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戒大師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面部也顯示有些抽搐,說道:“我們汗流不止地抬著痛不欲生李奇英,穿過這長長的山洞,山洞的盡頭是一個十歲左右孩童,臉上的稚氣還未脫。
“天山老人大喘著氣,頤指氣使地對著這孩童說道:’小孩!快把你家大人喊過來!’我們把李奇英放下,我和天山老人彎著腰大喘著大氣,突然同時抬頭相互看了一眼,再驚恐地看向這個還童。
“天山老人的眼神跟我一樣,心裡一定在想在這荒山野嶺的山洞裡怎麽會出現小孩呢!我看到這小孩輕蔑地笑了一下,指著天山老人說道:’你是想你朋友就這樣疼死嗎?’
“天山老人眼中出現的全部都是不可思議,因為這聲音就是剛剛回蕩在我們耳畔的厚重聲音,可是跟我們眼中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孩真的完全不匹配。
“天山老人左右打量著這孩童,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嬉皮笑臉地說道:’貧道是真的有眼無珠,還是有人裝神弄鬼呢?我現在就要把你的西洋鏡摘了下來。’
(陳星河用手摸著鼻子,表情也是驚訝不已,口中喃喃自語道:“難道這天山老人想跟著孩童一決高低嗎?真的太魯莽了吧。”)
“天山老人此時確實魯莽,也因此差點害得我們三人死於這荒野之中。
“只見天山老人上前就伸手去拽這孩童的小辮子,這孩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一種泰山壓頂不彎腰的氣勢,真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慢慢伸出兩根手指,緊緊地夾住了天山老人伸出來的手指。
“天山老人皺著眉毛,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撼動這孩童的手指。他臉憋的通紅,不知道是羞愧難當,還是被夾的血脈不通導致。
“我雙手合十,走到孩童的旁邊,歉意地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本事神通,我們敬佩不已,如有不敬,全當我們見識淺薄,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陳星河聽到此處,咧著嘴笑了笑,暗暗地想道:“看來什麽時候拍馬屁,都是保命的唯一法寶呀。”)
“我這些話對於這個孩童好像真的很受用,他慢慢地松開了手指,天山老人拿出手指拚命地用嘴吹著氣,看著背夾的手指已經腫得發紅發紫。
“‘我是烈焰山的管事,你們是在尋找烈焰試煉嗎?這孩童用天真無邪的目光看著我們,口中卻發出渾厚低沉的聲音說道。’天山老人此時突然變得乖巧懂事了,立馬嬉皮笑臉地對著這孩童說道:‘管事大人,你真的是神機妙算呀。’
“這孩童管事聽到天山老人這般說,嘴角也慢慢上揚了,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藥壺,丟給天山老人說道:‘這可以消腫,而且立竿見影。’
“天山老人拿著藥壺,不斷地彎腰鞠躬感謝,把藥開始撒在他臃腫的手指上。剛撒一點,著孩童突然又說道:‘這樣還可以解你朋友的毒哦。’
“天山老人剛撒了一點,立馬蹲下身子把藥全部撒在了李奇英的傷口處。這藥真的像他所說的一樣立竿見影,李奇英片刻就恢復如初了。
“李奇英之前疼得都想滿地打滾,現在所有的疼痛一消而散。李奇英對這孩童應該是感激涕零的,但是他轉念一想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李奇英用疑惑地目光看著這孩童說道:‘這種世間稀有的毒,怎麽會有如此立竿見影的解藥?莫非是……’
“這孩童抬眼看了一眼李奇英,漫不經心地說道:‘就算我有意害你,你也只有承受的份,哪來這麽多廢話。’
“李奇英咬著牙,漲紅著臉,一時盡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他可真的顏面掃地了。天山老人看到這孩童有些不悅,立馬又笑臉相迎地說道:‘掌事大人說的對!我們自己闖入山洞不小心中毒,還想他人有害你之心,現在救你一命,你應該感恩戴德的。’
“李奇英紅著眼睛,狠狠地看著天山老人,這眼神如果能殺人,估計天山老人已經當場斃命了,天山老人卻全然不知。
“那孩童聽到這樣奉承之話,緊蹙的眉頭也開始慢慢舒展來了,笑著跟我們說道:‘今天我心情大悅,你們跟我們來吧。’
“李奇英一臉疑惑地說道:‘掌事,我要要去哪裡呀?’孩童轉過頭,看了一眼李奇英又皺著眉說道:‘來了就知道,不要再廢話了!’
“天山老人此時也學著這孩童的表情,說道:‘跟著掌事走,定然福氣滿滿,有什麽好問的!掌事就不該多此一舉救你。’
“天山老人說完,不停地擠眉弄眼,想告訴李奇英他沒有這意思,只是想哄這孩童高興。可是李奇英好像錯誤地理解意思,覺得天山老人是想像他一樣去拍馬屁,李奇英最後給了天山老人一個鄙視的眼神。
“李奇英被我半推半就地跟著這孩童走著,天山老人卻一路上跟這孩童有說有笑,把他逗的開心得不得了。
“途中李奇英多次跟我悄悄地說道:‘沒有想到天山老人盡然是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馬屁拍的真的響叮當!’我勸解他道:‘有可能是非常之時,非常之道吧,他可能在忍辱負重。’
“‘我呸!我看他那如魚得水的樣子,骨子裡就是那種阿諛奉承的鼠輩!’李奇英放地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從那時候我就擔心他們之間的矛盾越演越烈,現在想來之後悲劇從那時候就已經埋下了禍根,都怪我當時沒有好好調和呀。
“我們像走迷宮一樣,左轉右轉三次回,最後我們來到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
玄戒大師轉身雙手合,仰望天空頓了良久,不停地深呼吸著來調整內心忐忑不安的情緒。
陳星河透過玄戒大師的側面,看到他一隻眼睛已經微微泛紅,感歎地想道:“人非草木,怎麽能真的斬斷紅塵呢,即使是真的得道高僧我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