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笑了你,過來,扶我一把,疼死老子了!”
高賢義自黑了這麽久,他自己也累。
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把手搭在高鶴肩膀上,全身重量都壓了過來,就差沒讓高鶴背著他了。
“娘的那群老王八犢子!”
氣的不輕。
“抓著老子就往死裡面揍,老子差點以為就再也見不到醉鶯樓的小妞了,好懸沒哭死我!”
一句話又讓高鶴笑的肚子疼。
“合著你都快死了,還惦記著去醉鶯樓是吧?”
“那你不廢話?”高賢義疼的哼哼唧唧的:“男人這一輩子,就得色香味俱全!色就是女色,香就是女人香,味就是女人味,離開一天都不行,你小屁孩懂個屁……不對,你T娘的不是說你也是青樓常客嗎?你去的哪個樓?姑娘質量怎樣?你老叔我馬上都死了,你就不尋思著孝敬孝敬,請一次客?”
“得了吧你啊!”
高鶴聽的好氣又好笑,把他半背著進了屋,扔床上了,再瞪他一眼。
“命都沒了!還想著讓褲襠裡那家夥快活!先給給我好好躺著吧你!”
說罷了扭頭離開:“等著,我去找老楊來給你治治!”
“醫藥費你掏吧?”
“疼死你得了!記得寫份遺囑,讓老子繼承你的那點破家產!”
“寫你二大爺啊!你個小王八蛋,我掏!我掏行了吧!奶奶的,什麽世道啊,老子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遇到了你這麽個摳門兒的混蛋侄兒!”高賢義氣的是一邊罵,一邊還得趕緊囑咐:“記住了,就說我從山上摔下來的啊!別說露餡了!”
“知道了知道了!”
這叔侄倆也是絕了,這都快死了,還有心情鬥嘴玩。
高鶴呢,是一邊好笑,一邊去找老楊,說五叔從山上摔下來了,讓您趕緊過去給看看去。
老楊一聽,連忙提著藥箱就來了。
可他是老中醫了,到了一看就笑了:“阿義啊,你這是從哪座山上摔下來的?怎麽摔的跟被人打的似的!”
“叔!”高賢義都哭了:“您就別調侃我了,我這不是為了不讓我家那老祖宗擔心嗎?趕緊的吧,再不治我真得就死了!”
“不急,都是皮外傷,就是小腿這邊有點骨折,但問題不大,我給你正過來,打上板,貼上膏藥,好好養養就行了。”
“那先給我來點麻藥啊!我怕疼!”
“麻藥沒有,瞧你那點出息!有本事打架,還怕疼啊?”
“別介啊叔!我那是被打,也不是打架啊……啊!”
“好了!嚴絲合縫的,合上了!”
“叔,你想謀殺啊!”
“哎呀,是不是個男人!你侄子可在旁邊看著呢!”
“他算個屁的侄子,讓他給我掏醫藥費都不掏!還惦記我家產!嗚嗚嗚……疼死老子了!”
……
他們倆治病,高鶴在旁邊跟看相聲一樣,看的直樂。
等治好了,高鶴把老楊送走,又回來看高賢義,笑:“看你這次長不長記性!還有武技!還有嗎?”
“有!真有!”
哪知道高賢義居然重重的歎了口氣:“阿鶴,你還真別不信,這次陰確實是被陰了,但裡面是真有武技!應該是官府也沒有想到,我們頭兒是真的從裡面弄出來本武技,跑了!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被打了這麽久?他們還不就是想問出來我們頭兒會藏在哪!”
“喔?”高鶴聽得一愣:“還真有?”
“真有!”
高賢義皺皺眉,
重重的歎了口氣:“估計一開始官府也不相信有,才隨意散出來當誘餌,結果沒想到真的有!我當時聽到有人喊,貌似還是練氣巔峰的!” “練氣巔峰?”
這世界武分九層,每層三階。
下三層煉體、練氣、氣動,中三層圓滿、無漏、金身,上三層統意、軍神、歸一。
目前上三層早已消失在茫茫歷史長河中。
如今最高只有無漏,連金身都沒有了。
而練氣,其實就是後天,氣動是先天。
練氣巔峰,就是後天巔峰。
“那不也才後天巔峰?”
“也才後天巔峰?!”
高賢義馬上看白癡一樣的看了高鶴一眼:“奶奶的,你小子癩蛤蟆打哈欠,你嘴大口氣也挺大!你有本事給我弄一本回來?你但凡能弄回來一本,從此以後,你就別把我當叔看,我倒過來給你當兒子!”
“嘁!”
高鶴撇撇嘴,使勁鄙視:“我才不要你這個不孝子!”
“滾滾滾!”
高賢義又氣的不行,這小王八蛋,整天就知道說風涼話。
“滾犢子!別耽誤我睡覺!”
