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心中頓生退意,已是準備強行逼陸植和他對拚一招,然後順勢脫離戰圈了。
如果最後還能來個強行平手收場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
如是想著的鳩摩智,一發狠,頓時便用出了那同歸於盡的打法,強運起真氣,瞬間朝著陸植猛攻數招,隻攻不防,意圖逼陸植退避,或者與他硬抗。
看陸植的年歲,至少要比自己小了將近二十歲,所以在功力上,自己應該是能勝過他一籌的。
但真當他與陸植雙掌相交之時,他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轟!
一聲爆震,激蕩的真氣頓時化作勁風衝擊而出,吹拂的兩人僧衣道袍緊緊的貼在了二人身上。
然後便見那鳩摩智猛地漲紅了臉色,又瞬間化作一陣慘白,即使咬緊了牙關,鮮血還是不住的從他嘴角湧出。
他隻感覺自己這一掌如同拍在了那呼嘯而來的海嘯上一般,一掌拍過去,卻是差點沒把自己震的五髒俱裂。
那熾烈的純陽真氣,更是如同旭日一般,所過之處,他的小無相功頓時如冰雪般消融殆盡,被那純陽真氣直接衝入了肺腑,幾乎將他直接從內部烤熟了!
這一次,我們的大輪明王再也無法強行挽尊了,整個人都被那股巨大的反震力給崩飛了出去,足足倒飛出一丈多遠,才狼狽的砸倒在了地上,張口便嘔出了一口熱氣沸騰的逆血。
“國師大人!”
那幾名給他抬步輦的吐蕃武士們,也是再也坐不住了,趕緊便衝了過來,將鳩摩智從地上扶了起來,紛紛拔出腰間懸掛著的彎刀守護在他身邊,警惕的看著陸植。
不過陸植也沒想朝鳩摩智下死手,畢竟再怎麽說,他也是吐蕃的國師,如果就這樣殺了他的話,別說大理會有麻煩,就算大宋那邊,也會出現不小的邦交問題。
所以陸植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幾名吐蕃武士,然後便不再理會他們了。
“大輪明王,現在你可幡然醒悟否?貧道可從不危言聳聽。”
被就已經重傷的鳩摩智,再被陸植這麽一奚落,頓時悲憤交加,心情激動之下,又是一口逆血噴吐而出。
陸植搖了搖頭,說道:“看起來大輪明王你還是沒有明白貧道的意思,你以為貧道奉勸你返回大雪山寺靜心修行,是在諷刺於你嗎?”
“可憐啊,大輪明王你已禍根深埋,卻還是看不透此節,隻一味的強求那神功絕學...豈不知你已經落入了魔障,而且命在旦夕了嗎?”
鳩摩智先是一愣,隨後趕緊追問道:“你什麽意思?!”
陸植也不和他賣什麽關子,直言道:“我是說,明王你的功夫,已經練的走火入魔了。”
“無論是你修煉的小無相功,還是那少林的七十二絕技,都有問題...這一點你自己應該也感受到了,或許你以為這只是小問題,但是若你再不重視,想辦法補救的話,恐怕活不過三年!”
鳩摩智頓時心中一凜,陸植說的這些問題,他的確是清楚的。
小無相功就不用說了,他自己都知道,那人傳授給他這門武功之時,必定留下過後門。
所以他這麽多年來也一直在找機會,找一門別的神功來替換了它,而且自認已經找到了辦法,便是那少林的易筋經。
但少林七十二絕技也有問題,卻真的是他所沒有想到過的...一時間,他也有些遲疑,到底要不要相信陸植所說之話。
“陸道長所言,貧僧卻是聽不懂...”
陸植也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信與不信,全由鳩摩智自己決定,反正又不關他的事。
“行吧,明王如何想,如何決定,那是明王你自己的事情,貧道也管不著,但是今日你,卻是要立刻離開大理,而且日後也不得再來天龍寺找麻煩...明王覺得貧道此言如何?”
說道最後之時,陸植已經是赤果果的開始威脅他了。
但鳩摩智也只能默認下來,畢竟技不如人又有何話可講?除非有一天,他的武功能更上一層樓,從陸植這找回場子之後,事情才能發生變化。
不然的話,有陸植在的一天,他就別想再圖謀那天龍寺的六脈神劍。
沉默許久,鳩摩智最終也只能服軟:“此事,貧僧答應了...”
縱使心中不甘,他如今也無可奈何。
不過他倒是心機深沉,如今也只是表面答應了下來,如果將來有了機會,亦或者陸植這邊出了什麽意外情況的話,恐怕他瞬間就會撕毀諾言,重臨天龍寺。
鳩摩智最終還是帶著濃濃的不甘與怨憤離開了,陸植目送他由那些吐蕃武士們用滑竿抬著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之後,這才轉身回了天龍寺,與枯榮禪師報告。
隨後,他也沒繼續在大理多待,只是找到了段譽,花費了三天時間,將乾坤大挪移傳授給他之後,便直接動身離開了大理,返回大宋而去。
當初他便已經說過,借閱六脈神劍秘籍乃是交換,但那枯榮禪師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還是想讓陸植始終欠他們天龍寺與大理段氏一個大人情,最後也沒有收下乾坤大挪移的秘籍。
於是陸植索性便直接找到了段譽,將乾坤大挪移傳授給了他,如此一來雖說恩怨人情不一定就能兩清了,但至少陸植念頭通達了。
又是半月後,陸植回到了汴梁,這一趟他也外出了有一個多月了,是時候找趙煦交差去了。
另外,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校書局裡應該又搜羅上來一批道書了,他得去看看,其中有沒有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陸植這邊前腳才剛回到校書局,陳卯後腳便趕了過來,一見面就向他詢問情況。
也由不得他不急啊,陸植這一去一個多月,不僅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而且連他自己的行蹤消息都失聯了。
除了最開始,洛陽那邊的本地官員傳來了一個信,說陸植去了一趟丐幫總舵之外,再之後就徹底沒有他的半分行蹤了。
陳卯都懷疑,陸植是不是找了個地方,在外遊玩了一個月,根本就沒調查。
虧自己還把趙煦賜下的金牌給了他,並吩咐沿途的各州縣官員們,一定要全力配合他調查,結果最後一個都沒用上。
陸植抬頭瞥了陳卯一眼,隨後便又低頭看起了手中捧著的道書:“都調查清楚了,最近江湖中那些慘死在自家拿手絕技下的江湖豪客,都是被慕容博殺的。”
“不過丐幫的馬大元, 卻是死在他的妻子康敏,還有與她勾搭成奸的奸夫白世鏡手中的。”
陳卯面露驚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是真的?”
馬大元的妻子偷情丐幫長老白世鏡,然後兩人合謀一起殺了馬大元...這種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丐幫天大的醜聞了。
“還有那慕容博,他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會突然冒出來殺人呢?”
陸植順手將道書翻過一頁,頭也不轉的說道:“不過是假死而已,他如今藏身與少林寺中,一邊偷學少林絕技,一邊還暗自謀劃那勞什子的復國大計。”
“如果你想要引他現身的話,也很簡單,直接到燕子塢去抓了他兒子慕容複,放出話去,他自然就會被逼現身了。”
“還有那康敏以及白世鏡合謀暗害馬大元一事,其中更是內情頗深,其中牽扯到了不少東西,也包括那位喬峰喬幫主...那毒婦康敏,似乎還想要借此事去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