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博赫一聽,就想發笑,好想再問一句‘你家裡還有兄弟嗎’?不過卻被他忍住了,再問估計這魏必興就該發火了,於是他轉頭又見滿臉刀疤的官軍,就覺得心頭不爽,於是問道:“魏公公,我看這位將軍英明神武,霸氣側漏,想來應該是位大人物,不知?”
“呵呵,何將軍乃是當今皇后兄長,大將軍何進之弟何苗,官拜車騎將軍,當然是大人物了。”
“哼”。那何苗聞言冷哼一聲,似乎是很是看不起劉博赫。
劉博赫自然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角色,對何苗的冷哼聲不以為意,心道這何苗雖然不是個好人,下場也是很慘,但也算是自己來到東漢末年所見到的第一個名將了,雖然比不上關張趙那種,但也是權傾一時,於是劉博赫又假意對著何苗一拜道:“何大將軍之名當真是如雷貫耳,小子有幸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劉博赫本想恭祝一下何苗能得善終的,但一想這樣說話豈不是找不自在?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因而那何苗一聽劉博赫恭維話,臉色倒也變得和善一點。
劉博赫又想到這何苗跟在這魏公公身後,想來這魏公公也不是等閑之人,頗為納悶,於是又問道:“不知魏公公在宮內居何官職。”
“呵呵,爺們兒乃是宮中常侍。”
“十常侍?”劉博赫驚疑一聲,心道十常侍可沒有魏必興這一號人物,不過這“胃必治”、“魏必興”的名號果然響亮啊,絕壁算是一號人物啊。
“呵呵,爺們兒可比不得張常侍等人,我只是負責后宮事宜。”那魏公公倒也是知無不言。
劉博赫聞言一愣,內心又是一陣哆嗦,心道:十常侍負責糊弄靈帝,這魏常侍則是負責忽悠皇后,大家按部就班,全方位覆蓋,這漢朝不倒閉都有鬼了。
“魏公公之名當真是如雷貫耳,小子有幸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劉博赫如此敷衍一句,不過那魏必治卻是聽得大為歡喜,撫掌笑道:“好好好。”
劉博赫撇撇嘴,心中嘀咕道:好你個大爺,你個陰陽人。
......
一切收拾停當,劉博赫只能是不情不願的隨著魏公公一行人往洛陽方向而去,一路舟車勞頓,不過好在是這一千多年前,少了一份城市的喧囂,多了一份原始自然的靜謐,倒也令得劉博赫有些心曠神怡,只是旁邊坐著個太監讓得這份心情多了一絲瑕疵。
“話說魏公公,我此次進宮之後需要注意些什麽?”
“倒也沒有什麽,反正你一個人住在長信宮,平時也沒人來看你,就是在年底之時舉行宗廟祭祀的時候你需要出面,至於到時候你這身高的問題還需要你自己多做思量了。”
劉博赫聞言一愣,回道:“平時沒人來看我,那不是意味著我被打入冷宮了?”
“可以這麽理解。”
“我去,那這皇子也太窩囊了吧。”
“實不相瞞,當今陛下自王美人薨後,朝不早朝,晚不歸宿,雖然也是關心皇子協,但也只是口頭關心,基本上從來都不見面,而皇后嫉恨王美人,恨屋及烏之下,也是十分嫉恨這皇子協,皇子協無人照拂,倒也當得起窩囊二字!”
劉博赫微微皺眉:“既然從不見面,那還需要在下做什麽?”
“這你倒有所不知,陛下天威難測,萬一哪天心血來潮就召見皇子協,如果皇子協死了,你說會怎麽辦,就算陛下不關心二皇子,
但也是皇子,豈由得皇子說死就死?” 劉博赫暗暗點頭,心說這靈帝也是夠艸蛋的,竟然昏聵到這種地步,這皇后也是厲害,就算再不待見劉協,也沒必要往死裡整吧,不過劉博赫突然又是想到點什麽,問道:“魏公公,據在下所知,宮中不是還有董太后嗎?怎麽會由得皇后整死了皇子協?”
魏公公聞言略顯驚訝,道:“董太后?你小子身處宮外,知道的倒也不少,不過還是陛下的原因,陛下對后宮之事不管不顧,董太后現在自身都難保,又怎麽能照顧到皇子協。”
“原來如此,對了那......”
劉博赫還沒問完,那魏必治卻是顯得有些不賴煩的道:“你也別問那麽多了,到時候......”
然而,魏必治的話也沒說完,馬車外卻是突然傳來何苗那稍顯急切的聲音:“魏公公,我軍身後出現一波黃巾余孽,約莫五百余人,距離我軍僅有兩裡路了。”
魏必興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卻是不喜道:“出現就出現唄,管那麽多做什麽?”
