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終於到了!”
天不亮就出發。
在山裡面跟個瘋猴子一樣蹦了大半天,直到傍晚夕輝耀耀,高鶴終於穿過這一片山脈,到了他們之前通過地底隧道,不大會兒功夫就跑到的山谷。
“太遠了!”
一直背個豬一樣的背著高賢義的高鶴還沒有嫌遠,高賢義卻在到了之後,就先感慨了起來。
“阿鶴,這鬼地方你是怎麽發現的?咱們東邊,居然還有這麽大一片兒的大山谷?”
“也不是我發現的,我也是他們把我帶過來之後,我才知道,五叔,你下來吧。”
邊說著,高鶴彎腰把背了一天的高賢義放下來
“你骨頭也太硬了,硌的我背疼!”
“硬個毛毛!”
高賢義有點緊張:“阿鶴,先別廢話了,走吧,趕緊的,去見你大哥!”
“猴急什麽?”高鶴笑他一眼:“就在前面不遠,你先調整好心態,想好一會兒怎麽應對就行。”
說是就在前面,實際上還有好幾裡路。
石之軒是在整個山谷的核心,建了個院子。
他想以此為中心,輻射整個山谷,日後把整個山谷都完美的利用起來。
高鶴現在停的地方,離目的地還有點距離。
高鶴在這兒停,主要是被高賢義身上的骨頭硌的不舒服。
不想背了。
再者,剩下的路也不遠,高鶴就半摻著高賢義,一路跑了地方。
剛一到,高賢義就被震撼到了!
眼前,一條小河蜿蜒緩緩流過,小河兩岸,綠樹成蔭。
綠蔭中,十余座院落錯落有致,典雅大方。
遠遠看去,所有的院落布局都一樣,青磚綠瓦,錦繡閣樓。
可定睛細瞧,卻又各有風采,格局不凡。
“這山谷裡居然還有這樣的豪門大院?”
高賢義看的睜大了眼。
他本來心境已經已經調整的差不多,可看到這些院落的瞬間,他心裡面那點因為生於山村,導致天生自帶的面對著豪族的那種自卑感,不自覺的顯露了出來。
“阿鶴,你老大……住這兒?”
一點羨慕,幾點複雜。
“咱們這種人,是想也不敢想啊!”
他說罷了,還想擺擺派頭,教育教育高鶴,讓高鶴也努力,以後咱們也住上這樣的院子。
可他這後半句還沒說出來,高鶴就古怪的來了一句:“那是,正常人誰住這鬼地方!”
“哎呦!”
高賢義被高鶴這話嚇了一跳,連忙低聲就罵:“你個小兔崽子!你怎麽能這麽說!萬一讓人家聽到了怎麽辦!”
高鶴聽得一笑:“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回去,背地裡說?”
“回去也不能說!回去也不能說!”
高賢義是真的重視這次改行的機會,向來跟高鶴一樣騷話連篇的他,這一次居然也正經起來。
“可千萬別說人家壞話!被聽到了,一輩子可就完了!”
“行行行!”
他這突然正經起來了,高鶴反而是不習慣了。
“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先進去問問。”
“嗯!阿鶴你禮貌一點啊!嘴甜點,腰低點,別跟人家死強,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
高鶴隨口的敷衍著,跑到了之前最初的那個大院裡。
一進去,謔!
石之軒一身華貴內斂的白袍,端坐在一個精雕細琢的精美白玉般的石桌前,
手持書卷,細細品茗。 那*格,眼看就要突破天際了,看的高鶴使勁的笑。
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翩若驚鴻、鴻圖廣志、志在天下……下裡巴人!
“老鶴!”
石之軒被他笑的渾身發毛:“你笑什麽!”
“還我笑什麽?”
高鶴就樂:“知不知道什麽叫物極必反,大雅即是大俗曉得不?”
“你以為我想?”
石之軒秒懂高鶴的意思。
放下手裡面的書,也很無奈。
“我本來意思是,弄幾個院兒,能住就得了,可你那寶貝媳婦兒跟小玉,她們兩個非要我搞的好看一點,好看一點,好看一點!要極盡美感!”
一向不怎麽說髒話的石之軒都氣的罵人,使勁吐槽:
“知道什麽叫極盡美感嗎?知道她們多過分嗎?河現挖!樹現種!更過分的是,你看看那牆上的磚縫裡去!都特麽是花草蟲魚,山川鳥獸!全她們逼我做的!沒累死老子!”
石之軒氣的不行。
可高鶴這邊,一聽是小葵的主意。
馬上真樂了,嘴裡面立刻誇起來。
“哦!怪不得我一進來就覺得這一片格調高雅,意蘊悠長,輕揚物語,繁華風姿,牆有巍峨之儀,路有亙古之態,片瓦恍若星辰,窗幾……哎呦,老石你踹我幹什麽!”
