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侯的固執,世所罕見。
李浪卻也明白人家的難處,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如果不能保證她的安全,以及日後的幸福,那還當什麽爹呢。
所以,李浪對征服皇后,削弱胡家的願望變得更加迫切了。
對於襄王這個身份也更加依賴。
當他離開刑部的時候,雲侯安置好了女兒,便直接去了皇宮。
他今天剛回來,還沒進宮報到呢。
滅掉宋國的捷報應該比他早一步送進了宮裡,他此刻進宮非但沒有危險,反而可能還要受到皇帝的嘉獎。
至於殺了一萬俘虜的事,雲侯並不放在心上。
“爹,你真的要走嗎?”
到了下午四點,在雲侯出發的前一刻,雲秀出門來相送。
雲侯疼愛地看著她說道:“乖女兒,好好待在這裡,等我的消息。”
雲秀擔憂道:“可是爹,我們已經和胡皇后鬧僵,他們會不會對你不利啊。”
雲侯摸著她的頭髮,說道:“放心,胡皇后還是個明事理的人,此事他們胡家理虧在先,只要我們不生事,他們就不敢生事,何況,我也不怕他們生事,因為我雲信,除了你以外,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女兒啊,你就安心在這裡等著吧。”
“……”
雲秀點了點頭,目送雲侯遠去。
當雲侯的視線消失在視野裡時,雲秀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她擔心雲侯在皇帝面前會不會出現什麽不妙的事情。
這時想起來李浪,李浪可是皇帝的兄弟,剛才就應該叫住他,請他幫忙,和爹一起進宮面聖的。
“我現在就去找李兄,無論如何也要請他幫忙。”
想到這點,雲秀便又回屋,女扮男裝,從院子出去了。
……
……
李浪在告別雲侯他們後,便先回了一趟府,而後就往明月的百花樓而去。
雲侯答應了他和雲秀的婚事,如此說來,他和明月之前的那個賭約,又是自己贏了。
那樣,明月就要抱一抱自己了。
如此絕妙機會,絕對不能放過啊。
待李浪坐著王府馬車,到了百花樓時。
百花樓的老板娘便熱情地對他說道:“哎呦,李公子,你又來了,我們家明月正在樓上的雅間等你呢。”
李浪笑著點點頭,而後跟著老板娘一起上了二樓,走進一間共分內外兩間,珠簾輕垂,細紗飄拂的豪華包廂。
斜坐在紅木凳子上的美麗女子,不是明月是誰。
“明月,我來了。”
李浪解下披風,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後跟明月對面而坐。
笑著問道:“這幾天我都沒來看你,百花樓裡可有什麽新出的酒嗎?”
明月從桌子上取過一壺來,給李浪倒了一杯,說道:“喏,你要不要嘗一嘗。”
“哈哈,好,我喝一口看看味道。”
李浪端起酒杯,正要品嘗。
卻聽明月說道:“你就不怕我在酒裡下毒了?”
李浪想了不想地道:“明月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說著,一口飲盡了酒。
明月啐了他一口,說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吧,老許一事,王爺那邊已經起了警惕,他來信說,以後沒事情,就不會派人到京城聯系我們了。
而宗主他也表示,京城之事全權委托於我,凡事我都可事急從權。”
李浪心裡可惜了一下,按明月這樣說,想要殺掉青年王爺,就更不容易了。
明月的眼睛眨了眨,看著李浪道:“我早上聽人說,陛下已經讓你當這次科舉的陪監了?”
說到這個,李浪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可不是嗎,不過的話,明月,今日早朝,我還是遇到了些許麻煩。”
說著,李浪就將李延平,還有李延師的事情說了出來。
明月聽到這個便擔憂道:“沒想到,成王李顯,還有三王爺李延平,他們都攪進來了,看來京城這裡的水,要越來越渾了。”
李浪吃了一顆豆子,說道:“不止他們啊,還有那個躲在幕後的新月,明月啊,你們天驅神通廣大,對於京城裡的新月,有線索了沒有?”
“沒有,許久死後,宗主大肆調查了天驅內部的所有人,還有跟許久有接觸過的人,可是這幾日來,沒有任何線索,那個躲在背後,跟許久聯系的人,就仿佛從人間消失一般,再也沒出現過。”
明月可惜的說著。
李浪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對了,忘記跟你說件事,雲侯回來了……”
“什麽?”明月一臉的不敢置信,“他回來做什麽?他可是三軍統帥,私自回京,不怕皇帝怪罪嗎?”
李浪趕忙壓了壓手,說:“你先別激動啊,聽我把話說完。”
“行吧,你說……”
明月重新坐下,等待李浪的解釋。
正在這時候,他們聽見隔壁包廂裡傳來兩個學子討論的聲音。
沙啞的聲音說道:“這位兄台,三月初十馬上要到,此次大考的考題,可否出來了?”
比較陰柔的聲音回道:“這位仁兄不知,此次考題,由皇帝親自出的,十分隱秘,主考官也與往日不同,那主考乃是刑部侍郎,皇帝並沒有從禮部,或者吏部中選啊,而此人向來油鹽不進,是個狠角色,所以想從他身上知道考題的內容,恐怕很難。”
“哎呀,怎麽會是如此?真是急死人了,往常,不都是幾個翰林院學士出題嗎?這次怎麽就變卦了?我手上還準備了幾萬兩的銀票呢,皇帝出題,我們就別想知道考題的內容了。”
“嘿嘿,仁兄放心,我這裡有門路,不出今晚,考題就能出來了,只是這種事情,乃是殺頭的重罪,所以我們都是單線聯系,單人介紹,若想要此次科考的題目,就看你舍不舍得手裡的銀子了。”
對方抓住他的手說:
“兄台說笑了,小弟家中其他沒有,銀子管夠啊,說吧,多少銀子一道題?”
“五千兩。”
“什麽?五千兩,你們也太黑了吧,那十多道題下來,不得十萬兩了?”
“仁兄啊,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陰柔的聲音笑了笑,說著:“何況,我們這也是掉腦袋的買賣,所謂收益越大,風險越高,這可是周太祖的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