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方食事,不過人間煙火。
遠渡重洋,不過為錢所迫。
行政套間的孫凌宇,裹了裹身上的浴巾,早知道是這麽個情況,又何必在洗澡的時候,順手洗了那些貼身之物。
“媳婦兒。。。”
“碰,7筒。。。打牌呢,有屁快放。”
“咱家行李箱,密碼怎麽恢復出廠?”
視頻那邊的愛人,好白好凶,看著那深陷的鎖骨和眉宇間的媚態,孫凌宇咽了咽口水,連忙說道。
“我生日你都敢忘,你這是不想下床了吧。”
“額,沒忘,但它就是打不開。”
“你確定沒拿錯?別拿成別人的了。。。糊了,拿錢。”
“額,除了你誰會花大幾萬買個粉色LV行李箱。。”
“你說再說一遍?”
“行李箱怎麽辦?”
“拆了吧,記得拆前拍段視頻留證。。。我給你們說,LV它家別的不怎麽樣,有一點特別好,但凡因為本身出的問題,都可以拿去店裡換包包,你們回頭可以試試看。”
“額,這樣也行?”
“我莊,沒給你說話。。儂腦子瓦特啦,我辣麽多新包,就憑我老公那一個月不到20萬的房租。。。”
“低調點,咱一個月就十九萬五。”
老婆的口氣還挺大,孫凌宇苦笑了笑,糾正道。
“閉嘴,你裹個浴巾是想幹嘛,衣服呢?”
“剛到酒店,洗澡那會兒順手把貼身的都洗了。。。”
“東風杠,拿錢。。行了,不跟你說了,這會兒手興。。。嘟嘟。”
“。。。”
“老婆大人:一個箱子拆了就拆了,別心疼錢,別感冒了。啵,愛你。”
視頻掛的賊快,微信來的更快。
看著微信聊天界面裡愛人的新消息,孫凌宇的嘴角,上揚了不少。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孫凌宇的兩腳正緊緊的夾著行李箱底側。
從雙腿結實緊致的肌肉線條不難看出,這家夥小日子過得應該不錯。
或許是扒著行李箱上沿豁口的手用力過猛,又或是微風來過。
孫凌宇後仰倒地的同時,順手揚起的行李箱,化妝包,蕾絲內衣,絲襪,睡裙,女裝,漫天墜落。
“g。”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再次睜開眼的孫凌宇,額頭腫痛,事實證明,LV行李箱,真挺重。
“你醒啦?”
依舊是空姐的裝束,依舊是嬌柔婉約的聲線。
看著面前淺笑嫣然的小姐姐,孫凌宇緩緩閉上眼,記憶裡,暈倒前的畫面,全是女裝來著。
“我先前按門鈴你一直不開,後來聽到嘭的一聲,擔心你出事兒,所以就叫前台開了門。”
“。。。”
“別裝了,我叫白楊。”
床上的孫凌宇,眼皮微顫,呼吸紊亂。
白楊笑著咬了咬唇,徑直說道。
“白,白楊?”
“想起來了?”
“你是白白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沒錯,我姐姐應該不知道你有這個愛好吧。”
抬指點了點隨處可見的女性用品,白楊輕笑了聲,接著說道。
“全是高級貨,姐夫,你真的很有品位。”
“額,這是個誤會。。。。”
“呵,178的身高,175的衣碼,這是誤會嗎?對了,我進來的時候,你的浴巾散了。”
“我。。。我尼瑪。”
身上的觸感不像是沒穿的樣子,反應過來的孫凌宇,悄咪的撩起被子,僅一眼,整個人就又不好了。
“蕾絲內衣,真絲睡裙,怎麽樣,有沒有很合你胃口。”
“你。。”
“對了,我還拍了不少照片,姐夫要看嗎?”
“閉嘴,聽著,我很確定這個行李箱不是我的,你難道沒發現行李箱是我撬開的嗎?”
拿錯箱子沒問題,撬箱子也沒問題,但穿人衣服,真的會出問題。
回過神的孫凌宇,語氣嚴厲,說話的時候,思緒飛轉。
“。。。”
姐夫的表情有夠凝重,反應過來的白楊,微皺了皺眉,先前的玩心,瞬間消散一空。
“我問你,如果有個陌生男人明知拿錯了箱子,還穿了你的睡裙,內衣,你會如何?”
“我,會很生氣吧。”
“我問你,你剛說這些全是高級貨,大概能估算出價值嗎?”
“全是奢品大牌,差不多20萬+。”
“多少?”
