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有何妙計?”
胡維期待地看著李浪。
一旁的胡纏也不禁豎起耳朵來聽。
小房間裡,胡皇后更是正襟危坐,只等李浪後面的話了。
李浪看著他們,想了想說:
“我只是一個外人,本不該多嘴,朝政之事,也更無法插嘴,可聽了兩位說的,不禁這個襄王,恨之入骨啊,此人以後若當了皇帝,恐怕貴府要遭滅頂之災,而此人又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對於整個晉國來說,也不是好事。”
胡維胡纏兩個點了點頭,繼續聽李浪說下去。
李浪頓了一頓,接著說:“然而這個襄王,我也派人打聽過,此人雖沒有什麽本事,但運氣極好,總能逢胸化吉,當今晉皇對他也是寵愛有加,所以想要扳倒他,怕是不容易,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胡維胡纏聽到這裡,全都豎起耳朵。
李浪說:“晉皇已經年邁,體弱多病,膝下無子,既如此他以後只能從皇室宗親裡挑選合適的繼承人,而那襄王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浪說的句句有理。
胡維和胡纏聽後,都自動地點了點頭。
李浪道:“史書上兄終弟及的例子,數不勝數,所以襄王當上皇太弟可以說是人心所向……”
胡維突然插話道:“賢侄啊,你料的一點不錯,若襄王李延信當上了皇帝,那我胡家就真的要遭受滅頂之災了,可他正受陛下寵幸,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
說著,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
李浪看了他一眼說:“世伯無需焦急,雖然扳倒襄王確實不易,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啊。”
胡纏見李浪說解了半天,一直沒有進入重點,便不耐煩道:“賢侄,你且說說自己的辦法吧。”
李浪笑了笑說:“只要世伯聯合皇后娘娘,跟宗室中的一個威望比較重的人,結成同盟,讓他獻出府中的子弟,來當皇后娘娘的養子,如此,胡家便有與那襄王決一雌雄的機會了。”
胡維和胡纏對視一笑,李浪口中的辦法,他們早就在做了。
胡維摸了摸胡須說:“不瞞賢侄,我們已經與成王李顯聯系上了,他昨天就命人將他府裡的長孫李思炎送進了宮裡。”
“原來如此……”
李浪驚喜地看著胡維。
記得前些天,明月從宮裡的線人那知道,胡皇后召了成王之子李延師進宮,卻不知為了什麽事。
今天一聽胡維這麽講,李浪才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呵呵,你們當著對手的面,把自己的盟友出賣了,把你們心裡的目的說出來了。
如果你們知道了真相,不知要怎麽哭了啊。
李浪心中一笑,表面驚訝道:“世伯,你是在玩弄小侄嗎?既然你們已經有了謀劃,何須再教我費這唇舌。”
他佯裝生氣,做了馬上起身要走的動作。
胡維卻趕忙將他攬住,說道:“賢侄誤會了,我們絕非純心作弄你,而是此事關系重大,不敢輕易說與人聽啊,而今我與我家二弟,見賢侄對胡府,可謂是用心已深,一片赤誠,我等又怎敢誆你呢。”
胡纏跟著說道:“是啊,賢侄請坐下。”
“呵,只是希望世伯不要寒了小侄的心,因為小侄對世伯,乃至對你們胡家,真是一片赤誠,毫無私心啊。”
李浪重新坐下去。
“看出來了,看出來了……”
胡維點了點頭,對他說道:“賢侄啊,我們如今與成王結成同盟,有他在,外加我們胡家,諒他襄王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李浪怪異地笑了笑。
胡維接著道:“賢侄不知,三月初五,乃是我晉國三年一度的春闈之日。而過幾日,朝廷便要選出一位科試主考官,然而,除了科試主考官外,依我晉國慣例,還需要一位皇子或者皇族之人陪監……”
“皇親陪監?”
