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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遊舊山河》第205章 上黨陷落
  一個小吏急忙喝道:“大人,快射箭阻止他們。”

  溫凱也是反應過來,道:“對對對,快,快射箭,射死他們這群王八蛋。”

  然而郭嘉等人早有定計,因為活動棚的阻擋,箭矢遮蔽天空,箭矢射的噗噗噗的作響,只是那效果差強人意。

  “大人,射火箭。”小吏見狀又大喝一聲。

  溫凱再次醒悟過來,機械般的再次咆哮道:“對對對,射火箭,快。”

  相比於普通的箭矢的單調,火箭則顯得更為華麗,一支支火箭如同流星一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線,直奔黑山軍而去,讓城頭的溫凱頓時感覺心情也為之舒暢了不少;不過就在下一刻,他卻如墜冰窟,美麗的心情又瞬間跌落谷底,只見那些堪稱完美的火箭射向活動棚之後,卻並沒有使得木頭搭建的活動棚起火,因為棚頂的冰塊,火箭嘩啦啦的射出去,卻是屁都不放一個,只是在活動棚頂面稍微撲騰兩下就因為火箭自帶的火油燃盡而熄火。

  這一幕使得溫凱大為驚疑,訥訥出聲道:“什麽情況?火還點不燃木頭了?”

  又一個小吏貌似看出了一些端倪,當即道:“大人,他們好像在棚頂放了冰塊。”

  溫凱聞言一愣,要真是這樣,那他們還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山軍搭建起這一條通天坦途了,於是問道:“呃,那怎麽辦,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天,上黨就完了啊。”

  “大人,要不架投石機來砸,木頭嘎子肯定頂不住石頭砸。”

  此刻的溫凱已經完全失去了主意,黑山軍攻破城池意味著什麽,他最為清楚,但他作為一個士族,欺壓良善倒是有一套別具匠心的方法,但真要他此刻拿出個主意,反而是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了,溫凱腦中亂如麻,聞聽小吏的辦法,想也不想就道:“對對對,投石機,快。”

  溫凱雖然很戳,但還是上黨最大的官員,小卒不敢違逆,當即下去搬運搭建投石機,不多時,數架投石機架上城頭,但是還沒發射一顆炮彈,投石機臂杆就已在眾目睽睽之下轟然斷裂。

  溫凱嗆了一鼻子灰,怒道:“怎麽回事。”

  原來是上黨久不經戰事,投石機放在倉庫,長期腐蝕,蟲蛀,已經變成一堆廢材。也難怪,異族人就算打到上黨,也基本上沒什麽興趣了,且不說騎兵攻不下上黨,就算攻下,也會損失慘重,得不償失,所以異族人基本上都不攻打上黨這種高大的城池。

  另外,就內地而言,上黨也很久沒經歷戰爭了,小吏把情況一說,溫凱頓時心如死灰。

  “大人,要不然,派一隊兵馬出城襲擾?”

  “對對對,襲擾,快!”此刻的溫凱已然被眾人給支配了。

  隨著溫凱話音落下,上黨城門打開,五千倒霉蛋子你推我攘的擠了出來,誰也不願意出去送死,開玩笑,城外老弱婦孺加起來可是有數十萬人,一人吐口唾沫,都給丫淹死。

  當然,數十萬人除了能夠起到人多勢眾的作用之外,真正戰力倒也沒有,只怕稍微一交戰,出現哪怕一點的傷亡,那些從未經歷過戰爭的百姓就會首先形成大潰退,然而,數十萬人沒有威懾力不打緊,但城門口一直嚴陣以待的數萬黑山軍卻不是虛有其表,這不,五千士兵還沒出城門洞呢,無數箭矢就已鋪天蓋地激射而來,面對如此密集的箭矢打擊,面對如此擁擠的城門洞口,五千倒霉蛋子根本就避無可避,只是一個照面就倒下一大片,

眾人擠在城門洞口,看著那黑壓壓襲來的箭鏃,看著前面兄弟的屍體,聞著空氣中那濃濃的血腥味,躊躇不已,你望我,我望你,出於某種默契,竟是集體轉身撒開腳丫子就往回跑。  “廢物啊。”溫凱在城頭看得真切,氣得臉色鐵青,都快要吐血了,大罵道:“黑山軍怎麽會有這麽多箭矢,你大爺的。”

  然而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他!

  就在此時,城外又傳來嘹亮的歌聲:“風風火火打並州哇……嘿兒呀,依兒呀!”

