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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復活的我隻想苟活》四十六 心相
  沉聲猛喝起,驚醒夢中人!

  在又一陣充滿死寂的沉默過後,臨行君忽而抬頭對銀承說道:“雀兒天賦異稟,可見常人之所不能見。”

  “而在下舍弟女兒之事,則是另有隱情,若閣下得有閑余,可與在下一道而行,卻之探究。”

  “到那時,是非君子,一見便知。”

  銀承默默聽著臨行君的話語,心中已經有些了然。

  於先前的經歷中,臨行君至始至終都將自身二人視作心腹大患,以為是其余勢力派來要取這三人性命。

  而這判斷的依據,就在雀兒身上。

  如今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臨行君也隻得無奈的選擇托盤而出,將其中事理主動說了出來。

  或是,想要以此消解更多的誤會。

  或是,想要保全這三人的性命。

  不愧是生意人,其間得舍......倒是捋的清楚。

  在默默的想了想後,銀承再次將青舊水袋中的澈清漣倒入臨行君面前的茶盞中,同時他開口說道:“實不相瞞,在下也深知人心險惡,才不得以出此下策。但我二人之事,又極為機要。有些事情,切不可外泄。”

  “閣下在飲過此物後,也應該清楚,其內蘊有一害,卻輔有百利。便是在下,也所剩不多。”

  銀承說著對臨行君搖晃了幾下青舊水袋,如今在未有補充的情況下,水袋表面已經尤為明顯的乾癟下去。

  銀承將茶盞舉起,緩緩遞向雀兒身前。但他仍保持著轉頭的姿態,看向臨行君,並對他繼而淡淡道:“你我本是同命人,這左右為難之意,在下卻也曾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如今在下雖以僥幸脫得樊籠,但......有些事情,卻不得不做。”

  銀承直視著臨行君的雙眼,他平靜的說道:“還望閣下見諒。”

  “還望閣下......”

  “給我一個相信你的機會。”

  “請。”

  請字過後,雀兒身子不禁猛地一顫。她咬緊嘴唇,無助的看向臨行君,眼神之中滿是絕望之意。

  臨行君轉頭對視過去,默然不語。

  但卻遲遲沒有做出吩咐。

  “嗯?”在看到這一幕後,銀承不禁對著臨行君疑惑的問道:“閣下先前可是將其果斷飲入口中,而在那時此物對閣下來說可還是未知之數。如今閣下為何又要做那猶豫之色?”

  “且不僅如此,在家主決鬥後,爾等三人可是全部都留了下來,必然皆已抱著赴死之心,雀兒自然也是如此。但為何卻遲遲不肯下命令?”

  在聽過此話後,臨行君立即面露糾結之色,他猶豫著對銀承說道:“非是不敢,也非是不願。在下對此物的百利,自然也深有體會。只是......”

  聽到這裡,銀承心裡猛地咯噔一下子!

  見常人之所不能見......

  對方猶豫的原因......難道是因為銀諾的詭末之身?!!!

  雖心中萬分憂慮,但銀承的面容中還是維持著一副平靜之色。他也沒有對其進行催促,只是默默注視著臨行君。

  而臨行君在深深猶豫過後,他也終於下定決心道:“閣下也應該清楚,在二位離開百獸時,我等曾有一段獨處的時間。一會兒......還望閣下不要對雀兒過多逼迫。”

  在提前好言解釋了一番後,臨行君對著雀兒溫聲安慰道:“沒關系的,盡管喝吧。”

  雀兒用顫抖的雙手將茶盞捧了過來,

她怔怔的看著其內的清水,雙眼之中止不住的淚流。  其內,滿是懼意。

  在看到這一幕後,銀承的心也越來越寒了下去!

  難道......即便化身為靈,銀諾也躲不過這些探究之法?!

  就算此時可做解決,但以後......又該如何應對?!!

  這時,在怔神了一會兒後,雀兒終於將茶盞送入口中!

  將其一飲而盡!

  待雀兒示意茶盞已空後,銀承立即對著她沉聲問道:“在我二人身上......你究竟看到了何物?!”

  雀兒先是抬眉分別看了二人一眼,隨後她連忙低下腦袋,顫聲回答道:“小樓亭閣台,憑身依欄杆。”

  “明月當空處,銀光斜影寒。”

  “遍身空余缺,唯旁一人立。”

  “執手默無言,恐驚天上玉。”

  “一人?”雖心中猶然未解,但銀承還是立即注意到[人]這個字!他面色一凜,迅速對雀兒追問道:“這一人是誰?!”

  在怔了怔神後,雀兒低聲對銀承回道:“雖面容模糊不清,看的不太真切,但於神似之中......”