“那成!”
高鶴看他沒事了,又跟他鬥了半天的嘴,也該走了。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
“滾吧滾吧!”
“好好養傷!”
說罷了,高鶴就回去了。
一路上自己琢磨:是不是可以給族裡面弄本厲害點兒的武技?
想著想著,就回了家。
哪想到才回家,就見小葵又委屈巴巴的趴在正堂門口,正在等他。
“哥兒!”
看他回來了,淚汪汪的就跑過來了:“哥兒,你去哪了?”
“你什麽時候醒的?”
高鶴連忙抱起來她,親了一下,安慰安慰她:“是我五叔,我五叔那邊出事了,我去看看他。”
簡簡單單的跟她說了下。
末了,又問她:“小葵,有沒有適合中年以上的人修煉的武技,還能修煉的很厲害的那種?”
“有。”
小葵躺在高鶴的懷裡,乖乖的:“咱們那邊反正是有,最典型的就是少林寺的易筋經洗髓經,老頭兒練個二十年,也能是一流高手,但這個世界,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這樣啊……”
高鶴摸摸下巴,小葵也不知道的話,那就只能自己去看看了。
“小葵,你在家看著,再弄五百斤瓜子,我今天去一下益豐郡,買本武技回來!”
益豐郡,是景州府下面的五郡之一,緊挨著三山郡。
郡城是益豐城,距離高家寨要比老山城要遠的多。
高鶴一路上甩開了那兩條兔子腿飛奔,地面上都倒騰出幻影了,也才在吃中午飯的時候,勉強跑到了地方。
到了之後,累的高鶴跟條死狗一樣躺城門口外面的空地上躺了小半個時辰,嚇的那看門的士兵都以為他真不行了。
“兄弟,用給你刨個坑不?”
一下子又把高鶴給逗笑了。
“麻煩幫忙弄點水,謝了軍爺!”
“客氣啥,出門在外,難免的有個難處,給,喝吧。”
這看門的守兵倒是難得的和善,把自己喝水的水壺遞給了高鶴。
高鶴也不客氣,接過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認真的看了看這士兵,記住了他長什麽樣子後,高鶴又道了謝,才風塵仆仆的進了城,打聽了下,找到了城內賣武技的鋪子。
“文殊閣。”
高鶴抬頭看看,笑了笑。
居然還有人用文殊菩薩的尊號當店名。
笑完後就又笑。
他自己剛剛還弄了個加特林菩薩,哈哈哈!
笑著,高鶴走了進去。
“出去出去!”
結果才走進去,店裡面的一正掃地的夥計就滿臉厭惡的拿著掃把過來趕人。
“死要飯的!滾!”
得!
又被人瞧不起了!
高鶴都習慣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瞧不起了。
“怎麽?看我穿的不行,就覺得我買不起你這兒的東西了?”
“別給老子裝大尾巴狼!”
這夥計態度惡劣的很,滿臉的憎惡的看著一身粗布麻衣,渾身土泥肮髒的叫花子。
“就你,你也有錢買武技?”
“少給老子廢話!”
高鶴也懶得跟一夥計吵:“叫你們掌櫃的出來!”
“噢?”
他這一罵,夥計一愣,有些狐疑起來,這麽囂張?
“你知不知道這是哪?真來買書的?”
“那老子還能上你這來要飯不成!”
“那……行吧!”
將信將疑,夥計也怕真得罪了遊山玩水的大人物。
把高鶴給讓了進來。
“你要買什麽,自己看。”
“哼!”
就是欠罵!
高鶴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進來了,先看看在外面櫃台上擺著的:
中名心法,後天五層,標價:七百兩銀子
虛郎棍,後天棍法,標價:二百兩銀子
池揚刀,通用刀法,標價:一千兩銀子
……
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高鶴來了興趣,隨手拿起來一本,津津有味的就看了起來。
說也奇怪,他明明以前沒學過武,可現在看起來,卻感覺歷歷在目,跟老和尚夜敲寡婦窗一樣熟門熟路的就進來了。
那一招招一式式,全都似曾相似!
可正看的入神的時候,毫無防備的,高鶴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劈頭蓋臉的抽了下來!
高鶴頓時一驚,連忙讓開。
再抬頭卻見眼前滿臉陰鷙的中年人正拿著一根長鞭一鞭子朝高鶴又抽了過來!
“草!”
輕易不跟人生氣的高鶴這一下子被抽火了!
被人瞧不起,挨幾句嘲諷受幾句罵,不掉血不掉藍的,高鶴無所謂。
但你動手,就真的太過分了!
“奶奶的!”
孫賊!
不得不說,你是真惹到我了!
“你給老子等著!”
書一扔,高鶴扭頭就走!
無緣無故的,突然拿鞭子抽老子?
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你是真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