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姍姍的動作很快，補了妝，擦了大紅色的口紅，換了衣服。

　烏黑柔順的披肩發，白襯衫內是若隱若現的玫紅色蕾絲內衣。

　淺灰色的包臀窄裙下，修長筆直的雙腿上，套著雙薄如蟬翼的黑色透明絲襪。

　腳上是6厘米的仿款華倫天奴鉚釘高跟鞋。

　這雙鞋，林寧扔了不知道多少雙同款，真假一眼便知。

　“幹嘛穿阿姨衣服?你剛那身家居服不挺好的嘛。”

　看著正鎖門的楊姍姍，林寧撇了撇嘴，實在搞不懂這丫頭的腦回路。

　“討厭，這是我特意買的衣服。”

　“買這幹嘛，老氣橫秋的。”

　“不好看嗎?你以前英語課，最喜歡這身。”

　“那你還差幅眼鏡。”

　“我有，就在你身前的中間抽屜，我要你幫我戴。”

　楊姍姍輕咬著下嘴唇，借著酒勁兒，一步跨坐在林寧的腿上，雙頰泛紅，聲音撩人。

　炙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林寧有些費勁的將楊姍姍身下的史迪仔救了出來，沉聲道。

　“起開，你衣襟的扣子崩了。”

　這丫頭也不知道抽哪門子瘋，動作幅度未免也太大了點。

　“好看嗎?”

　楊姍姍雙手摟著林寧的脖頸，輕咬著下嘴唇，媚眼如絲。

　配上那嬌滴滴的聲音，還真有那麽點勾魂攝魄。

　“好看，除了……”

　“噓，好看就夠了，喜歡嗎?”

　楊姍姍挑了挑眉，食指輕輕的放在唇邊。

　因為坐姿的緣故，包臀窄裙的裙擺處，絲襪的褲邊，清晰可見。

　林寧默默的歎了口氣，抬手整了整楊姍姍凌亂的衣襟，柔聲道。

　“下次別買這種劣質的化妝品了。”

　“什麽?”

　“你牙上全是口紅。”

　“啊?什麽意思?”

　“咬嘴唇不是啃嘴唇，你照鏡子吧。”

　林寧說罷，順手將書桌上的小鏡子拿到兩人中間。

　看著鏡子中的血盆大口，楊姍姍瞬間叫出了聲。

　“啊，啊。”

　“啊什麽啊，好在是白天，要是晚上，你能把自己嚇死。”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

　“說吧，誰給你出的主意。”

　林寧抿了抿唇，將腿上的楊姍姍，抱到了對面的床邊，淡淡道。

　“我宿舍的王英，劉倩，他們說男生喜歡這樣，我學了蠻久。”

　楊姍姍低垂著頭，擦著紅色指甲油的美甲，略顯不安的劃拉著窄裙的裙擺。

　“笨蛋，做你自己就好了，學什麽不好，學這個。”

　“這可難了，不只是咬嘴唇，還要配合眼神，挑眉，我對著鏡子練了好久呢。”

　“然後你就開始啃了。”

　“那人家不是緊張嘛，你不信做下就知道了。”

　“無聊。”

　“你咬下嘛，你的嘴巴那麽漂亮，咬嘴唇肯定好好看，求你啦。”

　“無聊。”

　林寧沒好氣兒的抬手捏著楊姍姍的下巴，輕咬了下嘴唇，衝著楊姍姍挑了挑眉。

　“鬱悶，怎麽感覺比劉倩那個小妖精都好看。”

　看著林寧的唇，楊姍姍心跳得厲害，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說吧，你學這些是想幹嘛。”

　楊姍姍的心跳聲清晰可聞，林寧松開了手，抱著雙臂，坐回了書桌前。

　“我想你開心點。”

　低垂著頭的楊姍姍，像極了犯錯被抓的孩子。

　林寧默默的吸了口氣，心裡莫名的一酸。

　“我挺開心的。”

　“叔叔阿姨的事兒，紅姐姐給我說了。”

　“就她事兒多。”

　“我本來想去滬市看你，她讓我再等等，說你前陣子比較忙。”

　“呵呵，其實我高考完他們就消失了，現在這樣和之前沒差。”

　“怎麽會沒差，那不一樣。”

　“呵呵，一樣的，這些日子，我都是這麽過來的。”

　林寧長出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我好笨，我想為你做點什麽，卻什麽也做不好。”

　“好好活著，好好讀書，當個好老師。我喜歡你當老師，老師多好，沒什麽應酬，假期也多，可以在家陪孩子。”

　“好。”

　“行啦，去刷牙，去把衣服換了，我們去看電影。”

　“好，就是……”

　“就是什麽?”