“還踹你幹什麽!我宰了你都不解恨!”
我自己搞的就大俗,換成你媳婦兒你就給老子誇的沒邊。
“老鶴我現在算是看透你了,你丫就是一女人的臉,三月的天,你說變就變!”
“哈哈哈!你才知道啊,哈哈哈!”
都說了幾百萬遍了,高鶴向來把這種話當作是誇獎,樂得笑個不停。
又把石之軒看的無語,這老鶴的臉皮,他是沒招了!
“行了行了。”
很無奈的搖了搖頭,石之軒又道:“這天都要黑了,你還得去給城裡面送貨,就別浪費時間了,你叫五叔過來,我這邊看著,你自己呢,先回去準備送貨,送完貨明天再來,反正今天天色也晚了,就留他在這兒住一晚。”
“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高鶴恰好也是這麽想的。
“那我去叫他。”
說罷了,轉身去叫高賢義。
高賢義站在外面,已經緊張的不成樣子。
看到高鶴出來,趕緊問:“阿鶴,怎麽樣,怎麽樣?我剛剛好像聽到裡面有笑聲,是不是你?怎麽回事?”
“是我。”
高鶴笑著點點頭:“沒事兒,就是我老大臨時派我去辦點事兒,有好處,我聽了高興,笑出來了。”
“別介啊!”
高賢義一聽更緊張了:“阿鶴,你別光顧著你啊,我怎麽辦?說我了沒有!”
“哎呀,放心放心!”
高鶴拍拍他的肩膀:“別緊張,放松,他問什麽,你就說什麽,如實回答就成,老大他人其實挺好說話。”
“那就行,那就行。”
高賢義聽的稍覺安慰,心裡面稍稍的松了口氣。
“那走吧,帶我進去。”
“不用。”高鶴得趕緊走:“你就進我剛剛進的院兒就行,院兒裡面有個穿的斯斯文文,拽的二五八萬一樣的那家夥,就是這次的考核官,你自己去就行,我得趕緊走!”
“別別別!”高賢義一聽卻更緊張了:“阿鶴!你別坑你叔啊!這關鍵時刻,你走了!不就剩我一個了!”
“我是為了避嫌!”高鶴白了他一眼:“非得讓我說明白是不是!是我推薦的你,我不得避嫌啊?行了,我走了啊!”
“……”
高賢義沒話說了,眼睜睜看著高鶴轉個彎,就沒了影子。
他自己也沒辦法了,歎了口氣,緊張又憂心忡忡的往院兒裡面走。
走進去一看,果然見一白衣人,軒昂姿態,氣度不凡。
見他進來,淡淡指了指石凳:“坐。”
“不不不!”
高賢義趕緊搖頭,哪裡敢坐。
石之軒也非常人,見他不坐,瞥他一眼,也不管他了。
就這麽晾著他,一直晾了小半個時辰,才又一指石凳:“坐。”
高賢義本來腿就沒好,又跑了站了這麽久,腿生疼。
而且更關鍵是,石之軒也一直也不理他!
搞得他那一顆小心臟,使勁的往下沉,眼見就已經沉進了閻王殿了。
卻聽這白衣人突然開口, 居然又是那句‘坐’,高賢義心中頓時吃了一驚:這個人,不好對付!
瞬間更緊張起來!
果然,這白衣人跟著就又問了一句,讓高賢義徹底絕望的話。
“乾盜墓的,挺缺德吧?”
高賢義隻一聽,就心說完了!
暗歎了一口氣,乾脆回懟了一句:“被抓到了就缺德,抓不到就不缺德。”
“嗬!”
老石一聽樂了,還真不愧是老鶴那家夥的族親。
“行了,這張紙,拿著去隔壁院兒裡看去,明天早上,我再問你什麽意思。”
說罷石之軒站起來走了。
高賢義見狀,更心中隻道鐵定完了!
高鶴又不在,他也不能走。
沒辦法,只能拿著石之軒放桌面上的那張紙,一瘸一拐的去了隔壁院子,看了看,也看不懂。
唉聲歎氣。
這一歎,就一直歎到第二天大早兒高鶴過來。
“怎麽了這是?”
“別提了!”高賢義苦笑一聲:“黃了!”
說罷了,他怕高鶴生氣,又反過來安慰高鶴:“阿鶴,其實沒事兒,是金子哪都能發光,我還回去幹老本行得了!一輩子肯定也餓不死!”
“別!”
高鶴聽得即好笑,又心裡面納悶,這是怎麽了這是?老石怎麽著他了?
“是金子確實哪裡都能發光,但讓你在糞坑裡發光,你也願意?等著,別急,我去給你問問。”
轉身出去,去問老石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把高賢義給嚇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