偷來楊舉賢的信件,是知府大人給楊舉賢的回信,信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
舉賢老弟,我本武狀元出身,朝廷科舉之事,我不從顧問。不能幫你實在抱歉了。不過我最近看中一塊地,它背面環山,真是冬暖夏涼。不特意請大師算過了,是塊風水寶地。等我把那戶濺農趕走了,建上號高樓,你與我一塊把酒言歡呀。
寄信人是知縣郎天詐,是個威名遠揚的武狀元!
陳星河心想道:“看來楊舉賢這卑鄙老兒也是實在無計可施了,才會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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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陳星河用李銓昌的名字參加了會考,當他看到題目的時候,他頓時傻了眼。題目的名字就叫做“論君臣”。他由於事先思考過這個問題,下筆如有神助,速度也是快的驚人。寫的文章內容也是洋洋灑灑,氣勢恢宏。
他是第一個走出了考場,抬頭望了望天空,晴空萬裡。他笑的樣子像一個孩子一樣天真無邪,只是皮膚由於乾農活變得異常得黝黑,笑起來牙齒顯得特別白。
他已經很多時日沒有回去看李銓住這個善良樸實的大哥了,還怪想念他們爺倆的。在陳星河心中其實早就把他們當做自己深深依賴的家人了。
他從琳琅滿目的集市裡,買了很多小孩愛吃的糖果送給李長根,又買了一條褲子送個李銓住,因為他上次臨走的時候,看到了他口子破了一個小口子。
陳星步入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這條小路的盡頭的村莊就是他的第二個家。
當他快要進入村莊的時候,突然天空開始烏雲密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提著禮物,見到鄉親們都是滿臉喜悅地打招呼,可是鄉親們去躲得他老遠,好像躲瘟疫一般。
突然有一個大娘,奔跑向陳星河,扯著殺豬般地叫聲喊道:“李銓昌!李……你終於回來了!”
“怎麽了,大娘?”陳星河連忙上前攙扶地問道。
“你快回家看看吧!今天早上有一個大官來你們家……唔……唔唔……”大娘說著實在控制不住情緒,大哭了起來!
“大娘我家怎麽了?你倒是說呀!哎!”
陳星河歎了一口氣,快步起身火急火燎地往家裡奔跑。
他用雙手猛地推開大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情景讓他感覺晴天霹靂,腦子一陣眩暈。
此時天空一聲悶雷,便起來。
只見李銓住瞪圓了雙目,一個大字形狀平躺在院子的中間,胸前有一道大刀砍傷的傷疤,臉部也有很明顯的五個大手指印,致命的可能是脖子上深深的刀傷,鮮血從脖子流淌出來在雨水的作用下染紅了整個院子,
也染紅了陳星河的世界! 李長根趴在李銓住的身邊,雙手緊緊地抱著父親,小小的背上插了一把冒著寒光的大刀。
陳星河奔到李銓住的屍體旁邊,用手把李銓住的眼睛閉上了,他撕心裂肺地大叫道:“大哥!大哥!你為人善良忠厚。老天爺呀一定要好人不償命嗎?”
此時淚水與雨水早已混在了一起。
此時那位大娘帶著嗚嗚的哭啼聲來到了陳星河身邊。
“大娘是誰?盡然無辜殺害我大哥。”陳星河紅著眼眶向大娘問道。
“是一個大官跟兩個衙役,他們要你哥哥搬走,要在這裡建大房子,你哥哥不願意,就這樣……唔唔…”大娘流著淚水,邊哭啼邊說道。
“建大方子?建高樓?”
“是的,身邊還跟了一個風水道士,說這是百年難遇的風水寶地。”
“是哪個大官?”
“不認識,我們這種人怎麽認識大官呢,不過,我見他眉毛處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眉毛處有刀疤?”
“對,是的,而且力氣還很大!你看你家院子裡的磨沒有,就是他一隻手拍得!”
陳星河向院子的西南角望去,那個磨一分為二,砸在南北兩個方向的地面上。
他的兩行淚水淹沒了整個眼眶,握著拳頭,惡狠狠地說道:“大哥,我會為你報仇的,郎天詐,你我要替天行道!”
陳星河內心原本就極其痛恨官場的,他的夫子斐江引死於官場,他家破人亡無處申冤也是,新仇舊恨又疊加在一起了。
他就是社會底層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就接連不斷地慘遭迫害,可想而知其他勞苦大眾生活在怎麽的水深火熱之中。
三日後,放榜。
放榜出被學子們擠得水泄不通,就連做生意的小販也過來湊熱鬧,把攤位都擺在了附近,顯得更是擁擠。
“李銓昌,你是第一名!”孟冰雪在在放榜告知欄前對人群後方的陳星河高聲喊道。
這是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陳星河,滿臉堆著笑臉恭候,可是陳星河全程都是一臉冷漠。眾人覺得熱臉貼冷屁股了,便繼續看榜。
“第一名,你怎麽不開心了?”孟冰雪穿過人群來到陳星河身邊說道。
“關你屁事!”陳星河冷冰冰地說道,這是他第一次對女孩出言不遜。
“你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你太粗鄙了!”孟冰雪說著眼淚都下來了。
“我心情不好,你要理我的臭脾氣。”陳星河又是冷冷地安慰孟冰雪道。
“父親讓我轉告你,今晚他在瑞陽樓設宴,邀請會考前三名參加,給你們慶祝一下。”孟冰雪突然又眉開眼笑地說道。
“我不去!”陳星河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向後方走。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參加什麽慶功宴。
“愛來不來,反正有很多高官富商來,不差你一個!”孟冰雪傲嬌地說道!
陳星河突然來了興趣,回頭問道:“知府會去嗎?”
“當然!”孟冰雪昂著腦袋,傲嬌地回答道。
“知府是郎天詐嗎?”陳星河趕緊接著問道。
“不知道,我知道他姓郎,見過一次面,樣子好嚇人。”孟冰雪用手摸著下巴,思考著回答道。
“眉毛上有一道刀疤!”陳星河提示地道。
“是的!”孟冰雪大叫道。
“那我去參加!”陳星河堅定目光望著孟冰雪說道。
這目光讓孟冰雪真的覺得陳星河像另外一個人了,殊不知那是她開始情竇初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