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刑部衙門出來,坐上王府的馬車,重新往皇宮而去。
大約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到達皇宮外面。
到了宮門口,就見守門的禁軍走過來問他:“王爺,你怎麽去而複返了?”
李浪說道:“我有急事求見陛下……”
“襄王殿下……”
守門的禁軍還沒答話,就聽宮門裡傳來了南宮蓉的聲音。
南宮蓉走上前說:“殿下是要去大明宮嗎?”
李浪點了點頭,笑道:“南宮才人,近來可好啊。”
“都好……”南宮蓉笑了笑說:“王爺還在外面磨磨蹭蹭的幹嘛,快進來吧,我給你帶路。”
有南宮蓉在,禁軍們便不好阻攔,要知道除非上朝時間,和每月的初一、十五,李浪這樣的王爺,是不準進宮的。
李浪對南宮蓉非常感激,跟她走在去往大明宮的路上的時候,就抬手對她道:“南宮才人,每一次都是你幫我帶路啊。”
“能幫王爺帶路,是我的榮幸呢。”南宮蓉眯著眼睛笑了一笑。
很快,他們便到了大明宮外。
李浪上前一步,對守在門口太監說道:“我要見陛下,還請公公通融一二。”
那小太監見是李浪,哪裡敢怠慢,說道:“請襄王在此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
李浪和南宮蓉在宮殿外等了一會兒,沒多久,剛才那名太監便跑了出來,說道:“陛下請殿下和才人進宮見駕。”
皇帝老哥雖說是經常見,可這一次,李浪卻感覺有些忐忑。
晉皇正坐在塌上,端著茶,在宮殿裡午休,見李浪跨過門檻,和南宮蓉一前一後地走進來時,便笑道:“二郎來了,快,坐……”
李浪坐在了皇帝對面,南宮蓉則站在他的身後。
晉皇看到南宮蓉有些難受,因為對方是皇后的人,如今李浪在這,肯定有要事要商談,南宮蓉站在這,定要泄漏機密。
但對方既是皇后的人,他又如何好趕走呢。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對李浪道:“二郎,你找朕有什麽事?”
李浪這次來,自然是為了抓捕胡喆一事。
上朝時,皇帝說過他李浪可以隨時傳喚京城中的任何一人,可沒有聖旨在,他可不好去胡府啊。
李浪想了想,直截了當地說道:“案子已經有了眉目,虛陽侯的嫌疑還是很大,臣弟希望能從陛下這討到一張聖旨,讓臣弟能夠去胡府請虛陽侯到刑部一趟。”
晉皇明白李浪的意思,胡家的勢力太過龐大,想要用正常程序去請胡喆到刑部,怕是不行,而聖旨是最有效的了。
可人家南宮蓉正站在李浪身後,晉皇納悶他襄王就不擔心南宮蓉跑去坤寧宮,稟告皇后。
那皇后若叫人封了宮城,不讓李浪出去,那不就糟了嗎。
晉皇有點納悶,但見南宮蓉只是站著,沒有任何行動,便更納悶了。
他不清楚怎麽回事,先歎了一口氣,才說道:“好,朕這就給你擬旨……”
說完這句話,晉皇的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轉頭看向南宮蓉道:“南宮,你來替朕擬旨吧,一會兒寫好旨,也不用回去跟皇后說,直接陪襄王去一趟胡府,等襄王接走了虛陽侯,再回來。”
嘿,朕可真聰明,如此一來,南宮蓉就不能回去打小報告了。
晉皇笑了一笑。
什麽?
南宮蓉先是一愣,而後微微躬身道:“是,南宮遵旨。”
對南宮跟他一起走,李浪很驚訝,不知道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他抱拳躬身道:“臣弟謝陛下聖恩。”
當南宮蓉寫完聖旨後,晉皇在上面蓋了自己的印章,他抬頭看了看李浪,又露出擔憂的神情,說道:“二郎,一切小心。”
“是,臣弟告退。”
“南宮告退。”
領到聖旨,李浪就不用像往常那樣出宮坐車了,而是和南宮蓉一起坐在宮裡給準備的車裡,在禁軍開道,宦官前後相隨下,去的胡府。
胡府的位置,和襄王府差不多,都處在內城較為熱鬧的坊市裡。
到了胡府的時候,胡府門前已經站了一排的羽林軍,還有皇后的桃花衛。
這麽大的陣勢,對方明顯做了準備,知道李浪要來啊。
徐副統領正守在大門口,見到前面走過來的一群披甲帶刀的侍衛時,大吃一驚,走上前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禁軍的一個統領認出徐副統領,便指了指身後的馬車。
李浪和南宮蓉從車上下來,他對徐副統領笑道:“大統領,別來無恙啊。”
徐副統領見到李浪,心底有點複雜,她拉過對面的南宮蓉,問道:“你怎麽來了?還和他一起?”