　看著欲言又止的楊姍姍，林寧疑惑道。

　“我剛那樣，你真沒感覺嗎?”

　“剛那樣?哪樣?”

　“就，就是我坐你腿上那會兒。”

　“有，怎麽可能沒有。”

　“嘿，那你難受嗎?我可以幫你的，劉倩給我說過，可以……”

　“閉嘴。”

　“噢，我去刷牙了。”

　“回來。”

　“要我幫你啦?”

　“要個屁，你把裙子放下來，這樣出去讓叔叔阿姨看到了怎麽想我們。”

　“他們睡的可沉了，沒兩三個小時醒不來的。”

　“所以你剛哄著阿姨喝酒是有預謀的?”

　“沒有，我去刷牙了。”

　看著楊姍姍離開的背影，林寧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哪有什麽坐懷不亂的君子，不過是因為那該死的懲罰罷了。

　系統界面裡，升12級的經驗，還不知道從哪來。

　眼鏡換的抽獎點，林寧一直沒舍得用。

　當意識到可以和系統討價還價時，抽獎點無疑更加珍貴，到底要什麽，林寧還沒做好決定。

　再次回來的楊姍姍，依舊是先前校門口的打扮。

　百褶短裙下，是套著肉絲透明絲襪的雙腿和粉色aj。

　林寧無奈的扶著額頭，到是有些後悔高中那會兒老盯著老師的腿看了。

　“怎麽啦?”

　“不是給你說不讓你穿絲襪短裙嗎?”

　“我，我在學校沒這麽穿過。”

　紅著臉的楊姍姍，聲若蚊蠅。

　林寧嘴角抽了抽，看了眼手機。

　“走吧，林紅取車回來了。”

　“好。”

　家屬區外，玫紅色的蘭博基尼埃文塔多旁，這會兒圍了不少人。

　看著那輛造型誇張的跑車，楊姍姍捂著嘴巴，漂亮的大眼睛張的老大。

　“這就是你說的低調?”

　“眾泰。”

　“那是蘭博基尼，別小看人。”

　“你不開就扔了。”

　“你不要這樣，現在已經有很多人說閑話了。”

　“那就讓他們無話可說。”

　林寧說罷，乾脆利落的牽起楊姍姍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將楊姍姍按在了蘭博基尼的駕駛位上。

　“傻愣著幹嘛?”

　“我，沒找到檔把。”

　“刹車，撥片換擋，同時撥是n檔，倒擋是那個r。”

　“點火呢?是這個紅色的?”

　“恩。”

　“知道了，下車吧。”

　“幹嘛?”

　“我剛喝酒了，不能開車。”

　“哦。”

　疾馳的賓利添越，後排的楊姍姍看了眼駕駛位上的林紅，悄咪咪的抓著林寧的手，柔聲道。

　“剛才好多人看到你拉我手啦，好多我們院子的鄰居。”

　“恩，就是給他們看的，省得他們把你和哪個老頭暴發戶掰扯到一塊。”

　“他們說我爸爸多一點，說他出事了，賣女兒。”

　“你帶身份證沒?”

　“帶，帶了，你要幹嘛?剛在家你不是不要嗎?”

　“你想什麽呢?給你買套房，你和楊老師他們搬了吧。”

　“啊?你這是要幹嘛?”

　“走，去買房，就這個龍湖雙瓏。”

　林寧看了眼窗外巨型廣告牌上的絕版現房，衝著林紅說道。

　“啊?”

　“啊什麽啊，收了我的房，我的車，我的錢，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哈哈。”

　林寧誇張的笑了笑，一副欠揍的模樣。

　“好。”

　楊姍姍揉了揉眼，斬釘截鐵。

　“我以為你會拒絕我。”

　“我不想開那輛跑車，只能坐兩個人，不方便。”

　“想開就開，不想開就扔那吧。”

　“就放路邊嗎?”

　“不然呢?”

