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即便林凝的聲音再低，零又怎麽可能聽不到。

　背靠著門框，手中把玩著幾枚硬幣的零，疑惑道。

　“要壞事兒。小家夥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哪裡會管你什麽知名造型師，真要當普通家貓對待，小家夥準炸。”

　“你想多了，荼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別提有多乖巧。”

　“她那是乖嗎?懶得跟你說。”

　林凝沒好氣兒的瞪了眼一臉無所謂的零，起身快步出了衣帽間。

　樓下的行政套間裡。

　林凝擔心不已的荼荼，正愜意的舔著面前愛馬仕餐盤裡的貓罐頭。

　小家夥毛茸茸的肉爪，被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有人負責安撫，有人負責修剪毛發，有人負責修剪指甲。

　有人負責給小家夥擦嘴擦臉，有人負責調整餐盤的方向。

　一水兒的小姐姐，眼神溫柔，輕聲細語。

　沒一個醜的，沒一個小的。

　“臥。。”

　匆忙趕下樓的林凝，表情有夠複雜。

　“嘿嘿。”

　一旁抱著雙臂正跟艾倫閑聊的林紅，瞬間笑出了聲。

　“早上好，夫人。”

　穿著粉色燕尾服的艾倫，恭敬有佳。

　事實證明，林凝的擔心，全是多余。

　“早上好，我上面還有點事，這裡交給你們了。”

　林凝訕訕的笑了笑，來的快，去的更快。

　與此同時，京都林宅，一向不喜於色的林保國，臉色陰沉的可怕。

　“瘋丫頭?”

　“我兒子的事兒肯定是那瘋丫頭做的，那幾個幫閑，跟我兒子的時候，我找人調查過。”

　“所以呢?”

　“這麽多年沒出過事兒，前腳和那瘋丫頭碰上，後腳人就沒了，我需要個交待。”

　“交待?”

　“我從13歲開始出來打拚到現在。港島，澳島的大小變遷，我都經歷過，都參與過，如果沒人給我做主，我自己來。”

　“自己來?”

　“我年紀大了，有今天沒明天的，沒什麽好怕的。”

　“那丫頭姓林，林保國的林，你可以再把你剛說的話說一遍。”

　“咳，咳，年紀大了，老糊塗了，還望海涵。”

　“呵。”

　掛了電話的林保國，手指輕輕的敲著面前的書桌。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個小何，不能留了。

　電話響起的時候，林凝正端坐在粉色幻影的後排。

　看了眼來電顯示上熟悉的號碼，林凝撇了撇嘴，點了接聽。

　“早上好。”

　“有事兒說事兒。”

　“何獻死了。”

　“淹死了?”

　“被人打死了，群毆致死。”

　“與我無關。”

　“我信你。”

　“哦。”

　“你最近注意點，那邊懷疑是你做的，明著沒人敢動你，暗地裡就不一定了。”

　“呵呵，讓他試試。”

　“知道你身邊人厲害，但還是要注意，子彈無眼，槍炮無情。”

　“知道了。”

　“給我三天，我會處理好。”

　“不用，又不是我做的，先這樣，忙了。”

　林凝說罷，徑直掛了電話。

　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淹死的，關自己什麽事兒。

　一旁的林紅，眼神躲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駕駛位上的零躍躍欲試，眼含期待。

　林凝手指輕輕的敲著後排的中央扶手。

　如果那邊真想不開，找自己麻煩的話，林凝並不介意讓零去一趟澳島。

　“你倆這是在幹嘛?擠眉弄眼的，當我不存在。”

　回過神的林凝，沒好氣兒的看了眼正通過後視鏡眼神交流的兩女，開口說道。

　“何獻。。”

　“有麻煩嗎?不然我去一趟何家?”

　沒等林紅說完，零搶先說道。

　“不用，又不是我做的，何必節外生枝。”

　林凝擺了擺手，直播在即，完全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攝影師那邊準備好了沒?”

　似是想起了什麽，林凝衝著一旁的林紅說道。

　“準備好了，第一站是美心皇宮的中環大會堂店，攝影師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哦，說說這個什麽茶樓。”

　“美心皇宮，港島著名的連鎖茶樓，主營最傳統的港式早茶。”

　“豉汁蒸鳳爪，叉燒包，豉汁蒸排骨，，鮮蝦腸粉，蝦餃，是他家的特色。”

　“預計停留一個小時。”

　工作狀態的林紅與平時截然不同，一手拿著記事本，條理清晰，字正方圓。

　“知道了，你安排吧，直播什麽時候開?”

　林凝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問道。

　“已經開了有一陣兒了。”

　“已經開了?”

　“美心皇宮那邊應該和抖音做了合作，提前了半小時。”

　“你同意的?”