  溫凱聞言,腦袋一偏,就此暈厥過去……

  ……

  又過兩日,土道已然接近城牆,上黨城破不過是近在咫尺,求援無望,抵抗不過,溫凱已經陷入絕望,最終隻得聽從小吏之言,遣人投降,所求不多,唯有留下一條性命便可。

  然而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欺壓良善的土豪劣紳,又佔據了太多的國有資產,在劉協看來,這種人死不足惜,所以他們的生死早已被劉協給規劃好了。

  果不其然,使者剛到張燕大帳,還沒開口說話,就直接被張燕羞辱一番,然後亂棒轟了回去;請降無望,溫凱等人除了坐以待斃,又能如何呢?再兩日,土道駕到城頭,三萬黑山軍不費吹灰之力就馬踏城牆,城中萬余守軍被黑山軍聲勢嚇住,不敢應戰,大部分直接跪地投降,一小部分人趁亂逃離了上黨。

  張燕秉承劉協的交代,對城中凡是佔用大量土地,圈留大量佃農,又為富不仁的士族悉數斬殺,其中名頭較大的便是太原溫家的旁支、上黨太守溫凱被殺。

  消息傳出,天下震動,並州溫家,王家,郭家在上黨的旁支基本上被悉數拔除,其余中小世家也遭受滅頂之災,一夜之間,不少大士族變成了小士族,而很多小士族則是基本消失。這一消息可謂是對大漢四百年盤根錯節的無數士族的一個巨大打擊,天下士人雖互不統屬,但這一刻卻是一致的對黑山軍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口誅筆伐,就是沒有人采取任何實際行動。

  相比於天下士族的悲痛欲絕,此刻的上黨則顯得一片歡天喜地,張燕也沒有食言,攻破上黨過後便取出錢糧,悉數分發給佃農百姓,以度過寒冬,又按照人口數量分發土地,一時間上黨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上黨周邊壺關縣,長子等縣守軍悉數逃竄,張燕隨後又率軍鏟平品行不良的士族,也不派軍守衛,緊接著連帶招降的一萬官軍,三軍盡起,打算北上攻晉陽,但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晉陽士族知道張燕打算北上攻打晉陽過後,紛紛色變,急忙組織士兵,防守,張楊現在本就只有一萬余士兵,在聽信溫恕等人建議後,又遣楊醜率軍五千在城外駐扎,以為掎角之勢,至於頂不頂用,他們也不知道,畢竟兵書上是這麽說的。

  ……

  張燕在上黨鬧出了驚天動地的動靜,然冀州這邊也並不平靜。

  奪寶不成,韓馥便引三萬大軍打算回信都老窩去,大軍開至欒城縣一帶。

  突然之間,大地震動。

  “嗯?地震了?”韓馥喃喃道。

  身旁張郃不愧是名將,眉頭一皺,瞬間便反應過來,大叫道:“不好,主公,是騎兵,看樣子估計有萬騎。”

  韓馥大驚,這一帶地處平原,一萬騎兵所擁有的戰鬥力,他最為清楚不過了,可關鍵是他冀州根本就沒有這麽多騎兵,韓馥也猜到了這肯定不是自己人,不過仍舊問道:“騎兵,還一萬,什麽鬼,冀州哪來的這麽多騎兵?”

  所謂來者不善, 善者不來,張郃作為一員大將,對此還是看的非常透徹的,於是道:“這個末將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來者是敵非友,這裡一望無垠,必須要馬上列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韓馥深以為意,張郃不敢耽擱,當即下令列陣,然而張郃陣還沒有列好,一萬騎兵已然到面前,清一色的銀甲白馬,看起來相當拉風。

  一看這標志性的服飾,張郃瞬間醒悟,急忙道:“不好,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韓馥極為納悶道:“公孫瓚,他吃飽了撐的來打我?為何一路上郡縣都沒有阻撓公孫瓚,竟然讓他長驅直入,進入了冀州複地?”

  對此張郃也是一無所知,無奈搖頭道:“這個末將也不知。”

  “不好,主公,豐明白了。”

  韓馥回頭一看田豐那驚愕的眼色,大為疑惑,道:“元浩你明白啥了?”

  田豐苦笑一聲,道:“定是寶藏一事把大家耍了一圈,公孫瓚定是遷怒於主公,這才盡起大軍攻打主公啊。”

  韓馥聞言大怒,道:“臥槽,寶藏又不是我搞的鬼,為什麽要遷怒於我。”

  田豐仍舊苦笑道:“主公,公孫瓚才不管事實的真相,他只是需要一個噱頭而已,至於一路上郡縣,估計是看公孫瓚勢大,郡國兵不是對手,這才放任公孫瓚進入冀州複地啊。”

  沮授一看形勢,急道:“糟了,公孫瓚全是騎兵,我們又沒有列陣好,要是給騎兵衝入軍陣,後果不堪設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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