李浪對於這個從來沒聽人說起過。
胡維頷首道:“是啊,這些都是慣例,而陪監的皇子或者皇親,大多為皇帝重視之人,此人若成為陪監,那必定有很多的官員,乃至學子,想要前去巴結。
如此,可擴通這個皇子或者皇親的人脈。”
李浪隱隱約約好像聽出了胡維話裡的意思,他問道:“世伯,你難道是想說,幾日之後,皇帝會打算讓那個襄王做陪監嗎?”
胡維想了想,點頭道:“恐怕是的,所以,這正是我們要爭取的地方,陛下雖然偏心,但也知道想要說服朝臣,讓襄王成為陪監,那必須要有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我和二弟不知道到時陛下會怎麽做,但我們這邊卻早已有了準備啊。”
李浪呵呵一笑,問道:“卻不知世伯你們都做了怎樣的準備呢?”
胡維彎起了眼睛,對李浪道:“就是一旦陛下有意叫襄王陪監,那我們就會出班反對。
這幾日,我已經聯系了好幾個大臣,人數可以說是空前的多。
就算陛下百般不願意,但也不好違拗群臣之心吧。
我們除了反對襄王做陪監外,還會請陛下讓成王之子李延師當陪監。
此人乃是皇孫李思炎的親父,他一旦做了陪監就是在給李思炎造聲勢,攢人脈啊。
對以後,立李思炎為皇太子,有很大的助力。”
你這是在逼宮啊。
你胡尚書想的可真多啊。
李浪心裡一陣鄙視,表面上卻恭賀道:“那小侄在此先恭賀兩位世伯了,一旦那襄王沒法當上陪監,就算他的運氣再好,日後也不是胡家的對手啊,如今還未到時間,而我卻很期待啊。”
“哈哈哈,誰不是呢,李延信他啊,這回肯定輸了。”
胡維和胡纏也一同笑了出來。
李浪這時卻道:“兩位世伯,既然你們已有了辦法,那小侄也就不再多說,我在京城找了一處院子,我在那裡靜候世伯們的佳音。”
“什麽?這就要走嗎?”
胡維表示還想留李浪下來吃飯。
李浪卻說:“打擾了世伯們的清靜,小侄本就罪該萬死,此刻再不走,就真的耽誤你們的事了。”
胡維見李浪執意要走,隻好說道:“罷了,賢侄,請先留下你的住址,以後我也好登門拜謝啊。”
“豈敢,豈敢……”
李浪客氣地推辭一番,卻沒有隱瞞他現在住的地方。
將住址說清後,他還真的就走了。
現在已經從胡維胡纏的口中問出了兩個很重要的秘密。
得趕快回去告訴明月啊。
此時,他們雖然沒看破自己的偽裝。
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胡維很稀罕李浪這個突然出現的大侄子。
因為胡皇后還在小房間裡,他不好親自相送,而是讓胡纏將李浪親自送出門去。
李浪對胡維拱手道:“小侄先行告辭了。”
胡維點了點頭說:“賢侄慢走。”
李浪走後。
沒多久,胡皇后便從小房間推門而出了。
胡維轉過身,看著她,問道:“娘娘,你感覺此子如何?”
胡皇后頷首道:“有些少年心性,說話有點直接,人長得還挺好看。”
“哈哈哈……”
胡維很同意地點了點頭,突然腦子裡冒出了一個想法,對胡皇后道:“大姐,這個梅長蘇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而且又長得玉樹臨風,和他交談,我心甚喜,我打算,我打算……”
胡皇后看著他,問道:“你打算怎麽樣?”
胡維道:“我想留住他,此人和趙義想熟,說不定是什麽厲害的人物。”
胡皇后再問道:“你要怎麽留呢?”
胡維道:“男人沒有不好色的,大姐不知,剛才我們府裡的小丫鬟捧茶過來時,這梅長蘇就一直盯著小丫鬟的細腰看,可見此人也是個好色之徒。
我打算將仙兒許配給他,也好讓他成為我們的家人,以後也為我們所用,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