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吃完飯去外面多走幾步,對身體有好處。”
“朕的身體,朕知道……”
大明宮外,李浪用過午飯後,便拉著晉皇走出宮殿,和他一起散步。
晉皇踏出宮門口,抬頭望著天上的太陽,歎口氣說:“二郎啊,這樣的天氣,朕以後看到的次數怕是不多了。”
“皇兄胡說什麽?你還可以活一萬歲呢。”
李浪看著晉皇蒼白的臉,笑了笑說道。
晉皇搖頭笑著說:“所謂的萬歲,那不過是哄騙自己的鬼話,你有見過哪個皇帝活過一萬歲的。”
對此,李浪沒有話講了。
晉皇目光移了下來,看著李浪,繼續道:“說吧,你今天找朕,到底所為何事?”
李浪把晉皇扶下玉階,想了想說道:“皇兄,你還記得胡喆,還有和他一起的四姓之後,以及那群江湖人吧?”
晉皇下了玉階後,左右搖擺了下身子,隨後道:“聽說過啊,不是都被刑部衙門的人給一網打盡了?連虛陽侯都死了,此事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吧……怎麽,你莫非有其他發現?”
李浪點了點頭,回道:“是,皇兄覺得,虛陽侯此人如何?”
晉皇想了想道:“不過仗著皇后撐腰,雖小有本事,但肚量太窄。”
李浪笑了笑說:“既然肚量太窄,如何能讓四姓之人服軟,如何能叫那個名滿天下的薩衝服從於他呢?他們之間,恐怕不單單因為胡喆答應給四姓的人報仇那麽簡單吧。”
晉皇看著他,笑道:“怎麽?二郎心中莫非有什麽猜測?”
李浪道:“猜測不敢說,只是前幾日,那個什麽齊國大俠跟臣弟說,他想棄暗投明,投降臣弟,不想再幫四姓的人做事了。
臣弟一開始十分歡喜,對方乃是名滿天下的大俠啊,有他相助,對我晉國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可回頭一想,臣弟抓住那胡喆前,給臣弟通風報信的人還未找到,難道那個真是什麽熱心百姓不成?這不得不令人懷疑。
其二,處理虛陽侯勾結叛逆一案,是不是過於順利了,臣弟擔心,這是有人故意暗中幫助臣弟,他想的不過是讓臣弟和她胡家鬥個兩敗俱傷,而後自己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晉皇的眼睛眨了眨,望著李浪道:“二郎,你這都是怎麽想到的?或許,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
李浪小聲說道:“皇兄,人心險惡啊,我們不得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晉皇問道:“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二郎,這句話雖然過於淺顯,可聽起來卻別有味道,這話是你說的?”
“呵,臣弟也忘了是誰說的,但這個並不重要,皇兄,今日來,臣弟只是想求您一件事。”
李浪看著晉皇,將心中的想法吐露了出來,“臣弟想向皇兄討一道口諭,讓臣弟能直接將那薩衝從牢房裡給帶出來,讓他跟在臣弟身邊,臣弟也好給他來一個將計就計啊。”
晉皇道:“哦?二郎,你莫非覺得那薩衝投靠你,是別有目的?”
