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克虜伯,從地上扶起來。
迷龍那一下子摔得不輕,讓克虜伯只能趴在一個汽油桶上面,肥胖的臉頰上面,寫滿了痛苦。
董刀和郝獸醫兩人,激烈的討論著,應該怎麽將克虜伯受傷的腰部給治好。
董刀習武,以武人的身份,試圖用穴位的機理來幫助克虜伯結束痛苦。但是反覆試驗了幾次,他開始對自己之前學習的只是產生了懷疑。
而郝獸醫,則是利用其“獸醫”的知識,用一套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野路子,企圖讓克虜伯受傷的腰部恢復原狀。
在克虜伯被他們兩個人折騰死之前,克虜伯這個的高高大大的胖子,終於站起身來,嘴角咕噥著發出來了一個簡單卻十分有力的字眼。
“餓!”
聽到這話,郝獸醫和董刀兩人,頓時便失去了治療他的興趣,揣著手蹲坐在了門檻上,仿佛救死扶傷不再是他們的義務了。
江洋把一碗米飯端過來,遞到了克虜伯的面前道:“胖子,怎麽稱呼?”
克虜伯一把將米飯端過來,呼哧呼哧的扒拉了幾口,便將一碗米飯全部吃光。
他小心翼翼地將嘴角上沾著的兩顆米粒,也都放到了口中品咂,而後才道:“你們叫我克虜伯好了,我是打跑的,75MM戰防炮!”
這樣說著,他就打了一個嗝兒,繼續道:“肚子餓!”
孟煩了道:“克虜伯?為什麽叫這麽個名字啊?”
克虜伯揉著依舊沒有填飽的肚子道:“捷克有個軍工廠,叫克虜伯工廠。我們用的捷克式機槍,就是這個工廠生產的。
家父曾經打算讓我去學習機械,結果最後打仗咯。機械沒有學成,就學會打炮了。”
幾個人正說著,將媳婦兒和兒子安頓好了的迷龍,就從樓上走下來,來到了克虜伯的面前。
克虜伯以為迷龍又要打他,便下意識地抬手護住自己的臉頰。
可就在這個時候,迷龍卻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克虜伯的面前。
他連著給克虜伯磕了三個真誠的響頭,他如此真誠,以至於讓克虜伯遺忘掉了,在十多分鍾之前,這個東北大漢還不由分說地,給自己來了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
“我····我叫張迷龍,你····你救了我老婆孩子。以後你在外面兒碰上啥事兒,你就報我的名號。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幫你削死他們。”迷龍對克虜伯說道。
說完,他不等克虜伯回應,轉身便向樓上走去。
過了一會兒,迷龍那撿來的兒子雷寶兒,被迷龍從樓上趕了下來。
他一臉委屈地走到天井裡面,撥弄著那裡的花花草草。
江洋和孟煩了等人湊過去,臉上帶著笑意。
“叫爸爸!”孟煩了開口道。
“鴨子!”
眾人立刻大笑起來。
江洋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一塊糖,然後遞到了雷寶兒的面前道:“叫爸爸!”
雷寶兒一把將糖果搶過來,然後毫不領情地說道:“小公雞”
眾人的笑聲更加強烈,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郝獸醫擺擺手道:“行咧,行咧,你們不要逗人家小娃娃了。”
說完,他便慈眉善目地蹲下身來道:“叫爺爺。”
“爺爺!”
雷寶兒似乎也能夠感受到,郝獸醫這個老天使的人格魅力,竟然十分自然地喊了出來。
“看看!”郝獸醫有些得意地環顧眾人,“看看吧,這就是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輕吟。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被那聲音給吸引了過去,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二樓迷龍和上官戒慈所在的房間。就像是一群看向演唱會中央的粉絲一般。
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接踵而至,以至於連接成片,從潺潺細流,變成嘩啦啦的溪水····
“白晝宣淫!”孟煩了道。
“無恥!”江洋緊接著說道。
二樓的聲音,從傍晚十分開始,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中間曾經有短暫的停歇,但是緊接著便又是炮火連天,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
在一樓睡覺的孟煩了等人,用棉花和木棍,塞住自己的耳朵。企圖用來隔絕二樓傳來的靡靡之音,但是卻只能以失敗告終。
雷寶兒少不知事,被郝獸醫捂住耳朵,盡量不讓他去接觸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阿譯坐在辦公桌前,像模像樣地做著筆記。在他的耳朵上面,有兩根布條將耳朵纏繞,看上去就像是頭部受傷,包扎了繃帶之後的傷員。
但是如果湊近去看, 會發現他的那支鋼筆根本就是在紙上胡亂地塗抹著,根本沒有寫出來一個字。
“我受不了啦!!”蛇屁股最先崩潰,對著二樓大喊起來。“你們讓不讓人睡覺啦!!”
湖南人不辣也是緊隨其後,站到了天井之中,開始大聲地唱了起來,似乎是在回應著樓上的動靜。
可是他們的這種行為,根本就是無濟於事,只能引來迷龍報復一般的咆哮。在咆哮之中,還夾雜著一些極力抑製的呻吟聲。
“江洋,你是副團長,你不去管管他們?”孟煩了推了江洋一把道。
江洋翻過身來,將播放著音樂的耳機拿下來問道:“什麽?你說的什麽?”
“上去管管那對奸夫啊!把咱們收容站當成什麽了這是?”孟煩了指著頭頂說道。
江洋道:“那你說說我怎麽管?人家的,我能上去澆一盆冷水?迷龍不得整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