不過一句話剛剛說完,那魏必治卻是瞬間反應過來,一個激靈道:“什麽,黃巾軍,我靠,快跑!”
劉博赫也懵了,心說不會是前番殺了黃巾軍,他們來報仇了吧,可問題是自己殺的都是士族中人冒充的唉,還有就是這洛陽京畿附近怎麽會有黃巾軍,這洛陽北軍都是吃屎的嗎。
何苗倒也沒有多說,想來是因為自己人數雖少,卻都是騎兵,那黃巾軍人數雖眾,但都是光腳丫子跑路的,想來是追不上自己大軍。
劉博赫坐在一旁,看魏必興前後反應,卻是暗暗咂舌,心道你這陰陽人也太慫了點吧,一百多騎兵,反手就給丫五百黃巾軍滅了,好像小說和電視裡面都是這麽寫的,於是道:“魏公公,五百余黃巾軍,反手可滅,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功勞,何必?”
那魏必興不賴煩道:“你懂個什麽,打黃巾那是將軍的事,越俎代庖可不是什麽好事。”
劉博赫暗暗不齒,心說怕死能被你說得這麽大義凜然倒也是稀奇,不過劉博赫雖然初來三國,又不通軍事,但黃巾軍就算太不堪,也不會乾出拿步兵來追騎兵這麽沒有科學道理的事,因此心中也是升起一股子不安之感,過了好一陣子,這種不安之下才讓得他不由自主的掀開車簾四顧,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才發現四周地形竟然是陡然一變,剛剛還一馬平川,但就在魏必興下令快跑的時候卻是徐徐進入山谷之中,劉博赫作為一個靈魂穿越者,不通軍事,但就算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當即對魏必治大聲道:“魏公公,不可進入山谷,速退。”
魏必興聞言不喜,反而喝罵道:“你個黃毛小子懂個什麽,兵法雲避實擊虛,黃巾勢大,我避其鋒銳,若是黃巾不識時務,依舊追來,待其力竭,我反身一擊,勢如破竹!”
劉博赫心中大罵不已:我避你大爺,打仗本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結合,哪有死搬兵法的道理。
然而還不待劉博赫繼續勸諫,那何苗的腦袋便是猛然探入車簾之內,面露惶恐之色,好似白日見鬼一般,這般動作也是嚇了劉博赫和魏必治一大跳,不等魏必治呵斥何苗無禮,那何苗便是先道:“魏公公,大事不妙啊,我軍前方又出現一股黃巾軍,約莫五百余人,如之奈何?”
這次何苗的聲音竟然都是帶著一絲絲的顫抖。
劉博赫聞言心中又是一陣嘀咕,心說還真是一波三折啊,不過你這何苗好歹也是打過黃巾的人,怎麽現在顯得如此不堪。
然而劉博赫不知道的卻是,這些所謂的將軍,每次打仗都是身後士卒,而且還是那種順風仗,像現在這種極有可能付出生命為代價的仗,卻是各種推辭, 自有那些沒有戰功又想往上爬的人來乾。
察言觀色之下,魏必興也是被感染了,有些不安起來,稍微想了一下,卻是道:“何將軍,繞過敵軍。”
“這?恐怕是繞不過去了。”
魏必治不悅,一邊掀開車簾一邊就準備開罵,然而剛剛掀開簾子那一瞬間,卻是當即傻眼,一句劉博赫都久違的話傳了過來:“尼瑪,中計了!”
然而魏必興乃是太監,遇到事的第一時間不是想辦法解決,而是開始發潑起來:“何苗,進入峽谷不先匯報,爺們兒被你害死了。”
何苗竟是無言以對,只是心中極度不爽的罵道:剛剛特麽不是你叫快跑的嗎?
“還愣著幹什麽,我軍皆是騎兵,指揮大軍衝過去啊。”
何苗聞言又是一臉苦澀,訥訥道:“敵軍早有準備,峽谷兩頭皆擺滿鹿角,根本無法衝鋒!”
“完了完了,死定了,死定了啊。”魏必興痛心疾首的悲嚎一聲。
但馬上又反應過來,喝到:“對了,上山,上......”
話音戛然而止,魏必興看著那陡峭的岩壁,雜草不生,那裡能夠上得去,頓時啞然。
在未進入峽谷之前,或許還有很大的生機,但現在,生米已經煮成了稀飯,此刻的劉博赫也是心中焦急不已,但看還在兀自怨天尤人的魏必興和何苗,心中也是泛起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漣漪,心說你這何苗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還車騎將軍,還不如騎車將軍,但他此刻也無暇理會二人,隻得四顧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