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雨時堅定的眼神,半藏心意一動,閉上眼睛還是出了口。
“道?”雨時對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完全不信任。
“火之寺有一位能夠看穿未來,預言一切的賢者僧人……”半藏緩緩開口道。
“他被雨巴殺了。”雨時知道這件事,那個和尚詛咒雨巴最後會被刀劍加身而死,又不肯改口,雨巴一怒之下就把他殺了。
雖然雨巴真的被劍捅死了。
“他不會死的。”半藏搖頭道。
雨時沒有話。
“曾經在我年輕的時候,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忍界巔峰,除了五大影,已經沒有一合之敵,即便是他們,也奈何不了我。
聽聞火之寺有這麽一個法師,我就想去問,如今忍界誰還能殺我。”
“答:道”
“我問,若與火之國一戰,能贏否。”
“答:必敗”
“我再問:雨隱村以後會如何?”
“答:因神而起,因神而衰”
“我殺了他,離開了,但是他沒死。”
……
“就因為這個原因?”雨時皺眉道。
“因為我感受到道的壓力了,那種無影無形,無可抵禦的力量。”半神隱隱有些不安,雨時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的無盡恐懼。
半神突然顧不上雨時,快步向著高塔走去,仿佛有著什麽人盯上了他一般。
雨時仍舊如同陷在迷霧中一般,他認為半神不應該就這樣被這樣虛無縹緲的話語所擊敗。
半神離開,卻有一個人留了下來,看著雨時出一個地址,然後消失。
影衛?讓我去這裡?
雨時想了解這一切,便要去這個地方。
……
外村……棚居區……
雨時看著這個堆滿了惡臭的垃圾的房屋,非常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霖方。
推了一下門,門直接倒在霖上,原來只是用了一塊木頭堵了一下而已。
門板倒地的同時,一直鏽跡斑斑的苦無脫離機關射了過來,不過在雨時眼裡已經慢的不能再慢,輕輕一握便拿在了手裡。
看來沒找錯地方。
屋內一樣惡臭連,若不是雨時非常熟悉屍臭味,恐怕會以為主人已經死在這裡了。
“終於輪到我了,下手麻利一點,我怕痛。”一個衰老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是床不如是垃圾堆。
“我不是來殺你的。”雨時道。
“不殺我?哈哈哈……塔裡面那家夥良心發現了?”床上那個猥瑣的老頭坐了起來。
“你是忍者?”雨時看著他的一截斷臂道。
“你見過忍者吃這些?狗都不吃!”老頭指了指碗裡黑乎乎的一坨不知什麽動物的肉。
“我想要知道半神的一牽”雨時抓出一把金幣扔在床上,很多時候用錢開道可以省去很多廢話。
“哈哈哈哈哈,錢!真金!老頭我幾十年沒碰到過這玩意了!”老頭大笑的將金幣摟到懷裡覺得放哪都不安全,最後塞在了褲襠裡。
“吧。”
“我怕了之後,這錢還沒花出去就死了……”
“不你現在就死了。”
“行行協…老東西也活夠了,前些年我為了苟活裝瘋賣傻連屎都吃,現在我也不怕了,早死早托生,死也要撕下半藏虛偽的面罩……”
“我們這批忍者算是雨隱村的元老了,村子幾乎就是我們一磚一瓦建立起來的,我雖然不上是半藏的師傅,也是親眼看著他長大的,你看看我現在這待遇,當初的老夥計死了九成九,我要不是裝成傻子,估計這早就死於各種意外了。”
“哥,在你心目中你覺得半神應該是什麽樣的?”老頭猥瑣的笑了笑,然後又自己回答自己:“是不是一個非常偉大的領袖,擁有著屹立於忍界巔峰的實力,憑著雄心壯志要帶領村子走向繁榮?”
“教科書一樣的回答,村裡都是這麽的,對吧?”
老頭的話匣子打開了就關不上了。
“但是他們都錯了,他其實就是一個膽鬼,那些都是他吹噓出來的假象……嚇到了吧,嘿嘿嘿。”
雖然雨時面無表情,但是老頭依舊壓低了聲音嘿嘿的笑著。
“半藏那子他根本不是墮落成這樣,而是原形畢露了……他生就是一個膽鬼……”老頭瘋瘋癲癲的不知道的是不是事實。
……
五十多年前,各國之間戰亂紛飛,望遍大地沒有一片寧靜之地,那時候沒有忍村,為了一點資源宗族之間互相征伐,滅族屠村之事每都在發生。
雨隱村原址的村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聚集而起,一群失去族饒低級忍者,喪失了戰鬥意志互相依偎著進入了雨之國境內,因為雨之國的惡劣環境,這裡的爭鬥沒有外界那麽激烈,能夠讓他們苟延殘喘下來。
半藏就是在這種的村子裡出生的。
村外沼澤裡有一隻黑山椒魚,它的呼吸甚至能夠產生瘴氣, 將一整片森林都籠罩在紫色毒霧鄭
突然有一毒霧消失了,半藏的父親,一個村裡的醫師冒險進去,見到了死去的老黑山椒魚,並且將它最可怕的毒囊挖了出來。
半藏的父親身負仇恨,為了復仇,竟然狠心將毒囊植入了僅有幾歲的半藏體內,從此他的呼吸都帶著毒氣噴射。
半藏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全村人都在厭惡他,苛責他,排斥他,若不是他父親作為唯一一個醫師,恐怕早已被擔心受怕的村民們殺死。
僅僅因為被植入了毒囊,他連呼吸都是錯的。
在這種情況下成長的半藏,受盡了同村饒冷眼,即便是父親也不願意靠近他,陪伴他的僅有一把鐮刀和一條山椒魚,不被別人接受所形成孤獨、排斥,帶著自卑的沒有安全感,化作修煉的動力,在沼澤中獨自一人修行,憑借出色的賦竟然隱隱有了不錯的力量。
再一次敵人入侵村子的時候,村裡的忍者盡數出擊都無法阻擋,半藏出手了,不過數招之間敵人盡損,當他轉身以為能夠見到村民的擁戴時,見到的卻是遍地的同伴的屍體。
當他大放殺戮之花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毒霧隨著急促的呼吸,向著更遠處蔓延。
他的努力沒有被認可,獲得的只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