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結束了一天繁忙政務生活的秦王蕩,忽而心血來潮,前往項萌的春華殿歇息。
作為一個帝王,想要雨露均沾是不可能的。秦王蕩的後妃雖然不多,但是數來也有七八個!
魏紓、項萌、栗姬、桃子、熊貞,還有剛剛入后宮被臨幸的曼陀沙華,有名分的是這六個,至於還沒名分的,就魏瀾一人。
魏瀾有感於太后的恩德,願意一生做牛做馬侍奉她,魏瀾已經立誓,又不願違背誓言,故而秦王蕩只能聽之任之。
而秦王蕩最偏愛的就是項萌,其次則是王后魏紓,與宮女魏瀾,至於其她的妃嬪,秦王蕩是臨幸過,但不曾流連忘返,為之寵愛。
值得一提的是,熊貞乃是楚王熊槐之女,嫁到秦王蕩,是為聯姻。只是去年的時候,秦國發生了季君之亂,秦王蕩生死未卜,幾乎失勢,故而楚國那邊隔岸觀火,並沒有讓熊貞往火坑裡跳。
直到季君之亂被平底後,楚王這才讓熊貞來到鹹陽,完成之前締結的婚約。
楚王愛女心切,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關鍵是熊貞,不過一個十五歲的姑娘,這讓秦王蕩實在難以下嘴。當然了,入鄉隨俗的秦王蕩是不介意這種事情的,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熊貞自然而然的也被秦王蕩臨幸了。
來到春華殿,秦王蕩與項萌一陣纏綿,而後就和著睡衣,躺在床榻上,手裡捧著一本《商君書》看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說,田文的治國理政的才能還是可以的。
自從被秦王蕩任命為相國之後,田文就一直兢兢業業,夙夜在公,每每都把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才會將成堆的奏牘送到常青殿以供秦王蕩裁決。
如此一來,原本嘔心瀝血,處理政務忙個不停的秦王蕩反倒是清閑下來了。
“大王。”項萌甜膩膩的聲音在秦王蕩的背後響起,隨之,項萌就抱住了他的腰身,小手還不停的撩撥著。
“嗯?”
秦王蕩笑眯眯地道:“怎麽,萌萌,剛才寡人沒把你喂飽嗎?那咱們再來?”
“別,你可別折騰了大王,臣妾的這身子骨可經不起你這般折騰的。”
“萌萌,快睡吧。”
“大王!”
“嗯,有事嗎?”
項萌遲疑了一下,而後道:“大王,臣妾現在悶得慌,你陪臣妾聊聊天好不好?”
“好啊,萌萌你想聊什麽?”
秦王蕩把書放到一邊,然後抱住了項萌的柔軟的腰肢,意味深長地道。
“大王,臣妾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好啊。你說,寡人聽著呢。”
項萌有些局促不安地道:“臣妾有一個族兄,在上私塾的時候經常被一個身強體壯的同窗欺負,族兄家中甚是有錢,故而找了另一個同樣身強體壯的同窗,把欺負自己的同窗打回去。而後,在接下來的私塾生涯裡,族兄就一直被那個同窗保護著,而那個欺負他的同窗則每一次見到他們,都灰溜溜地走了。大王知道這是為何嗎?”
“那肯定是雙拳難敵四手。”
“是啊。那大王知道為什麽我族兄一直被那個同窗保護嗎?”
“你族兄有錢,交了錢,人家自然就會保護他的。”
“那……那……”
秦王蕩瞟了項萌一眼,淡淡的道:“萌萌,不知道你自己發現沒有,你每次撒謊的時候,耳根子都會發紅的。”
“啊?有嗎?”項萌呆呆的道。
“你啊。”秦王蕩在項萌的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歎道:“萌萌,寡人知道你想說什麽。你的嘴皮子是利索沒錯,但不適合當一個說客!你今早見了太子嬰了吧?”
“啊?大王是如何得知的?”
