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倒是沒什麽,倒是你身系國家社稷,這事兒倒馬虎不得。”
劉協苦笑一聲,道:“朕當然知道,只是大臣這樣亂點鴛鴦譜,朕有點招架不住,再說了,朕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朕非她不娶,你說朕該怎麽辦?”說完劉協還看了一眼貂蟬。
這一眼可是把貂蟬給冷不丁嚇了一跳,心說這皇帝看我是啥意思呢,不會是想要收了我吧?迎著劉協的目光,貂蟬也是‘咻’的一下,臉紅了半邊,而且做起了小女兒姿態。
在貂蟬看來,她和這皇帝亦姐亦友,雖然談不上喜歡的感覺,但劉協非要她,她也是不會拒絕的,與其身不由己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嫁給自己熟知的劉協倒也不錯,而且劉協也算是英俊瀟灑,又是皇帝,著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
然而,不得不說貂蟬想多了,對於貂蟬的美貌,劉協當然也是無法拒絕,但劉協自己深知喜歡的只是貂蟬的美貌,至於男女之間的情愛,那是真沒有。至於劉協看那一眼,也並沒有多的意思,只是想看看貂蟬有沒有什麽主意,沒想到卻是鬧出一個誤會。
“那個,貂蟬,你別誤會,朕說的那個人不是你,只是想問問你有什麽主意。”劉協訕訕笑道。
貂蟬聞言,這才將一顆心給放了下來,整個書房內緊張的氣氛也隨之平靜下來。貂蟬正襟道:“陛下,您是一國之君,你說你喜歡誰,群臣難道還敢反對不成啊?”
劉協微微搖頭,這倒是不怪貂蟬不懂,而是她沒有接觸到群臣的脾性,帝王之家的婚姻,好多都是身不由己,是,劉協可以自己找老婆,但一旦有所瑕疵,群臣必定抓住不放,天天在你耳邊念經,讓你煩不勝煩,你還拿他們沒有辦法。
“算了,貂蟬,你不懂,算了,你去幫我叫郭奉孝和賈文和進來。”
......
不多時,賈詡和郭嘉二人進入,劉協也是趕緊招呼二人就坐。
劉協開門見山道:“兩位軍師,叫你們過來實則是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郭嘉道:“陛下,莫不是今日朝堂之事?”
“知我者,奉孝也,不錯,其實朕早年間就有了心上人了,但是群臣今日的饑渴樣你們也看見了,頗有點逼宮的架勢,你們快給朕想想辦法。”
聽到劉協說早年間就有心上人了,賈詡就有點懵神了,眾所周知,劉協在河套和匈奴人周旋了三年時間,再早劉協才十歲左右,那時候連毛都沒有長齊,怎麽會懂男女之事;心說這陛下不僅在軍事上面前瞻性極強,對男女之事也是頗有建樹啊,這真是讓賈詡刮目相看,於是道:“沒想到陛下還有這般風流韻事,到時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劉協也不隱瞞,道:“就是蔡大人家的千金,蔡琰。”
二人恍然大悟,旋即眉頭就皺在了一起,郭嘉道:“這個就有點麻煩了,據嘉所知,蔡小姐年長陛下三歲有余,難搞啊。”
劉協撇撇嘴,不以為意,其實自己比蔡琰還大一歲,當然他不敢說出來自己的身份。
賈詡則道:“陛下,其實這也不是事,你要是隻納蔡小姐,群臣肯定會聒噪,但你若是多納幾個,想來群臣也無話可說。”
賈詡這話倒是不差,多納幾個嬪妃,就可以分擔蔡琰那邊的壓力,到時候群臣看在蔡邕的面子上也不敢聒噪,否則既得罪了劉協,又得罪了蔡邕,連帶著把蔡邕的好友全部給得罪了,
誰會沒事找事,去盯一個蔡琰。而且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何況劉協乃是皇帝,就算納上幾十個,也沒人敢說話,這其中有幾個年紀大了劉協幾歲的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過劉協卻是搖頭不已,道:“文和,要是多納幾個,朕還用你出謀劃策?朕現在隻納一個蔡琰,其余的一個不要。”
“這?”賈詡竟無言以對,但更多的卻是疑惑,心道劉協這什麽情況呢,男人不都是喜歡三妻四妾嗎,怎麽到這位天子身邊,就這麽情有獨鍾?疑惑,大為疑惑。
倒是郭嘉沉思了一陣,道:“陛下,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點無賴招數了。”
劉協一聽郭嘉之言,頓時喜笑顏開,道:“奉孝快快說來。”
郭嘉猥瑣笑道:“陛下,明日朝堂之上,你就如此這般,然而我等再從旁響應,想來應該讓群臣無話可說。”
劉協聽完,沉思一下,便道:“好吧,就如奉孝所言。”
......