　“那你等下買兩個車位。”

　“好。”

　“房本寫我和你的名字。”

　“好……算了，寫你的吧，我不方便。”

　似是想到了什麽，林寧及時改了口。

　“不方便?”

　“沒什麽，我懂你意思。”

　“你不懂。”

　“那你說。”

　“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我的臥室永遠給你留個位置。”

　“如果有一天，你落魄了，房子賣了，我當老師養你。”

　楊姍姍的眼神很堅定，說話的時候，前所未有的認真。

　“哈哈哈。”

　林寧忘了上次開懷大笑是什麽時候。

　林寧忘不了，在剛剛，有個傻乎乎的姑娘，對自己說了傻乎乎的話。

　“拉鉤。”

　“好。”

　駕駛位上的林紅，抿了抿唇。

　林寧這般快樂的樣子，林紅還是第一次見。

　大學城，龍湖雙瓏。

　攙著林寧胳膊的楊姍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這棟太大了。”

　看著售樓小姐姐手裡拿的宣傳冊，楊姍姍柔聲道。

　“才不到300平，還是聯排。你們這兒沒獨棟嗎?”

　林寧撇了撇嘴，比起滬市，西京的房價，簡直不忍直視。

　“有，靠湖還剩下一棟小的，340平，一口價1499萬。”

　售樓小姐姐羨慕的看著面前這個青春活力的姑娘。

　同樣是女人，無論是身材，相貌，女人味兒，真心覺得自己更高一籌。

　“怎麽貴這麽多?不是兩萬一平嗎?”

　“那棟是精裝全配，拿過魯班大獎，所以貴了一些。附贈前後各100平的花園，100平的地下室，4個車位，一次性繳付，免5年的物業費。”

　“我們再商量下。”

　“就這個。”

　“聽他的。”

　本想說什麽的楊姍姍，對上林寧的眼睛，沒再堅持。

　林寧笑著拍了拍楊姍姍摟著自己胳膊的手，衝著林紅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刷卡。”

　“這就買了?我們不去看看嗎?”

　楊姍姍帖著林寧的耳朵，輕聲問道。

　“反正都要買，買完再看不一樣，省的某人等會兒反悔了。”

　“真買?”

　“笨蛋，把證件給林紅。”

　林寧輕輕的捏了下楊姍姍的臉，衝著呆滯在原地的售樓小姐姐揮了揮手。

　“寫她名字，去辦吧。”

　“您這邊請。”

　回過神的售樓小姐姐，心中五味雜陳，直到刷完卡，都沒明白，自己輸在了哪。

　“恭喜您，楊小姐，歡迎加入龍湖這個大家庭，這是您的購房合同，鑰匙，門禁卡和交房清單等，指紋鎖還需您本人去設置。”

　即便心中上百隻神獸跑過，售樓小姐姐依舊笑臉如花。

　“笨蛋，還愣著幹嘛，帶我去你家看看。”

　林寧沒好氣兒的看了眼拎著紙袋，傻乎乎的愣在原地的楊姍姍。

　“我家在哪?”

　楊姍姍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蠢萌蠢萌的樣子，還真挺可愛。

　林寧撇了眼一旁穿著套裙，黑絲，小高跟的售樓顧問，擺了擺手示意其帶路。

　小區人車分離，綠樹成蔭。

　售樓小姐姐口中的超低容積率，龍湖五維園林秘境。

　看林寧和楊姍姍的狀態，就知道沒聽進去。

　楊姍姍的新家離人工湖不遠，一棟歐式的三層小洋樓。

　不愧是獲獎作品，前後花園收拾的有模有樣，景觀魚池裡還有不少暢遊的錦鯉。

　“是挺小，連個泳池都沒。”

　林寧撇了撇嘴，總覺得有些委屈楊姍姍這個傻丫頭。

　“已經很好了，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會住這樣的房子，這樣的院子。”

　楊姍姍拽了拽林寧的袖子，貼著林寧的耳邊輕聲說道。

　“誰上學那會兒給我說，將來要買一棟房子，有個大大的廚房，有兩個院子，種花，養魚，養雞，曬太陽來著。”

　林寧抬手捏了捏楊姍姍的臉，嘴角掛著笑。

　“你還記著。”

　“當然，進去吧，帶我參觀下你家。”

　“是我們的家。”

　“想得美，這麽小的家我才看不上，都不夠我家貓住的。”

　“瞎說。”

　“我在滬市有棟樓，6萬個平方，你覺得呢?”