南宮蓉在徐副統領的耳邊道:“是陛下讓我來的,還要我跟襄王一起將虛陽侯帶去刑部。”
“什麽?”徐副統領又吃了一驚,
李浪拿出了聖旨,說道:“大統領,我手上可有聖旨,你是要讓我站在外面,宣讀聖旨嗎?”
徐副統領額頭冒汗道:“臣不敢,請襄王和才人一起進府吧。”
李浪笑了一笑,對南宮蓉非常紳士地道:“才人先請。”
南宮蓉搖了搖頭,“殿下請……”
“才人請……”
“不,是殿下請。”
“好吧,那我就先進去了。”
“……”
李浪第一個踏進了胡府,有聖旨在,沒人敢阻攔。
徐副統領跟在他們後面,她對身邊的胡府管事道:“還不下去通報。”
胡府管事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下去了。
有了聖旨,就什麽也不怕了,哪裡都去得,李浪在胡府走了沒多久,快要到前廳的時候,就見前廳裡走出來兩個中年男子。
李浪自然知道這兩個人是誰,這兩個人正是胡皇后的同胞兄弟,胡維和胡纏了。
胡維帶著二弟快步上前,對於李浪,他選擇了無視,只是朝南宮蓉抬手問道:“不知南宮才人到訪,所為何事啊?”
李浪咳嗽了一聲,尋找存在感,而後說道:“胡大人,我們來此是要帶走令郎的。”
南宮蓉露出尷尬的笑容,說道:“襄王所言極是,是陛下讓我們帶著聖旨來,是想請虛陽侯去刑部一趟,對一下口供,還望胡大人不要阻攔。”
胡維緊張地看了一眼李浪,目光很快離開,又看著南宮蓉,說道:“才人這是什麽話,下官怎麽敢阻攔刑部辦案呢,要不你和襄王先在前廳等候,犬兒正在後院休息,我這就讓人去叫他過來。”
“也好……”
“這可不好啊。”
南宮蓉話音剛落,李浪這邊卻不同意了。
胡維生氣地望著他,說道:“襄王,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浪淡淡地道:“我等得,案子等不得,我手上的聖旨更等不得啊。”
胡維的臉一陣的抽搐。
胡纏在胡維身後,說道:“襄王殿下,我大侄兒根本無罪,你分明是借手中的權力,在排除異己,栽贓陷害。”
李浪笑道:“胡侍郎,你這是在無中生有,憑空捏造啊,信不信我明日上朝參你一本?”
胡纏看著他,捏緊了拳頭。
胡維拉了拉胡纏,對李浪說道:“襄王殿下,我二弟從小就溺愛犬子,再加上最近雲家出了那樣的事情,京城都在瘋傳,說是犬兒滅了雲家滿門,流言蜚語,有時候可以殺人啊,所以我二弟怕犬子跟你走後,有去無回啊。”
“呵呵……”李浪笑道:“怎麽會,胡大人放心好了,我們找令郎只是想問他幾句話而已。”
胡纏道:“襄王這話,可是當真,不會傷害我侄兒?”
李浪好笑道:“胡侍郎,你這話,難道要我發誓不成?”
胡纏道:“好啊,那你就發誓啊。”
尼瑪,這個胡侍郎, 可真不要臉啊,李浪表示自己只是客套一下,可誰想對方竟當真了。
可要論起不要臉,誰能比得過自己呢。
李浪失笑一聲,隨後嚴肅地道:“好,那我就發誓,我李延信指天發誓:我前來胡府,只是想帶虛陽侯胡喆到刑部問幾句話,今日並不會傷他一根毫毛。
若虛陽侯到刑部後,今日有任何損失,李延信日後生孩子沒*……”
生孩子沒*?
這個誓倒挺毒的。
胡纏摸了摸胡須,說道:“襄王,剛才的誓言,可當真?”
李浪道:“自然當真,我李延信,言而有信。”
說著話,心裡嘿嘿一笑道:發誓的是李延信,跟我李浪何乾,而我強調的是今日不會傷害他,不代表明日啊。
“好,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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