第二日早朝,群臣分列兩班,執事太監高唱道:“有事早奏,無事卷簾退朝。”
事,怎麽會沒事,太監剛一說完,馬日磾便站出來道:“陛下,經過臣等昨日回去冥思苦想,集眾人之所長,最終列出一份名單,還請陛下過目。”
說完執事太監便從馬日磾手中接過一份名單遞給劉協,劉協攤開一看,就看到了第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伏壽。
伏壽乃是執金吾伏完的女兒,歷史上乃是劉協的正牌老婆,但是現在劉協看到卻是菊花一緊,伏壽的媽是陽安公主劉華,桓帝的女兒,這不就是自己的親姑姑嗎?這要是娶了伏壽,那就是娶了三代以內旁系血親,是近親結婚,生兒子容易畸形的啊,法律是不允許的。
劉協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群臣不知到近親結婚是個什麽概念,劉協卻是深知,下不去鳥啊!
伏壽的事情告一段落,劉協繼續往下觀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足有數百個之多,全部都是名媛閨秀,但其中卻沒有那個劉協魂牽夢繞的名字,看得劉協不禁下體微涼,索性也就懶得看了。
“諸位愛卿,朕有點頭暈。”
群臣一愣,旋即急忙關切的問道:“陛下,可是龍體有恙?”
劉協也沒有回答,問道:“蔡老大人,為何名單上面沒有令愛?”
蔡邕聞言一愣,道:“陛下,小女雖然還待字閨中,奈何年紀偏大,並不適合陛下。”
這時候郭嘉就站出來了,道:“蔡老大人此言差矣,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蔡小姐年長陛下幾歲,知書達理,正好成為陛下的賢內助,國之賢後,所以說嘛,我看蔡小姐年齡正好,比其他的都要靠譜。”
賈詡也趁機站出來道:“奉孝之言大善,太有道理了。”
賈詡郭嘉一唱一和,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兩人是串通一氣,黃琬就看不下去了,直言道:“胡說八道,蔡大人千金比陛下大了足足三歲有余,若是立為嬪妃還好,若是作為皇后,太瞎扯了了吧。”
郭嘉不悅道:“太尉大人,不知有何不妥?”
“於禮不合!”
賈詡又站出來道:“太尉大人有所不知,禮又沒有規定陛下立後需要什麽年齡條件,所以你這於禮不合的說法著實有些牽強了,再說了,只要陛下大婚之日,大家多送點禮,還有什麽合不合的,怎麽的都能合吧。”
“這?”
群臣無言以對,說實話,在這個時期之後,皇后年齡比皇帝大好多歲的情況屢見不鮮,但在這個時代之前卻是鮮有,什麽於禮不合都是瞎扯,禮可沒有什麽年齡規定,只是大家沒見過這種情況,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得一句於禮不合來搪塞大家。
趁著這個時間, 劉協便道:“諸位愛卿,在朕看來,自古以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兩者都沒有,那朕是不是可以選擇兩情相悅呢?”
楊彪道:“陛下這麽說倒也沒錯,但是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至於沒有吧?先帝雖然已經駕崩,但董太后還在啊,我認為陛下可以參考一下董太后的意見。”
難怪楊彪會這樣說,靈帝和王美人確實死了,但是劉協的婆婆董太后還在啊,她完全可以代表靈帝嘛。而且前面何太后在的時候,把董太后弄回老家了,但因為劉協的一句話,董太后並沒有像歷史那般鬱鬱寡歡而死,反而是得以存活下來,後來劉協佔據洛陽,董太后也解放了,重新回到了宮中,現在活得好好的呢。
“既然司徒大人想要問一下太后的意思,那就問一下吧,來人,去請太后。”
不多時,董太后進入大殿,董太后七老八十了,但在劉協的刻意關照下,現在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滿面榮光。
“協兒,不知叫哀家過來有什麽事嗎?”
劉協也是離開龍椅,攙扶著董太后一起就坐,道:“奶奶,您還是問一下楊大人吧。”
不等董太后發問,楊彪便主動說道:“太后,是這樣,如此這般,陛下要立蔡老大人之女為後,不知您怎麽看?”
董太后聞言便陷入了沉思,群臣一看董太后模樣,心道有戲,紛紛面帶笑容,說這事妥了。
下一刻,董太后便問道:“蔡大人,不知我協兒立令愛為後,你可有什麽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