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十天前的那個夜晚,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
花影閉上雙眼,集中精神,再次嘗試去感受身體的變化。
一陣來自靈魂深處的奇怪感覺立時傳遍全身,隨之身體的每個毛孔都沉浸在某種極度舒適的治愈感之中。
片刻後,奇特的感覺漸漸消失。
她睜開眼睛,精神又比之前更好了,身體似乎也比之前有力氣,沒有一絲疲倦或勞累的感覺。
與此同時,她也能明顯感覺到,這種清爽無比地被治愈的感覺,就像身體被什麽淨化了一遍。
只是,這種身體被淨化的感覺隨著每一次的釋放而減少,沒有再增加的跡象。
怎麽說呢?
花影歪著腦袋想了想,這種感覺應該是越來越弱了。
難道這種清爽的、被淨化、被治愈的感覺可以用來恢復自己的體力和精力,甚至可以治療疾病?
此時的花影還不能掌控身體中這種類似治愈或者淨化力的釋放,每當她閉上眼睛安靜下來的時候,它就會自然而然釋放出來。
這樣顯然不行,因為終有一天,它會徹底釋放完結,消失在花影的身體裡。
“該怎麽控制呢?”
想到此處,花影離開鏡子,走回床邊,輕輕坐下來,半靠在枕頭上,若有所思。
……
張承劍透過飛機的小窗,望向雲海,出發前跟父母的依依惜別,和朋友的愉快聚餐,同窗同學的歡送,還有……
還有很多,眾星捧月也不過如此吧!
在他的世界裡,他很清楚,他就是一顆永恆耀眼的恆星,圍著他轉的是行星。
他個人魅力所產生的吸引力將那些人吸引在他的身邊,為他自豪,為他操心,因他的情緒變化而變化。
他喜則喜,他憂則憂,他快樂,一群人跟著快樂,他難過,一群人跟著他難過。
張承劍從小到大都很享受這種做恆星的感覺,天生的驕傲,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他優雅自信地微笑著,收回目光,拿起一本書,隨意翻看。
“大少爺,你在想什麽?可以跟關叔聊聊嗎?”關漢國坐在他身旁,隨時準備著照顧他的一切。
“呵呵,我想起小天了。”說到這裡,張承劍不由得輕聲笑起來,一邊搖頭一邊笑歎,目光依舊停留在書頁上。
“大少爺,你是不是覺得段少爺最近幾天有點不合常態?”關漢國笑道。
“是的,關叔,他後來在醫院都忙了些什麽?聽說,他每天都要去醫院‘幫忙’,真是難得他會有這麽熱心的一天,有點搞笑。對了,算算日子,那個女乞丐好像也該出院了。”
說到幫忙二字的時候,張承劍更加感覺到莫名的可笑。
這於段亦天而言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幸好其它幾個朋友不知道這事,而張承劍本人又並非那種喜好四處傳話的碎嘴男。
所以除非段亦天自己昭告天下,不然這件事就在張承劍這裡終止了,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是的,大少爺,段少爺每天一大早就去醫院看望病員,每天都帶一束花,一份禮物,很殷勤,我是覺得,他也許……”關漢國說到這裡,啞然失笑。
他們這種地位的人,能看上普通窮姑娘也是極為罕見的。
可以說幾乎沒有,因為社交圈子不同。
且說那女孩即便沒有機緣攀上張承劍,能攀上段亦天,也是她天大的福氣。
只不過,
段亦天這種見一個愛一個,撿著新鮮的玩的性子,到底靠不住。 玩膩了,也就丟了。
富家千金或者小中產的創業女倒也罷了,人家經濟能力和社交圈層擺在那,受打擊能力也較之強一些。
而這種很貧苦的女孩子,一旦被他玩弄拋棄,又該如何面對呢?
恐怕結果不好啊!……
想到這裡,關漢國歎了口氣,說道:“這女孩子嘛,樣貌不錯,在她住進病房以後,我倒是去看過她一次,問她什麽也並不回答,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裡,家裡都有些什麽人,所以,我也就沒再多問什麽,況且大少爺出國的行程安排,也還有諸多需要準備的,我更加不可能在醫院多作停留,就托了醫院那邊代為照顧一下。而且……,這不是還有段少爺每日報到嗎?”
說到這裡,關漢國也忍不住笑了。
段亦天這小子,誰知道他肚裡那一堆小花花腸子又要用在哪?
竟然對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窮女孩感興趣了。
張承劍明白關漢國要說的意思,但他沒有繼續這個對於他而言毫無意義的話題,事情既然已經安排妥當,那麽便與他沒有關系了。
“關叔,學校那邊的聯絡都辦完了嗎?”張承劍轉頭看向關漢國。
“都安排妥當了,大少爺!”
“嗯……”
飛機平穩飛行,張承劍和關漢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關於花影的事情,早就被他們拋之腦後,對於張承劍,這件事已經是可以忘記的了。
(四天后)
花影站在穿衣鏡前面,把白色羽絨服外套的拉鏈拉上,最後整理了一下烏黑濃密的長發,將頭髮隨意扎起來,戴上護士剛才送過來的口罩。
她沒有什麽需要拿走的東西,包括那些擺在病房一角的禮物們和花束們。
花影抬頭看了一眼門口,那輛從乞丐手裡買來的小板車髒兮兮的擺在角落裡,和此處的環境格格不入。
“還是把這玩意兒帶走吧!”
這才是我的東西!
花影一向很有自知自明。
她對那堆禮物沒有好奇心,從第一份到昨天那一份,從來沒考慮過是不是要打開看一下。
“好了,出院!”
花影的心情無比輕松!
第一是因為她徹底將吳旭那家夥從心裡清除出去。
第二是因為她身體康復,精神飽滿,尤其是體內那種清爽無比的神秘感覺,始終在她休息入睡的時候充盈在她的每一個細胞裡,幫助她恢復健康。
不但如此,還有種身體被淨化的感覺。
當然,花影並不知道,就在夜晚,她熟睡的時候,她的整個身體,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微弱的綠色光暈。
正是那些微弱的、略微泛青的綠色光暈在淨化她的身體。
雖然稍縱即逝,很快會從身體表面消失,但卻始終充盈在花影的每一個細胞裡,流淌在花影的每一根血脈經絡中,直到她睡醒,才會悄然退回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