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京城的胡府內。
胡喆回到府中,心情無比鬱悶。
在將手上的面具交給一旁的下人後,就見刑部的麥牙唐坐在書房內,正等著他。
“什麽風把我們的主事大人吹來了?今日,是不是要給我帶來什麽好消息?”
胡喆一邊快步走進書房,一邊爽朗地笑道。
麥牙唐看到胡喆,卻是猛得朝他跪下,大聲道:“小侯爺,一定要救救下官啊!”
胡喆驚訝地看著他,問道:“怎麽回事?莫非你們的罷官被那李延信駁回了?不可能的,他李延信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麥牙唐搖了搖頭,說道:“並非駁回,而是那李延信用了奸計,將我們這抱在一起的一群人一一分化,到最後只有我一個被辭退了啊。”
“什麽?怎麽可能,你給我說清楚了……”
當胡喆聽完麥牙唐的話,不敢置信的表情盡寫臉上,他憤怒地拉起麥牙唐道:“你們都是怎麽辦事的。”
麥牙唐委屈地說:“小侯爺,下官也不想啊,可那襄王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明知有坑,也只能往下跳啊。
如今下官丟了官位,還請小侯爺給下官做主。”
“我,我又有什麽辦法……”胡喆生氣地握緊了拳頭。
正在這時,書房外面走進來了兩個中年男子,左邊的一個正是胡喆的親生父親吏部尚書胡維,而右邊的那位卻是胡喆的叔叔,戶部侍郎胡纏。
二人見到跪著的麥牙唐,跟生氣的胡喆時,一同問道:“喆兒,怎麽了?”
胡喆走過去,先見禮後,才稟明了原委。
吏部尚書胡維聽後,對跪在地上的麥牙唐笑道:“麥大人,既然刑部不能要你,你以後就來我吏部吧。”
麥牙唐一臉感激地說道:“謝尚書大人栽培之恩,謝尚書大人,以後下官麥牙唐,就是胡家門前的一條狗了。”
胡維搖了搖頭,卻道:“這個李延信,以前沒看出他有多麽厲害,怎麽如今才幾天啊,就三番兩次,辦下了如此之多的驚天動地的事來?都已經奪了我們喆兒的風頭啦。”
身邊的胡纏哀聲歎道:“刑部啊,這幾年來,我們插了多少人進去,可居然半天不到,就被那李延信給全鍋端了,唉……”
刑部下午的辭官風波中,那些跟麥牙唐抱在一團的人,多是胡家的人,如今被李浪這一攪和,胡家不單難以掌控刑部,這多年的謀劃也化為一場空。
胡喆聽到這裡,羞憤欲死,他對胡維和胡纏道:“爹,二叔,你們放心,他李延信囂張不了幾天了。”
胡維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喆兒,你又有什麽辦法,可不要再弄巧成拙了。”
胡喆道:“爹,你就放心好了,前面幾次,是他李延信運氣太好,也是孩兒大意輕敵,而這次,哼,孩兒鐵定不會失敗的。”
胡纏看著他道:“哦,侄兒,快說說你的辦法。”
胡喆陰險地笑道:
“爹,二叔,你們也知道刑部歷來是六部之中,事情最多的,如今,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便要開始,京城的治安自然成為了朝廷要抓的重點。
可是,若李延信上任之後,治安非但沒有變好,反而更壞了,而刑部的案子也跟著多了起來,那他刑部是不是要受百官的責難了呢。
到時,只要爹和二叔再請幾個禦史,參他李延信幾本,說他難以勝任侍郎之職,哼,到時候就算老皇帝再偏袒他李延信,
也無法保他了。” 聽了侄子的辦法,胡纏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卻又問道:“侄兒,你的計劃很好,可你打算怎麽做呢?”
胡喆掃了一眼胡維和胡纏道:“不瞞爹和二叔,我這幾年來,結識了一些江湖人物,這些人非常厲害,不是那個廢物李延信能對付得了的。而我呢,打算藏在幕後,讓他們出馬,把他刑部攪得雞飛狗跳,天翻地覆。”
“如此,雖然陰險,但倒也有趣。”
胡維說著,卻擔憂道:“不過,江湖草莽,這些人可不是好相處的,喆兒,你要小心為上啊,不要打不成狐狸,還惹了一身騷。”
胡纏搭話道:“是啊,你若想做,二叔和你爹,都不攔你,可千萬要記得,我胡家不能被那群人所牽連,不能被他們拖下水。”
胡喆點點頭說:“這點,孩兒有分寸的。”
胡維看著胡喆,露出老父親般的關愛,語重心長地道:“你如今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無論做何事,第一步, 就是想好退路,此乃孫子兵法所說的,未慮勝先慮敗。”
“嗯,父親,你放心吧,孩兒都記住了。”
這時候,胡維突然歎道:“若你能跟公主成親,就好了,只可惜當初為了胡家能在朝廷裡立足,你祖父千方百計地跟如日中天的雲家訂下了婚約,若沒有那一紙婚約,你如今就是當朝駙馬了。”
胡纏在一旁接著遺憾道:“沒錯,喆兒若成了駙馬,娶了果兒公主,生下孩子來,那我們就一定會想辦法讓這孩子成為儲君,若這孩子成為儲君,那我胡家,就可以與李家共天下了。”
“噓,爹,二叔,你們又在這感歎什麽,事情既已發生,孩兒並不後悔,能與雲家結親,對我胡家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啊。”
“喆兒,還真懂事啊。”
“呵呵……”
“爹,二叔,孩兒這就下去準備了,此次,定叫他李延信……吃不了,兜著走。”
……
……
“雲公子,你有沒有聽過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
“啊?仙兒姑娘,那是什麽樣的一個故事?”
“唔,是外面那個喂,剛才在來這的路上跟我說的。”
“什麽叫喂,我沒有姓名的啊?”
吃過飯後,雲秀跟胡仙兒坐在雲秀的房間裡說著話。
李浪則站在屋簷下,抬頭看天上剛剛升起的明月。
這時,他聽到胡仙兒的話,便略作生氣地走了進來。
雲秀眨了眨眼睛,問李浪道:“梁山伯與祝英台,那是個什麽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