  “卻與你有些相似。”

  “我?”銀承皺眉看向雀兒,可對方的視線卻實實在在的投向自己一眼。

  銀承再次對雀兒追問道:“唯旁一人立?你是指除了我之外......還有他人存在?!”

  雀兒低頭輕聲回道:“沒錯,正是銀諾姑娘。”

  “嗯?”銀承轉頭看了銀諾一眼,隨後他對著雀兒問道:“此間場景,你是在何人身上看到的?”

  雀兒低聲回道:“還是銀諾姑娘,所以我才能看清楚她的容貌。”

  這就是銀諾身上的常人所不能見?

  在想了想後,銀承裝作好似隨意般對雀兒又一次問道:“此畫,可有何等特殊之處?”

  雀兒重新抬頭看了銀諾一眼,隨後她連忙將腦袋低了下去,同時輕聲回道:“並無甚為的特殊異常。我眼中所見皆為眾生心相,銀諾心相不過是尋常的女子慕君圖。”

  呼——

  聽到這裡,銀承心中終於松了一口氣!

  看來即便是化靈詭末,常人也難以尋得些許異常之處。

  而於血獄中時,若不是我當時未曉銀諾心中意,使得自身說出那些信息,怕是就連那些同門都看不出銀諾身上的詭末特征。

  至於滄澤那些人......應該也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的了。

  此時,銀承心中終於漸漸放心下來,他轉頭看向銀諾,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時,雀兒再次低聲補充道:“若非要說這特殊之處,無非就是銀諾姑娘的慕意甚為濃烈,生死難離。”

  聽到此話,銀承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就連神情都略有緩和。他抓緊銀諾的手掌用力緊了緊,在二者默默對視了一會兒後,銀承頭也未轉的問道:“那我呢?我是什麽男子慕女圖麽?”

  然而直至銀承等了一會後,雀兒卻也始終未曾言語。

  於此同時,銀諾的眼中也緩緩露出慎重之意,她微仰臉龐,示意銀承向身後看去。

  “怎麽了?”銀承疑惑的轉過身子,待視線對接後,他的眉頭立馬緊皺起來!

  雀兒不知何時用雙手將嘴巴死死捂住,看也不敢去看銀承。她腦袋微低,雙眼兀的瞪圓,其內湧出大片大片的淚水,流淌而下,不時發出悲卻萬分的嗚咽聲!

  在看到雀兒這幅突兀的模樣後,銀承面色一沉,當即對她喝聲問道:“這是何意?!”

  然而在聽到銀承的喝問後,雀兒甚至將雙眼都緊緊閉上!

  銀承眉頭越皺越緊,他再一次對其喝問道:“尋常心相?還是有所異常?你為何竟如此閉口不言?!”

  這時,臨行君連忙起身將雀兒緊抱在懷中,他將雀兒的腦袋埋在自己胸口,輕拍著她的後背,同時對銀承歎息道:“於先前我等在詢問閣下心相時,雀兒就突然變成了這幅模樣,只是落淚不語。我等也不曉其中原因。還望閣下切不要過分逼迫。”

  銀承皺眉注視了一會兒不停顫抖著身子的雀兒,隨後他轉頭看向臨行君,對他問道:“此事......之前可有發生過?”

  臨行君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他還是搖頭歎道:“從未有過。於閣下這番情景,還是第一次。甚至於......雀兒還險些為此自裁過。”

  “這麽嚴重?!”銀承不禁對著臨行君疑聲問道。

  然而臨行君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

  “這樣麽......”銀承閉目沉思了一會兒,隨後他只是略帶惋惜道:“既然如此......”

  “那便如此吧。”

  “嗯?”在聽過銀承的話語後,臨行君不禁疑惑道:“閣下這是......”

  銀承卻只是淡淡笑道:“我本還想看看自己的心相究竟是什麽,但既然雀兒姑娘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就這麽算了吧。”

  然而臨行君眼中的警惕卻尤為更甚,他對著銀承問道:“閣下就不怕我們將此事透露出去?畢竟這可是你口中的機要之事......”

  銀承卻只是搖頭輕笑道:“我們這一路上,就連你們謀劃的復國之事,都不曾被絲毫打斷。我相信你們的保密能力。”

  “最重要的是......”

  銀承對著臨行君點頭笑道:“我相信你。”

  “哦?”臨行君再次對銀承問道:“閣下何出此言?”

  銀承卻只是將他身旁的紙扇拿起,將其打開,並反覆指了指,隨後微微笑道:“正人君子,無愧吾心。閣下所作所為雖看似有違此道,但卻又不惜自身性命為那二人保駕護航,甚至甘願以死明志。堪稱為真君子。”

  “有此八字,便足矣了。”

  聽聞此話後,臨行君不禁微微一愣。

  這時,一旁始終未動的合荒帝忽然對銀承開口問道:“二位......可願一同參與這復國之事?”

  銀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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