“呵呵,在鹹陽,寡人想知道的事情,哪裡能瞞得住?”
黑冰台的情報網絡不是一般的強大,尤其是在鹹陽,只要不是太過隱秘的事情,秦王蕩想要知道的話,一點都不難。
似太子嬰、韓朋二人,黑冰台的人早就跟蹤了他們,其一舉一動,黑伯都會向秦王蕩稟告,更別提太子嬰只是喬裝改扮,就敢在秦王蕩的眼皮子底下溜達了。
項萌有些沮喪地低下頭,喏喏地道:“大王,臣妾知錯了。”
“你錯在哪兒了?”
“臣妾不該收太子嬰的東西,更不該答應給他說話的。”
“知錯就好。”秦王蕩歎道:“萌萌,你可知道,你犯的這不是錯,而是罪過!收受他人之賄賂,是為貪汙,為他人說話,輕則,可以說是欺君罔上,重則,可以說是在誤國誤民!就一個貪汙之罪,換作尋常官吏,寡人就能依法讓其割了鼻子或者耳朵!”
“啊!這麽嚴重?”項萌嚇得臉色慘白。
小樣兒,不嚇唬你還不知道天高地厚!
秦王蕩又道:“而且,你這事情的性質,可不僅僅是貪汙那麽簡單。你為韓國人說話,換作別人,寡人就可以用叛國罪,將其車裂!就你萌萌的這種罪行,寡人砍你十個腦袋都不夠!”
聞言,項萌低著頭,泫然若泣地道:“嗚嗚嗚嗚,大王,臣妾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王蕩把項萌抱在了懷裡,哭笑不得地道:“好了,別哭了,寡人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大王,你嚇死臣妾了!”
項萌的小拳頭錘了捶秦王蕩的胸口,一個勁兒的撒嬌著。
“說吧,萌萌,你收了太子嬰多少財物?”
聽到這話,項萌的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轉了轉,試探性地道:“都是一些女人家的東西,金銀首飾什麽的。”
“金銀首飾?呵呵,萌萌,你不乖了,還想蒙騙寡人,太子嬰好歹是韓國的儲君,那是不缺錢的主兒,沒有千金,他怎麽好意思拿得出手?萌萌,你老實交代。”
項萌難為情地道:“大王,其實也不多的,太子嬰送給臣妾的金銀首飾,自稱是價值千金,臣妾不敢蒙騙你的。”
“萌萌,太子嬰的東西你不能收。”
“啊?大王,難道你要臣妾退回去嗎?不嘛不嘛,臣妾好喜歡那些玩意兒,要不……你就當是自己送給臣妾的?”
秦王蕩意味深長的看了項萌一眼,說道:“萌萌,別胡鬧。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現在拿了太子嬰的東西,又辦不成事,豈有此理?”
項萌埋首於胸前,低聲道:“大王,臣妾也知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大王,難道你就不能跟太子嬰見一見嗎?”
“見他?自然是可以,時機差不多成熟了。”
“那不就結了?”
項萌眼前一亮,說道:“大王,如此說來,臣妾倒是不負太子嬰所托了,那些金銀首飾臣妾是不是也能收下?”
聞言, 秦王蕩翻了翻白眼,說道:“不行。這事兒說不得有寡人一半的功勞,你必須將太子嬰送的東西分寡人一半!”
“什麽嘛!大王,你可是秦王啊,一國之君啊,你要什麽東西沒有?怎麽連臣妾的這點小東西都要咬掉一半?”
“你這守財奴,真是鑽錢眼裡去了!”秦王蕩沒好氣地道。
“嘻嘻。”
忽而,項萌的臉色一陣緋紅,宛如喝醉了一般。
秦王蕩浪笑道:“萌萌,你這浪蹄子,又把寡人的火氣勾起來了。”
“大王!~”
“再讓寡人好好疼愛你吧。”
“唔!”
又是一陣顛鸞倒鳳,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