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那個用海綿做成的觸手可真妙啊,你們可能沒看到四眼仔的表情,他是真的被嚇傻了!”王冒大笑著,拍了拍齊追的肩膀。
“哈哈哈……”齊追的腿還在發抖,但他也只能強顏歡笑。
此時,五人已經重新會合,在三樓廢棄的休息室閑聊著,在貼在牆上的一次性強光棒的幫助下,整個房間內明亮得像是白天。
“嘿嘿,也只有這樣,才有真實的節目效果嘛!”管衛軍也笑了,衝著齊追挑了挑眉,“咱們這組就是這樣的,你就當是來鬼屋免費玩了一趟,這不就美滋滋了嗎?”
“怎麽美了?這次跑起來把我的新皮鞋都搞得全是灰了~”李依依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有些不滿地嘟囔著。
“那依依小姐可以去隔壁的浴室洗一下灰嘛,我昨天來踩點的時候還發現了,這裡的水不知道怎麽的還沒停呢!”管衛軍說道,還拿出了一塊乾淨的布,遞給了李依依、
“但那能用嗎?這都多少年了,那水可能乾淨嗎?”李依依皺著眉頭,質疑道。
“對了,我剛剛又快看了一次素材。”張勳說道,“我感覺這次的節目效果和以前也沒太多區別,可用的好素材太少了,我們要不要補拍一下?”
“補拍什麽?”王冒皺了皺眉,有些不情願,“我們不是都把管哥設置的機關都踩了一遍嗎,這地方就是破樓,還有什麽可拍的?”
“但那素材不夠啊,我感覺這期節目最後出來可能會比較普通。”張勳有些苦惱地撥弄著攝像機的按鈕,“我並不是說管哥的機關設計的不好,我的意思是,這樓不是有五層嗎,上面還有沒有特別的,值得挖掘的地方?”
“說道這個,我倒是覺得這樓還是有可挖掘的地方!”管衛軍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來你們跟我來!之前發現了個相當有趣的地方。”
幾人頓時跟上了管衛軍的腳步,走回到了過道之上。
“你們看,這裡面的通往四樓的樓梯直接坍塌了,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故意的。但咱們不管,這兒不是有444房間的恐怖傳說嗎?”管衛軍指了指面前的門,說道,“這裡應該是344房間,以前是檔案室,我們可以從這裡窺探到444的冰山一角!”
“怎麽看?”張勳好奇地問道。
“那個444房間真有那麽玄?”王冒不信邪,問道。
“嘿嘿,諾~”走進了坍塌的書架,踩著散落滿地的,因為破爛腐敗而模糊不清的檔案紙,管衛軍將手電的光指向了右上角的房間角落。
在那裡棕黑色的凹凸不平的團塊與周邊灰白的牆面涇渭分明,明顯不是原生的產物,但那具體是什麽,卻又無人能夠說清。
“那是霉菌?”李依依感覺有些惡心,所以撇著嘴猜測道。
“一種特別的蘑菇?”王冒也提了個猜測。
“不,這是泥土!”管衛軍搖了搖頭,說道,“至少它很像泥土,我們或許可以在這裡再拍點東西!”
“咦,可以編一個444房間的恐怖傳說!”張勳一拍腦袋,靈光一閃,“比如說這裡是以前精神病院埋屍的地方,上面的泥土生長出了無數罪惡的充滿怨念的殺人植物,所以不得不關閉廢棄,然後我們可以在這裡搞個泥土滴血的戲碼,剩下的靠讀者想象?”
“如果這麽麻煩,我們為什麽不直接上四樓看看呢?”王冒笑著,他的探險精神上來了,說道,“我也挺好奇這裡為什麽會有泥土的!說不定咱們能破個陳年舊案?”
“但裡面的樓梯壞了啊!”
“那外面不是還有樓梯嗎?”王冒得意地展現著自己的觀察能力,
“不會真有人以為這地方鬧鬼吧?不會吧,不會吧?真鬧鬼我們來這麽久一點事沒有?” “說的有道理!”管衛軍點頭附和道,“而且我們還能去5樓也看看,說不定也有什麽有趣的東西呢!”
“我無所謂,你們想多拍點就多拍點,現在才10點,咱們爭取12點前搞定就好了!”李依依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道。
“那就這麽定了!”張勳興奮地說道,他的好奇心也起來了,當然,齊追的意見並不重要,因為實習生沒有人權。
走到了樓房左邊的盡頭,撬開了通往外面鐵門,夜的冷風鋪面而來,仿佛衝淡了廢棄建築中積攢的灰塵的味道。
“呼,這風真爽啊!”王冒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這裡好像還能下去是不是?”張勳問道。
“是,這樓梯直接通到一樓的!”管衛軍說道。
“那就好了,小齊,你下去吧備用的攝像機拿上來!我們接下來可以分頭探索四樓和五樓,搞雙機位拍攝,這樣就節約了時間,而且會有更多的素材,你們覺得怎麽樣?”張勳問道。
“我覺得可以!”王冒說道,“那就這樣,我和四眼仔兩個年輕人去探索‘最危險’的四樓好了,你們跟著李依依拍攝五樓吧!”
“王哥果然真男人啊!這就開始調教小弟了?”管衛軍笑著說道。
“快點吧,這風要把我髮型都吹亂了!”李依依說道,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馬尾。
“還不快去,小齊!”
……
待到眾人分別站在了四樓和五樓的入口,齊追端起了攝像機,正式拍攝也再次開始了。
“觀眾朋友們,接下來我們將進入鮟鱇精神病院最神秘的第四層,去揭露那傳奇的444房間,它到底在哪兒,為什麽被當做恐怖之源?”
伴隨著撬棍撬開鐵索的聲音,王冒相當瀟灑地擦了擦汗,不經意間展露了一下他健壯的肌肉,接著便一臉自信平淡地推開了鏽蝕得拉出刺耳摩擦聲的鐵門。
當他轉過頭,順著手電的燈光和齊追一起看到四樓內部的景象時,他臉上的淡淡笑容頓時消失無蹤。
在結構熟悉的過道上,擺放滿了橫七豎八倒滿一地的木人,這些和人差不多大小的木人沒有五官,有的已經被巨大的力道撕碎,而有的則折斷成了詭異的角度,就在靠近入口處,還擺了一個沒了手指的木手。
這些與人相似的木人隱沒在了手電燈光盡頭的黑暗之中,就像是無數滲人的輪廓在黑暗中湧動一般。
王冒和齊追的額頭都不僅落下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