　“恩，抖音那邊說算熱場，會全頻道推廣，我沒拒絕。”

　“行吧，零等會兒就別下去了。”

　“好。”

　“艾倫那邊一樣，你等會兒把荼荼抱給我。”

　“好，我這就安排。”

　。。。。。

　原計劃9點的直播，提前開啟了半小時。

　美心皇宮付出了多少，沒人在意。

　早早進入直播間的網友，樂此不彼的刷著彈幕，送著禮物。

　禮物排行榜，多了不少新用戶。

　之前霸榜的飛零葉，打嗝，雨晴等人這會兒還沒來。

　這幫家大業大的主，看直播顯然只是為了消遣。

　炫彩的彈幕滿屏皆是。

　禮物的特效接二連三。

　排行榜前三的用戶，多了不少新粉絲。

　三輛粉色豪車入鏡的時候，直播間卡頓了足足十幾秒。

　率先入鏡的是那雙早就被網友扒過的高跟鞋。

　緊跟著的自然是林凝擦著淡粉色指甲，白淨粉嫩的美腳。

　專業的攝影師團隊，對細節的把控，對角度，光線的運用，爐火純青。

　從下往上，從美足到美腿，緩移的鏡頭，第一人稱的視角。

　那種身臨其境，觸手可及的感覺，別提有多美妙。

　不得不說，林老板的皮膚著實能打。

　不得不說，鏡頭的移速真是有夠慢的。

　“大哥，拍臉啊，光拍腿和腳你是想怎，搞得老娘沒腿沒腳似的。”

　“實錘攝影師收黑錢，鏡頭全給鞋子，腳鏈，裙子，真當老子買得起似得。”

　“美足，美腿，暗示的還不夠嗎?攝影大哥明顯是同道中人。”

　“已截圖，屏保已換，給攝影師大哥加雞腿。”

　“已錄屏，嘿嘿，國產機，就是這麽強大。”

　“千呼萬喚始出來，林老板終於露臉了。癡迷。”

　“還是想不明白，這身材，怎麽變化就這麽大呢。”

　“我去，這就進去了?也不給大家夥打個招呼什麽的?”

　“你指望林老板給你打招呼?哈哈，笑抽。”

　。。。。。

　美心皇宮茶餐廳。

　人聲鼎沸的大廳，富麗堂皇的環境。

　窗外是無敵海景，窗內是來自五湖四海，熙熙攘攘的食客，是裝滿各色美食，來回穿梭的手推車。

　林凝一行人並沒有在大廳多做停留。

　提前準備好的包間，華麗典雅。

　粉色的桌布，窗簾，應該是臨時更換，與包間的裝修設計並不怎麽搭。

　桌上是冒著熱氣的各類小點，窗外是那座有名的摩天輪。

　落座後的林凝，隨手將荼荼丟到一旁。

　攝影師自覺的將鏡頭挪到了小家夥的身上。

　直播間裡，禮物排行榜，又換了一批。

　先前的前十，早就沒了蹤影。

　排行榜前五，全部打賞過億音浪。

　有意思的是，這些用戶的名字，除了第三，一個比一個奇怪，且全都是新帳號。

　“這是讚助商出手了，兩千萬華幣起跳，哈哈，那些個營銷號可以趴窩了，一百萬，連前十都進不去。”

　“第三名那個叫一點點空氣的不是讚助，好幾個大主播的守護，和lg王思明懟的主。”

　“王思明?快得了吧，億達股價大跌那會兒，王思明就把lg賣了，日進鬥金的俱樂部，他為什麽賣，想想吧，臭弟弟。”

　“還用想嗎?但凡和博彩有關的行業，就不是一般人玩得轉的。”

　“我的飛零葉富婆呢?”

　“這才幾點，真以為人都和你一樣這麽閑啊。”

　直播間裡什麽情況，林凝不在意。

　昨晚就沒怎麽吃飯的林凝，這會兒早就餓了。

　作為港島茶餐廳的代表，美心皇宮的食材不必多說。

　招牌的蝦餃，流沙包，令人眼前一亮。

　蝦餃，緊致彈牙。

　流沙包，一口下去奶黃直流。

　其他諸如叉燒，豆豉排骨，鳳爪之類，到和一般粵菜館沒什麽差。

　林凝象征性的吃了幾口，剩下的都給了林紅懷裡的酸奶。

　荼荼似乎對面前撥了皮的蝦餃和特製的小魚沒什麽興趣。

　只是聞了聞，就跳到林凝白皙的大腿上，鑽進了林凝的懷裡。

　顯而易見，有過流浪經歷的酸奶，遠比荼荼好養活的多。

　撓著頭的攝影師張懷秋，這會兒卻是有些犯難。

　因為坐姿的緣故， 翹著腿的林凝，裙擺比先前短了三指。

　裙擺外，白皙緊繃的大腿上，是荼荼毛茸茸的大尾巴。

　小腹與胸口之間，是荼荼的大腦袋。

　“老張，你幹嘛呢，發什麽呆，直播間已經鬧起來的。”

　張懷秋的耳麥裡，是負責場控同事的提醒。

　關了直播麥的張懷秋，低聲說道。

　“沒法拍，位置，角度，全特麽違規了。”

　“沒事兒，你拍你的，這個直播間沒人敢封。”

　“我是怕這個麽。這角度，林老板稍不留神就得走光，這貓萬一扒拉下，你信不信網上全是林老板的內衣照。”

　“我暈，你拍正面啊，你不會真以為這麽多在線觀眾是來看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