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雲正率領五千兵馬在新秦以北的店塔一地,為什麽趙雲有五千兵馬?那是因為一開始的三千人馬在趙雲的統帥之下一路北上,勢如破竹般洗劫了很多小部落。
趙雲這裡離興縣還不太遠,洗劫完村落部族之後,一方面將人口、牲口運往黃河沿岸,運往興縣,一方面則是糾集一部分身強體壯的想要發家致富的人加入洗劫隊伍,因此就有了五千人馬。
而此時的店塔,在黃昏中顯得格外的蕭條,看起來毫無生氣,那遍地死屍、倒插著的長矛、平躺著的馬刀,應有盡有,看起來有些讓人觸目驚心,各處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什麽火光,但一個個氈包還冒著濃煙。
不過說是沒有生氣,但卻是直立立的站著五千軍馬!
“啟稟趙將軍,此戰一共殲敵一千二百,獲得牛羊六千余匹,我軍損失六十二人。”
“好,安排剩余的人和牛羊到興縣,今晚大家放松一晚,明日南下錦界!”
趙雲安排好一切便又就著微弱的燈光細細的觀看起地圖來,這一路一路往北,相信早有信息達到了美稷於夫羅處,想來不用兩天於夫羅的大軍就會出現在新秦一帶。
這種情況下再往北可能無法擴大戰果了,甚至還會直面於夫羅數萬大軍,因此趙雲想起劉協所說的遊動戰術,果斷決定南下西進,換個口繼續和於夫羅周旋。
就在趙雲認真琢磨的時候,帳外突然有人來報:“啟稟將軍,北面過來數百人。”
突然而來的數百人聽起來有些突兀,但趙雲卻不相信這些人馬會對他造成什麽損失,因此淡淡的問道:“哦?可曾看清是什麽人?”
“三根半夜,看不太清,但可以感覺這些人十分疲憊,像是在逃命。”
此時趙雲也出了大帳,道:“哦?馬上召集一千兄弟,過去看看情況。”
……
過了一陣,沒有任何交戰的聲音,店塔外趙雲一千人就圍住了那數百人。
趙雲挺槍躍馬問道:“來者何人?”
那邊領頭一將見被圍,心頓時涼了半截,但氣勢不輸道:“你管我是什麽人!”
“不說?那就死。”趙雲一揮長槍,指著那領頭人便道。
趙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讓這人心裡一驚,丫的,話還沒三句,就要喊打喊殺,還講不講道理了。
但看趙雲殺氣凜然,並不像是開玩笑,這人也是有些無奈,隻好老實交代起來:“如此這般,我就是呼延球。”
趙雲一開始還十分平淡,一聽最近草原發生的事後,突然就感覺情況不妙,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如果真如同來人所說,不僅是自己現在危險重重,而劉協更是不妙。而就在趙雲思考的時候,呼延球卻是問道:“你是漢人的將軍?我要見你們陛下。”
趙雲心中苦笑,現在情況不妙,我也想見到陛下啊,問題是哪裡去見,趙雲權衡一番,覺得自己現在處境也一樣極為不妙,而這呼延球可能還有大用,於是吩咐親兵道:“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就讓李堪將軍率領大軍直接南下,回興縣。”
趙雲則直接命人將呼延球帶回帳內。
……
進入大帳,趙雲直接問道:“說吧,你想見陛下做什麽?”
那呼延球此刻可以說是喪家之犬,他本人或許用處不大,但他卻也有著自己的依仗,於是直言道:“如此這般,我要投降你們漢人陛下,只希望陛下善待我族民即可。”
其實南匈奴依附漢朝不是一天兩天了,
對於投降漢朝也沒有什麽抵觸,雖然一直處於依附狀態,但實際上則是完全不把漢朝當回事,這回呼延球說出投降來倒也顯得十分自然。 趙雲一想,現在陛下他也找不到人,只有軍師能夠做主,但南下興縣渡過黃河再北上三岔的話,路程差不多有一千裡,又道路難行,十幾二十天都一不定趕得到,倒是直接東進,在保德渡河,再沿著黃河北上東進,兩百裡路倒是幾天就可以趕到三岔。
趙雲把形勢跟呼延球一說,當機立斷便道:“明日我便單騎護著你東走保德,前往三岔,如何?”
呼延球一聽大驚失色,急忙道:“大哥,使不得,使不得啊。”
看出了呼延球的疑惑和驚慌,趙雲便問道:“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呼延球吞了一口唾沫道:“趙將軍,我呼延球雖不是匈奴數一數二的勇士,但也自負勇武非凡,此路過去經過大小無數部族,怎麽可能走得通?”