　“那不得上百億了，吹牛。”

　“愛信不信。”

　林寧攤了攤手，跟著楊姍姍的身後進了屋。

　地下室不算，4室兩廳5衛的格局，普普通通。

　家具家私，也就是些市面常見的一線品牌。

　講道理，還沒半島酒店公寓看起來上檔次。

　從主臥出來的林寧看了眼酒櫃上的十幾瓶各類酒水。

　連瓶路易十三都沒有，還真是有夠寒磣。

　隨手抽了瓶巴黎水，端坐在沙發上的林寧，看了眼手機裡的新短信，隨手點了刪除。

　“你不看了嗎?地下室還沒去呢，還有露台，還有別的套間。”

　送走了售樓小姐，更改了指紋密碼鎖，楊姍姍走到林寧身後，輕輕的揉著林寧的頭，柔聲道。

　“你看吧，我歇會兒，有什麽事兒叫林紅。”

　林寧閉著眼，輕輕的拍了拍楊姍姍的手。

　從滬市趕回西京，昨晚又熬到半夜。

　一堆的煩心事兒，林寧這會兒真是有些累了。

　“主臥有新的被褥，你去上面歇會兒。”

　“不用，那些都捐了吧。剛刷房款的那張卡應該還有點錢，你留著，回頭去一品國際買些好的回來，我眯會兒就好。”

　“那你枕我腿上，我幫你按按。”

　楊姍姍說罷，快步繞到沙發前，落座的同時，將林寧的頭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怎麽樣，絲襪美腿當枕頭，什麽感覺?”

　“心猿意馬。”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的。”

　“恩，我知道。”

　“煩人，你把眼睛睜這麽大，我還怎麽給你按，快閉上。”

　“怕你偷親我。”

　“我生氣了，快閉眼，以前沒覺得你這麽貧。”

　“閉了，唔……”

　“唔，初吻給你了。”

　“就知道你要偷親我，唔……”

　“唔，這次不算偷。”

　“女流氓。”

　“唔，閉眼，睡覺。”

　“……”

　“怎麽還不睡，不舒服嗎?”

　“別按了，你歇會兒，我睡不著。”

　“方便的話可以給我說說，我會保密。你知道的，那天他們那麽欺負我，我都沒說。”

　“沒什麽不方便的，我父母的父母找來了。”

　想到手機裡的幾條短信，林寧歎了口氣，淡淡道。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恩，可以這麽說。”

　“是好事兒，你會有很多親戚，我也不用擔心你逢年過節孤苦伶仃。”

　“你知道的，我的過去，沒他們，我的以後，也不想有他們。”

　“那就不理他們，以後跟我一起過節。”

　“好。”

　“林寧，比我好看的女孩子那麽多，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宿舍的劉倩就比我好看，比我身材好，比我腿長，比我會打扮，比我懂男人。她鋼琴彈得好好，唱歌好好聽，跳舞好好看，家境也比我好，一個月生活費一萬呢。”

　“劉倩是誰?”

　“就是那天坐你旁邊的黑絲短裙美女。”

　“沒留意。”

　“你還沒回答我呢。”

　“回答什麽?”

　“你那麽有錢，買棟房子，比我買包都乾脆，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

　“你知道的。”

　“知道什麽?”

　“你不是問過我，吹過的牛還記得嗎。”

　“是啊，怎麽啦?”

　“我記得。”

　“你吹過那麽多牛，我怎麽知道你記住的是哪一個。”

　楊姍姍似是想到了什麽，耳根突然紅了，聲若蚊蠅。

　“總有一天，把你……唔……做牛做馬……唔……”

　“唔……不許說……唔……”

　“女流氓，你自己數數， 你親我多少次了，把我嘴都啃爛了。”

　“你不躲，我也不會啃到你。”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玩火。”

　“知道，沒事兒，我幫你滅。”

　“你。”

　“你什麽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把手換個位置。”

　“我。”

　“我什麽我，腿都快被你摸禿嚕皮了，還說你不喜歡，你高中那會兒……唔……”

　“閉嘴。”

　“……”

　“林寧。”

　“恩?”

　“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