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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重症監護室。
傅司辰進去探望的時候,老爺子已經醒了,還跟護士在說笑,“哎呀,我都準備去報道了,可閻羅王這都不收我,我也沒辦法。”
“是啊老爺子,邁過了這個坎,看來您要長命百歲了。”
“呵呵,活那麽長也沒意思……不過能看到我玄孫女嫁出去,想想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呦,傅總裁來了,”護士笑著說道,“老爺子精神不錯,一醒來就喊餓,還吃了一碗小米粥。”
傅司辰點頭表示感謝。
“那你們爺孫倆聊,我就在旁邊,有任何情況就叫我。”
老爺子躺在那裡,渾身插滿了管子,開胸的傷口用棉片和紗布包著,依稀可見少許滲血,左腹部插著一根導流管,胸腔裡的廢血通過這根導流管排出體外,手術的時候還插了喉管,現在已經拔掉了,卻在頸邊留下了幾個針眼的傷口。
病床的周圍,掛著各種管子、袋子、罐子,傅司辰哪個都不敢碰。
“爺爺,感覺怎麽樣?”
老爺子衝他笑笑,“胸不悶了,呼吸通暢了,再活二十年不是問題。”
傅司辰一下就笑了出來,“可以,可以。”
“唉,都擔心壞了吧?”
“可不是,昨天您手術的時候大家都來了,手術順利,才放心地回家。”
“外面有沒有記者?”
“有啊。”
老爺子又是一陣歎氣,“唉,讓你們受累了。”
在插喉管的時候,喉嚨被捅傷了,老爺子現在說話,不能發實聲,就像啞了一樣,只能慢慢恢復。
“爺爺,別說話了,這麽大的手術,恢復起來要好一段時間,您好好休息吧,我再跟顧醫生和主治醫生去聊一聊。”
老爺子點點頭,精神了一早上,現在確實也累了。
與此同時,顧申已經抵達了M國。
即便是最快的航班,也得隔天出發,再加上飛行的時間,太耽誤事了,傅司辰直接派了私人飛機給他,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抵達了目的地。
根據事先查到的地址,私人飛機就降落在距離最近的停機坪上,一下飛機,他就留了吃飯的時間,吃完又馬上驅車前往了。
這裡是學校附近的一套三層小別墅,有陽台有庭院,看上去還算舒適。
可是,他剛走到圍欄的門口,想按門鈴,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孩子的哭嚎聲。
是的,是哭嚎聲。
顧申一怔,收回了手,站在圍欄外翹首往裡看。
通過一樓的窗戶,他看到一個小孩突然跑過窗邊,個頭與圓圓一般大。緊接著,一個肥碩的黑人女人舉著一根棍子,追著孩子打。
孩子在屋子裡來回地跑,女人不停地追,很快,女人就把孩子抓在了手裡,用棍子一下一下地抽打著他。
那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哪裡能對抗一個大人,孩子的哭聲急促而又絕望,讓人聽著特別可憐。
不止顧申,附近的鄰居也聽到了哭聲。
“哦不,傑西卡又在毆打小孩了,太過分,怎麽能這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顧申跟他們打聽起來,“那是傑西卡自己的孩子嗎?”
“不不不,傑西卡只是一個保姆,這個孩子好像是個孤兒,有個親戚帶著他。”
顧申本想打聽更多,但屋裡的孩子哭得實在是太慘了,期間還夾雜著女人的毒打和咒罵聲,大家都聽不下去了。
“不行,那孩子會出事的,我得報警。”
正說著,房門突然開了,
那小孩跑了出來,那個瘦弱的孩子大哭著向圍欄門口跑來,嘴裡不停地哭喊著,“救我,救我,救我……”而那個女人,依然不肯放過他,追著出來,一把就將孩子捉住了。
“嘿,你不能打孩子,你這叫虐待。”
“你住手,你會進監獄的聽到沒有?不能打孩子!”
女人一手扛起孩子,一手朝外面的鄰居們一揮手,罵道:“散了吧,跟你們無關。”
顧申看不下去了,抬起腳用力一踢,直接將圍欄的木門踢開了。
女人尖叫起來,“有賊,有賊,擅闖私人領地是重罪,我要報警抓你。”
M國是一個相對而言法制健全的國家,虐待孩子是犯罪,擅闖私人領地是重罪,搶孩子更是重中之重的重罪,任何人都可以當場擊斃犯罪分子的那種,所以,當地的鄰居們雖然憤怒,但沒有人敢闖進去,更不敢搶人家的小孩了。
顧申的這一波操作,不但惹得傑西卡大聲呼救,圍觀的鄰居們也都尖叫連連,大呼不可思議。
此時傑西卡扛著孩子快速逃回了屋裡, 顧申緊緊追了進去。
傑西卡直奔儲物櫃,打開抽屜,直接從裡面掏出一把小型槍來,對準了顧申,“別動!”
顧申頓住,傅司傑租住的地方竟然藏了槍,就連他聘請的保姆,都可以使用,她到底是保姆,還是另有身份?!
“別過來,再過來我開槍了。”
顧申後退到門口,立馬認錯,“女士,別激動,別激動,我……對不起,我不該管你家的閑事,我走,馬上就走……”
可是,那孩子哭喊著,瞪著大大的眼睛,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甚至,孩子的雙手也朝他舉著。
在對視的那一刹那,顧申驚訝得就連心臟都漏跳了一拍,這個小男孩簡直就是老大小時候的複製版,那輪廓,那眼睛,那鼻子,甚至那嚎啕大哭的樣子,一模一樣。
很少有人見過傅司辰嚎啕大哭的樣子,可是,顧申見過,在他們小的時候。
這還需要親子鑒定嗎?!
傑西卡看他走出了門,將孩子往裡面一丟,走到門口想把門關上。
誰知,她剛摸上門把,顧申直接一個橫踢擊中了她的額前,她當場暈眩倒地。
“哇……哇……”那個小男孩哭得更加慘了,太害怕了。
顧申二話不說,立刻上前一把抱起那個小男孩,安慰道:“沒事了,你安全了,不會再有人打你了。”
那孩子不過兩歲半,什麽都不知道,狠狠哭了一陣之後,終於擋不住濃濃的睡意,在顧申的懷裡睡著了。
稍後,外面警車來了,警察帶走了虐待孩子並持槍的傑西卡,同時也帶走了顧申和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