趙雲並未過多解釋,言簡意賅道:“這個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了,你想要盡快見到軍師,就跟我走就行了。”
呼延球見趙雲說得堅決,不像是開玩笑,苦笑一聲,心下一鐵,隻好同意。
沒辦法,趙雲走這條路基本是九死一生,但要安全的話,南下度過黃河再北上,一個月時間過去,估計黃花菜都涼了,於夫羅就算再無能,收攏自己部族也該收到差不多了,那還玩個毛線啊。
……
而此時郭淮這邊雖然也有四千來人,但實際距離只是向北推進了不足一百裡,現在正在禎林一帶,而此時郭淮已然收到了郭嘉的書信。
“楊將軍,都教授,軍師傳來書信,說於夫羅已經一統草原各部,現在我們這三路奇兵已經失去戰略目標,軍師叫我們趕緊南下西進接應陛下回去了。”
楊秋不假思索道:“要不,明天把雄鳥部落端了再走?”
郭淮急忙搖頭道:“不可,這雄鳥部落雖然不大,但我們攻下也要一天時間,我們現在多耽擱一天,陛下就多一分危險,事不宜遲,今日讓大家休息一番,明日一早,直接南下。”
都教授卻是發出了一聲歎息:“沒想到於夫羅竟然如此厲害,這麽短時間就一統了河套。”
郭淮卻是陰森森道:“都教授,你也看到了,於夫羅統一的辦法是怎麽樣的,你現在如果回去,恐怕是難逃一死啊。”
都教授定住心神,這才宣誓忠心道:“將軍放心,我是絕不可能再回去的,怎麽說我也是燒過香拜祭長生天的人,我這輩子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死人,如果背叛,長生天讓我五雷轟頂。”
……
與此同時,於夫羅也收到了來自三路奇兵奇襲各地部落的情報。
議事廳中,於夫羅恨恨道:“還以為漢人皇帝冬天了消停一會兒,沒想到竟然趁著冬天,兵分三路,打進河套來了,你們有什麽看法?”
去卑道:“單於,就目前形勢來看,黃河沿岸的漢人神將已經退了,而沙漠中的一路雖然退了,但卻是往西而去,寬州的太史慈也率五千兵馬向北推進了一百多裡駐扎在了上郡一帶,我猜想,漢朝皇帝可能就在西路,不然的話,漢人不會這麽大費周章的進行軍事行動。”
去卑的分析還是比較合理的,於夫羅也是對劉協十分了解了,後者做事情向來喜歡親力親為,如果兩路大軍都有所異動,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劉協在西路方向,因此於夫羅點頭稱是道:“你說得不錯,但是有一點你說的不對,什麽漢人神將將軍,下回說話注意點,你不知道這樣說很影響我方士氣嗎,草乾姆才是神將,漢人哪有什麽神將,下次遇到那姓趙的,你草乾姆不把他捅個透明窟窿。”
去卑也是見識過了於夫羅的那股狠勁,不敢違逆,急忙道:“是是是,去卑知道了,以後絕不再犯。”
而得到於夫羅點名表揚的草乾姆也是信誓旦旦道:“單於放心,只要讓我遇到那漢人將軍, 必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於夫羅趁機擺出一個機槍手,對著草乾姆道:“草乾姆,你是我匈奴最勇猛的勇士,我看好你哦。”
“謝單於,我也看好我自己。”
二人瞎吹一番,於夫羅這又才側隱隱道:“既然漢人皇帝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當真是我們一個大好時機,去卑,本單於著你留守美稷,防止東面的漢軍進攻河曲,托雷,你率軍一萬前往上郡拖住太史慈的數千兵馬,草乾姆馬上放出大量探子,我要確定漢朝皇帝的具體位置。”
眾人領命而去。
同為192年12月底,劉協一千多人的大軍出現在了昫衍,昫衍一帶地處黃土高原中的平原,這一帶不像後世那般水土流失嚴重,而到處都還有一片片黃的有點讓人面紅耳赤的牧草。
劉協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反而各個部族還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這點倒是大大出乎了劉協的意料,你妹的狼來了,羊卻不怕倒是有點稀奇了。
不過這正合劉協意,要是大家一窩蜂跑了引起轟動那豈不是明天要上頭條了?正好自己可以和這些胡人交流一番,暢敘一下友情也不為過。
其實這裡羌人和匈奴人雜居,還有少部分寄居的烏丸人和鮮卑人,可能就有人想問這裡的治安怎麽辦?
當然是沒有治安的,不過這裡也並沒有大的部族,千裡沃野到處都是散居的遊牧民族族人,只是千裡沃野也是相對而言,相比於內外套,這裡就有點像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