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在1937年的時候,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曾經便在平型關地區,吃過八路軍的虧。
那時候晉綏軍的幾十萬軍隊,都被我軍追著打,潰退了數百公裡。只有八路軍迎著潰逃的隊伍,在平型關地區伏擊了我軍的一個運輸大隊。讓我軍傷亡了一千多人。”筱塚義男說道。
山本一木詳細地說道:“除了頑強的作戰意志,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敵人有著十分堅定的政治信仰。”
“共產主義?”
“沒錯,他們正是為了這樣的信仰而奮鬥。”
筱塚義男進一步問道:“那麽你覺得,共產主義如何?”
“我是帝國的軍人,對這種政治思想,不敢妄加評論。”山本一木道。
筱塚義男冷哼一聲道:“不過是理想主義者的空想罷了,只是現在這群瘋子,可是為了這種空想,舉起來了手中的鋼槍,並且企圖將這種空想變成現實。”
說完這話,他便示意山本一木道:“你坐下來,繼續說。”
山本一木點頭坐下,繼續道:“1940年到1942年,是八路軍作戰能力的第二階段,他們這個時期的作戰能力呈下降態勢。
一方面是因為我軍對華北地區,進行網格化的封鎖。他們的根據地,被封鎖成了若乾小塊。彼此不能連接。
八路軍內部對這種根據地有一種笑話,叫一槍打穿一個根據地。形容根據地的范圍,已經小於步槍的射程了。”
“那第三階段,就是現在了。”筱塚義男道。
“沒錯,恕我直言,將軍。我覺得現在八路軍的實力在恢復,甚至已經恢復到了1940年以前的水平了。
這是因為,八路軍改變了戰略方針,避免和皇軍的主力部隊進行決戰。
而是在山嶽和平原地區,進行廣泛的遊擊戰。積小勝為大勝,以這種方式,不斷消耗我皇軍的戰鬥力。這倒是一個聰明之舉。”
筱塚義男點頭道:“山本君,你的結論是什麽?就華北的整體態勢而言。”
山本一木目光凝重道:“整體來說,中國軍和皇軍還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中國軍中的少部分精英分子,已經在局部地區,對皇軍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比如八路軍獨立團李雲龍部,和晉綏軍楚雲飛部。”
在李雲龍獨立團的駐地趙家裕,繳獲了大批叛軍武器的他,此時正是春風得意,連著幾天臉上都帶著笑意。
行走在荒涼的村邊,李雲龍對身後的警衛員魏大勇道:“和尚,這邊兒回頭要加一個暗哨。加暗哨是咱們獨立團的傳統,關鍵時候,能救咱們大家夥的命。”
沒有聽到身後魏和尚的聲音,李雲龍厲聲道:‘聽到沒有。’
“聽到了!”和尚急忙回答道。
“揍你!!”
李雲龍嘟囔著,便看到秀芹從旁邊跑了過來。
“呦,秀芹大妹子啊。”
“李團長,俺找你有事兒。”秀芹說著,便跑到李雲龍的旁邊。
在李雲龍身後的魏大勇,用很不友好的眼光,看著秀芹。心說小丫頭片子怎麽三天兩頭的找我們團長,哪這麽多事兒?
“你找我有啥事兒啊。”李雲龍對秀芹說話的語氣,便和緩了很多。
秀芹道:“俺想要你給我們婦救會講課。”
“講課?那我哪兒會啊。你去找趙政委吧。”李雲龍擺擺手道。
秀芹搖頭道:“哎呀,
政委都講了好幾次了,可是你一次都沒有講過。今天就是你了。” “不成不成,你去找老趙,老趙多能說啊。”
一聽李雲龍這話,秀芹就不樂意了,直接摟著李雲龍的左臂道:“不成,就找你,你要是不去,那俺今天就跟著你。”
被秀芹這麽一個黃花大閨女給抱著胳膊,李雲龍饒是平常臉皮奇厚無比,可思想畢竟傳統,頓時便有些不自然道:“欸, 秀芹,你····你注意影響。”
秀芹不管這些,她大大咧咧的,自有一種北方姑娘的豪爽。此時抱著李雲龍的胳膊,卻是死活不松開。
“秀芹啊,你這丫頭怎麽不聽話啊,我跟你說了,我不會講課。你怎麽還跟我乾上了呢?我沒文化哪會講課啊?
不瞞你說,我這一說正經事兒,那嘴裡就沒詞兒了。就是罵人的時候嘴利索。我這去婦救會講課,這要是一不留神,爹啊娘啊的都罵出來了。那你們婦救會的同志,還不拿納鞋底的錐子扎我啊。”
說著李雲龍便要掙脫掉秀芹的雙臂。
但是秀芹此時卻是賴上他了,死活都不松開。
兩個人在巷子裡面拉拉扯扯的,倒像是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人。
在身後的魏和尚看著兩人,總覺得自己此時似乎有些多余。於是他索性一聲不吭,就默默的跟在後面,權當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
“那你不會注意點兒啊。”秀芹一邊拉住李雲龍,一邊往前走著,“我就不信,你在師長面前也說髒話。”
李雲龍一邊掙脫一邊道:“秀芹,秀芹,你別這樣。你拉拉扯扯的在這裡,要是讓政委給看到了,我解釋不清楚啊。”
他一副被惡霸欺凌的良家婦女表情,好像被秀芹這麽抱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不行,你跟著我走,去講課!!”秀芹不容置疑地拉著李雲龍,便往婦救會的方向走去。
和尚跟在後面,總覺得自己的腦袋,現在有些發亮,像是一個大功率的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