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脈象平穩,已經與正常人無異。”
襄王府,王爺住的北院裡,孫太醫在李浪洗漱過後,摸著他的手腕,順了順胡須道。
“有勞太醫休沐時還過來看我。”李浪剛才從白如玉那了解到情況,孫太醫今天本來休息,是胡仙兒硬拉他過來的。
對於胡仙兒李浪實在看不懂,昨晚聽明月說青年王爺和她不熟,那為何現在這樣殷勤地對待他呢?
搞得李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說起來胡仙兒算是李浪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為他著想的人。
雖然胡仙兒是把李浪認作青年王爺,搞錯了對象,但這也不能阻止李浪對她產生的那一丟丟好感啊。
可為什麽呢?
難道是被我的美色吸引了?
饞我的身子?
就在李浪自我陶醉的時候,孫太醫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呵呵,客氣了。”
“太醫,你和胡姑娘請先去前院,等我用了早飯,便來尋你們。”
本來李浪打算請孫太醫和胡仙兒一起共用早餐,可又想向白如玉打聽一下有關胡仙兒和青年王爺之間的事,所有也不矯情,直接故意支開了她們。
“好好,那老朽也不用等,老朽今日本來休息啊,呵呵,如此,便告辭了。”
孫太醫儒雅隨和地朝李浪拱了拱手,先一步走了。
“好吧,那你快點,姑母這會兒估計已經下朝了……”
胡仙兒,十六七歲的年紀,一張臉就像剝掉的雞蛋殼一樣光滑,她提著手中的劍,嘴中發出如黃鶯一般的聲音,對李浪輕輕說了一句,便瀟灑轉身,跟著孫太醫出去了。
李浪望著她酷酷的背影,轉頭對站在身後的白如玉道:“白兄弟,我以前和這位胡姑娘很熟嗎?”
“……不是很熟,她姑母是王爺的皇嫂,所以也就一般熟吧。”
白如玉說著,見下人們拿著早飯進來,便朝前走去,將早飯放到李浪桌上。
李浪見早飯當中有一杯蜂蜜水,想起青年王爺喜歡吃甜的,便笑著端起來,喝了一口,繼續對白如玉道:“那你能跟我說說,我和她之間的事嗎?”
“這個……屬下不敢。”白如玉面色糾結道。
李浪心中一凜,笑了笑道:“但說無妨,我不會怪罪的。”
白如玉想了想,才注意了下措辭,說道:“是,王爺以前和武國公家的種姑娘有婚約,可種姑娘,種姑娘她……”
“她怎麽了?”李浪好奇地看了白如玉一眼。
“她在您的新婚之夜,和一個窮酸秀才私奔了,而胡姑娘當時跟種姑娘是閨中蜜友……”
“噗……”
白如玉的話未說完,李浪一口蜜水便噴了出來,他想放聲大笑,卻為了注意形象而生生忍住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青年王爺也有今天。
新婚之夜……
嘖……
爽啊!乾得漂亮!
綠了綠了,王爺綠了,王爺綠了。
李浪心底打算下次碰到明月,請她幫忙送一頂綠帽子給青年王爺,以表自己對他的敬意,並囑托他多吃青菜,多看看春天的顏色。
“王爺,你怎麽了?”白如玉看李浪狀似瘋魔的樣子,心裡有點慌。
李浪趕緊恢復到剛才的狀態,輕咳一聲,尷尬笑道:“沒什麽,一個不相乾的女人,難怪我對她沒印象,呵呵,不過,種姑娘私奔,跟胡姑娘有什麽關系?”
“沒什麽關系,
胡姑娘她…… 可能,
或許,
大概,只是看王爺被人始亂終棄,還是在新婚之夜,所以覺得您有些可憐吧。”
白如玉尷尬道。
她單純得覺得我可憐?
李浪有些無語。
好吧,還以為有其他什麽秘聞呢。
比如胡姑娘暗戀王爺,比如胡姑娘用計離間王爺和種姑娘……
可從那胡仙兒的性子看來,也不是這種富有心機的女子。
李浪稍微有些失望,卻也覺得這合乎情理,之後,他便快速地解決掉了早餐。
……
……
“過了一夜,你還什麽都沒想起來嗎?”
“沒有呢。”
“好吧。”
“……”
“……”
一條從王府出發,去往皇宮的長街上,一輛豪華的馬車內,李浪以葛優躺的姿勢坐在車廂裡側,閉目養神。
坐姿雖然很差,卻沒人能從禮儀方面指出他的不是,就好像他的這種坐姿,是最標準的一樣。
胡仙兒依車窗而坐,把劍倚在她和李浪之間的角落上。
她低下頭,偷偷瞧了閉目想事情的李浪一眼,做了一個害怕畏懼的表情。
以前,從沒有這麽近距離接觸過這個男人,要不是因為皇后姑母,兩個不在一條直線上的人,也沒機會產生什麽交集啊。
因為小種的事,還有皇后姑媽對李氏的打壓,他以前倒挺討厭我的,如今,我該怎麽和他相處呢?
他又怎麽看我呢?
挺麻煩的欸,我為什麽要遇上這種麻煩事?
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輛車裡,總感覺怪怪的。
頭好疼啊……
心裡在苦惱著,卻見李浪回應了一句後,再也不說話了。
從此去皇宮,有很長的一段路,胡仙兒覺得很無聊,很尷尬,很局促。
可李浪除了閉著眼睛,什麽也不做。
他好像睡著了,他有病,那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胡仙兒隻好轉身,悄悄打開車窗一條足可不讓外面的風刮進來吹到李浪的縫。
她從縫隙裡看出去,看窗戶外各種各樣的行人,還有不同的坊門、坊牆、飛簷走壁。
以前和姑媽坐在車裡,她會大呼小叫的,然後被姑媽一頓笑罵,此刻只能安靜得像個淑女。
漸漸的, 她也覺得困了,然後斜靠在窗戶邊,意識模糊起來……
“王爺,皇宮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車外趕車的白如玉向車廂裡的李浪喊了一句。
李浪睜開眼睛,終於到了麽,也不知一會兒怎麽和那皇帝皇后相處,皇宮裡不會設了什麽陷阱專門等他吧?
“知道了。”
李浪剛準備起身,卻見一旁的胡仙兒睡得跟豬一樣,嘴角還流了很長的口水。
心裡呵呵一笑,覺得這小姑娘可愛像太陽。
眼睛瞥了一眼角落裡的寶劍,那是胡姑娘的劍。
李浪笑了,提起劍,就往車外走去。
車外頭已經有專門的太監等著,他們見到李浪,便紛紛朝他行禮。
李浪象征性地抬了抬手,然後在白如玉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馬車一震晃動,胡仙兒從夢中醒來。
“哎呀,我怎麽睡著了。”胡仙兒懊惱得拍了拍腦袋,“到了嗎?到皇宮啦?”
接著,她便向四周看了看,“咦,我的劍呢?我的劍呢?”
寶劍就這樣突然不見了,難道我把它忘在了王府,還是自己家裡?
不應該呀,不應該呀!
“你是說這把劍嗎?我已經幫你拿下來了。”
這時候,車下的李浪舉起手中劍,朝她搖了搖。
“哎呀,你醒了,怎麽也不叫我一下?你是在玩我嗎?”
胡仙兒略微氣憤地跳下馬車,然後用力奪過李浪手中的劍。
生氣地跺著腳下的青磚道:“哼,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