“20萬不到30萬的樣子,這件香奈兒外套,單價差不多6萬起跳,你身上的睡裙,7000多,內衣,4000多。”
“得,難怪這身還挺舒服。。。”
“。。。”
倫敦,海堡一號, A11,浴室。
慵懶的躺在浴缸裡的莎莎,嘴角帶笑,曲線曼妙。
之前看似傻乎乎的表現,實則是為了試探林老板對自己的容忍度。
“她是裝的,她的心率很穩,一點都不像是慌亂的樣子。”
同一屋簷下,林凝身側,林紅點了點自己的耳朵,低聲道。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世之道,如果沒點本事,就她那外在條件,哪可能在紙醉金迷的滬市守身如玉這麽多年。”
林凝笑著點了點頭,愛屋及烏,莎莎這點小聰明,無傷大雅。
“你不生氣嗎,我記得你蠻反感別人試探你的。”
林凝那種寵溺的眼神,跟看荼荼沒差多少。
林紅撓了撓頭,索性直接問道。
“老虎會跟貓生氣嗎?只要她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就是給她一輩子的富貴又如何。”
“好吧,她剛說的事兒你怎麽看,需不需要在這邊再找個醫院檢查下?”
“暫時不用,我大概知道是為什麽。”
“為什麽?”
“澳島那天你給我喂的藥劑,具體自己悟吧。”
有些話真的難以啟齒,林凝擺了擺手,顯然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
“好吧。對了,你有沒有注意到莎莎有些不一樣?”
“什麽意思?”
“她皮膚比上次見得時候好了些,你可能看不出來,但我的視力你是知道的。”
“額,還有這功效?”
“什麽功效?”
“沒什麽,荼荼呢?”
“浴室,剛看見她溜進去了。”
“這家夥,死性難改,把她帶過來。”
細數過往,仔細想想,荼荼的豔福真不淺。
林凝撇了撇嘴,沒好氣兒的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紅姐,能幫我拿下行李箱嗎?我換洗的衣服都在裡面,他們剛剛沒給我。”
林紅找荼荼的功夫,與浴室相連的衣帽間裡,裹著浴巾的莎莎,弱弱道。
“哦,我去給你拿。”
“謝謝,密碼是。。。”
“。。。”
“密碼不對,打不開。”
再次返回的林紅,手中拎著個不小的粉色行李箱。
莎莎不信邪的上前試了幾遍,結果和林紅一樣。
“又怎麽了?”
“啊。。”
身後突如其來的女聲,別提有多嚇人。
猛地站起身得莎莎,一抹白皙,春光乍現。
“穿好。”
抬手指了指掉落在地的浴巾,聞聲趕到的林凝,也不知道為什麽,火氣蹭蹭的直往上冒。
“姐姐,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速度穿好,拆了。”
面前白花花一片,看得人直眼暈。
林凝長舒了一口氣,一邊說,一邊用腳踢了踢一旁的粉色行李箱。
“。。。”
相比費了半天功夫的孫凌宇,林紅開箱無疑要簡單得多。
“這,這不是我的箱子。”
悄咪咪看了眼被林紅捏成渣的五金件,莎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顫聲道。
“當我瞎啊,豬一樣的,行李箱都能拿錯。”
敞開的行李箱,碼放整齊的男裝,最上端的法文書還挺顯眼。
林凝撇了撇嘴,沒好氣兒的瞪了眼面前低垂著頭的莎莎。
“我,我錯了。”
“頭抬起來,打電話給航空公司,盡給人添麻煩。”
“我剛泡澡的時候玩手機來著。”
“所以呢?”
“沒電了。。。”
“我,去,去床上躺著,沒我允許,不許出來。”
“好噠。”
“呼。。。”
瞬間開溜的莎莎,跟荼荼有種驚人的相似。
林凝長出了一口氣,莫名有種敲貓的衝動。
“航空公司那邊調了監控,行李箱找到了,在孫凌宇那。”
不稍片刻,看著吧台邊正喝著悶酒的林凝,林紅擺了擺手機,笑著說道。
“孫凌宇,送奶那個?”
“嗯,是他,他跟莎莎一個航班,我剛查了下,他在威斯酒店定了3天的行政套,808號房。”
“呵呵,有意思,真是瞌睡送枕頭,叫林東備車,我們去看戲。”
“看戲?”
“呵,左右都要回威斯特,去了你就知道了。”
紅色的美甲彈著酒杯,林凝輕笑了聲,眼底中的一縷狡黠,一閃而過。
“好,那莎莎怎麽辦?”
“打包吧。”
“啊?”
“打暈,送林東那。”
“你又改主意了?”