李浪點了點頭。
晉皇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繼續道:“可以,你拿著這塊玉牌,可以在刑部提走任何一人。”
李浪小心地接過牌子,對晉皇抱拳道:“多謝皇兄,臣弟一定會抓出那個幕後黑手的。”
晉皇點了點頭,一隻手搭在李浪的肩膀上,說:“萬事小心,朕永遠是你的後盾。”
聽了這句話,李浪心中一暖。
晉皇卻突然說道:“二郎啊,其實朕也有事情想要找你,如今你已經離開刑部,朕正考慮該把你安排到哪個部去行走呢。”
“皇兄何必著急,臣弟剛離開刑部還不到一天啊,容臣弟歇息幾天,再說不遲吧。”
李浪笑了笑。
晉皇點頭道:“好,朕其實也未考慮好,如今,你還是先忙自己的事去吧。”
“是,臣弟告退。”
李浪拱了拱手後,便從大明宮離開。
晉皇看著李浪遠去的背影,心裡在想著怎麽一步步將李浪扶上自己現在這個位置。
從皇太弟,到皇帝,都挺難搞的。
晉皇歎了口氣,拿出一直藏在懷裡的一塊留有好多血跡的方帕。
“朕的時日真的不多,二郎啊……”
……
……
李浪在大明宮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到宮門外的時候,就見到一臉憤懣的許久。
他也不看對方的臉色,而是對白如玉說道:“走,我們去刑部。”
白如玉沒有說多余的話,在李浪坐進車內後,就直接駕車離開了皇宮。
半個時辰後。
刑部衙門。
趙義帶著從皇宮而來的李浪,走進了刑部大牢。
趙義問道:“王爺,您今日來所為何事啊?
李浪走進牢房,對趙義道:“我今天奉了皇帝口諭,專門來提走薩衝的。”
說著,他便拿出手中的玉牌。
見玉牌如見皇帝,趙義趕緊下拜,而後帶著李浪走到了薩衝的牢房門口。
正在這時,薩衝的牢房門口,卻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
那人一見到李浪過來,便趕忙上前下拜道:“喂,王爺啊,你要救我,我還不想死呢。”
李浪低頭一看驚訝道:“苗人奉,你怎麽在這?
苗人奉道:“我怎麽在這,我是專門在這裡等你的啊。”
李浪好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會來這呢?”
苗人奉指著牢房裡頭的薩衝,不答反問地說:“那個姓薩的,說你會饒他一命?”
薩衝這時從牢房內探出頭來。
李浪看著他說:“沒錯,但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你能放他,為何不能放我呢?我雖然喜歡采花,但從未跟人造過反啊。”
苗人奉兩隻眼睛淚汪汪的,說得是情真意切。
李浪望了望薩衝,對苗人奉道:“他對我,自有用處,可你呢?”
“我,我,我……”苗人奉緊張地道:“我也有用,我也有用,我會武功,能為你做事……”
李浪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道:
“你一個采花賊,除了輕功好以外,一無是處。
薩衝他是棄暗投明,我們還可以從他口中知道更多有關於四姓的秘密,而你,不單玷汙了那些姑娘們的清白,還殺了人,真是死有余辜。
我李浪,就是死,從刑部大牢原地死去,也不會饒過你的。”
薩衝一臉冷淡地看著苗人奉。
苗人奉看了看李浪,他心裡十分不想死。
咬了咬牙,對李浪道:“我有一個你不能拒絕的理由,我,我還有一次搶救的機會啊,你要給我這次機會啊。”
“什麽理由?什麽機會?”李浪好笑地看了一眼苗人奉,隨後道:“你快給我走開,我說過了,這輩子都不會饒過你的性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趙義見李浪對苗人奉一臉厭煩的樣子,便吩咐身邊的衙役道:“你們怎麽做事的,還不將這人帶下去。”
“不,不要啊……”
苗人奉被兩個衙役抓住了手,而後拖往他的牢房。
李浪看著遠去的苗人奉,不禁搖了搖頭。
真是個瘋子。
可正當要起步時,卻聽見沒走多遠的苗人奉,念起經文來。
“襄王,腎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啊,你聽我說,我身上有本你一定想要的秘籍,你快放了我啊……”
“腎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腎時,不足剩有余……”
“這是雙修秘籍,就問你,夠不夠換我一條命的?”
苗人奉在遠處大聲的吼著。
可很快就被衙役們堵住了嘴。
李浪停下箭步,看著苗人奉的方向,正好跟對方的眼睛對上。
放了他,能得到雙修秘籍。
可剛才還信誓旦旦的啊。
我李浪,也是要面子的人。
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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