“沒有,只是她那玩意兒一直沒來,萬一真懷了,當約翰是傻得麽。”
“萬一?醫生不是說沒事兒嘛。”
“在我這兒,很多東西是科學解釋不清的,寧可信其有吧。”
藥劑的效果有多逆天,自己可是切身體會。
如果莎莎真懷孕了,誰知道這個笨蛋會是什麽反應。
林凝撇了撇嘴,並不覺得莎莎是能藏住事兒的人。
。。。。。
威斯特領,童話鎮,偏遠郊區,農莊。
再次睜開眼的莎莎,面前的世界大變了樣。
原本奢華的臥室變成了小木屋不說,就連身下的床,都變成了木板那種。
“所以我只是睡了一覺,就,穿越了?”
環顧四周,莎莎悄悄的將頭縮進被子,輕聲呢喃。
“笨的跟豬一樣,她還說什麽了?”
木質別墅外,林凝捋了把頭髮,實在搞不懂這麽漂亮個姑娘,腦子裡都裝的都是什麽。
“額,沒說話,應該是睡著了。”
雙耳微動,林紅尷尬的笑了笑,實話實說道。
“啥?”
“她睡著了。”
“我去,說她是豬,真沒帶冤枉的。”
“現在怎麽辦?”
“不管她,葉玲菲那邊有動靜嗎?”
飛零葉的名義可不是那麽好用的。
林凝先前所說的好戲,女主自然是葉玲菲。
“林山在盯著,她好像沒把孫凌宇當回事兒。”
再次看了眼手機,林紅肯定道。
“她這種家世,應該最忌諱有人打著她旗號辦事才對。你確定葉玲菲知道孫凌宇在威斯酒店?”
“確定,消息是我發過去的。”
“唉,難怪人優秀,僅這氣度,就不服不行。走吧,回頭給我們的人都說一聲,以後要做什麽壞事兒,記得說自己是飛零葉的人。”
“額。。。”
威斯酒店,808,行政套房。
林紅上來換箱子的時候,端坐在小客廳的孫凌宇,一身西褲,大衣的打扮。
整個換箱子的過程,不到1分鍾,交易的倆人,一句話都沒說。
“那人我認識,是林老板的助理。”
待林紅走後,全程默不作聲的白楊,突然說道。
“我也認識,網上林老板的照片裡,大部分都有她。”
“我天,那行李箱不會是林老板的吧?”
似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兒,白楊突然站起身,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這麽大反應幹嘛,是又如何?”
“姐夫,你剛穿了裡面的內衣和睡裙,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
“還有,你還給人放回去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這事兒就這樣了,給我摁死在肚子裡。”
看似神色凝重的孫凌宇,實則並沒怎麽當回事兒。
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拿錯行李,唯獨林老板不會。
畢竟人有自己的飛機,根本就不用托運行李。
“哦,那沒什麽事兒我先走了。”
“等下,我雖說沒見過你,但我聽你姐給我說過你是學戲的,這怎麽又成空姐了。”
“唱戲沒人看,所以我簽了馬爸爸的影視公司。運氣還不錯,剛去就趕上公司搞大製作,據說是真人真事改編,我是女三號,演空姐。。。”
“難怪你不怕我投訴,什麽大製作?”
“具體保密,和空難有關,猜到和我無關。”
“得,這還用猜嗎,我給你姐發視頻,你倆聊會兒。”
攤上這麽個活潑的小姨子,也不知是福是禍。
孫凌宇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拿過手機。
“別啊,我還想等電影上映給全家一個驚喜呢,他們還不知道我當演員了。”
“那行吧,等我換個衣服,請你吃飯。我電話你也有了,以後有事兒吭氣兒,我朋友不少,別委屈自己。”
“嘿嘿, 那姐夫給我介紹個金主爸爸唄,我這種新演員,沒流量很難火噠。”
“額,你們這行都這麽直白麽,你讓我給你找乾爹合適麽?”
“想什麽呐,我說的代言,有代言就有廣告,有廣告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人請我拍戲,有戲拍,就有代言,有代言就有。。。”
“打住,我現在相信你會是個好演員了,這口才,沒少聽德雲色吧。”
“嘿嘿,我看姐姐在朋友圈抱怨,說你們家又要拆了。”
“唉,別提了,祖上也不知道是怎麽買的房子,隔幾年就拆一批,真挺鬧心的。”
“鬧心?”
“可不嘛,老房子還沒拆完,最早安置的房子沒幾年又要拆了,換你你鬧心不。”
“唉,是挺鬧心的。”
白楊輕歎了口氣,想起深市那幾棟老宅子,莫名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城市另一端。
睡醒的莎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令人絕望的是,視線裡,依舊是睡前那個小木屋。
“哇。。。555。。。”
屋內的莎莎,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屋外的林海,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雜花野草,肩上是風。
風上,是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