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開口,
言出法隨。
普照天地間的龐大佛光忽然瘋狂的回溯,迅速的凝聚,從而變得更加的聖潔,更加的純淨,也更加的凝實。
如果說剛才周末身上的佛光把他襯托的宛如初生的驕陽,那麽現在他就仿佛是正午的烈日,亮瞎所有人的雙眼。
周末的身體就像是打了激素般,
猛地拔高,迅速的壯大。
轉瞬之間,
就從一隻微小的螻蟻變成了一尊巨大的金色佛陀。
佛陀身軀之高,之大,
宛如一座小山。
氣勢之恐怖,威壓之強大,
仿佛頂天立地,通天徹地的上古神隻。
與之相比,
老和尚的金身就像是一個孩童。
“丈六金身,阿羅漢果位,不可能,不可能。”
老和尚仰視著眼前這尊高大的金色佛陀,臉上的表情變得精彩萬分,嘴裡不斷的失神囈語道。
“明明是邪門歪道的大魔頭,為什麽能夠修成佛門的阿羅漢果位,我想不通,我想不通啊.....”
聽到老和尚那宛如魔障一般的癲狂囈語,周末目光憐憫的俯視了他一眼。
這個老和尚佛心已經不穩,信念已經崩塌,
哪怕自己現在不殺他,
將來他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當然,
這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這個老羅漢今日必死無疑。
不殺他,
自己怎麽在數十萬陰司大軍心裡樹立絕對的強大跟威嚴。
不殺他,
自己怎麽能贏得這數十萬陰司大軍死心塌地的效忠跟臣服。
不殺他,
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半途而廢,前功盡棄。
想罷,
周末嘴角冷冷一笑。
抬起巨大的金色佛掌,對著還在失神狀態下的老和尚悍然落下。
佛掌拍下,
罡風肆虐,氣浪翻滾。
老和尚眼中的掙扎跟迷茫之色猛地消失,他居然憑借者強大的意志力壓製住了崩塌的信念跟動亂的佛心。
兩隻粗壯的金色手臂交互,擋下了周末那悍然落下的巨大佛掌。
轟————
地動山搖。
老和尚雙腳陷進地面數十寸,方圓幾百米之內龜裂成網,地藏王寺的山門更是化為廢墟。
山門大開,
露出寺內宏偉壯觀的建築跟如臨大敵的無數僧人。
寺內那群僧人之中不乏實力強大,修為深厚的得道高僧,可是卻無一人能夠這名老和尚相比。
由此可見,
這名老和尚就是地藏王寺內實力最強大的存在了。
所以在周末的眼裡,
寺內的這群僧人皆是些土雞瓦狗的卑微螻蟻,根本就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只要鎮殺了這名老和尚,
這群守在地藏王寺內的僧人,翻手可覆。
老和尚擋下了周末的一掌,
不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周身散發出來的金色佛光黯淡了不少,交互抵擋的金色雙臂,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深刻裂痕。
阿羅漢跟須陀洹雖然同屬於羅漢果位,
但這其中可是相差了整整三個小境界。
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就如同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而且老和尚又不是那些可以以下克上,同階無敵的天命主角。
再感覺到自己跟周末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距跟難以匹敵的天塹之後,老和尚終於放下了他心裡的怒火跟佛門羅漢的尊嚴。
“冥王,只要你肯大發慈悲饒恕貧僧身後的弟子,給地藏王寺保留一點火種,貧僧答應你,地藏王寺立刻撤出冥界,西域佛國拱手相讓。”老和尚大聲的懇求道。
周末龐大的金身傲立於山巔之上,
目光俯視的看著示弱乞求的老和尚,冷聲道:“聒噪。”話音剛落,
場面一靜。
老和尚面色猙獰的盯著周末,憤怒的質問道:“你竟然如此冷血無情,殘忍嗜殺,地藏王寺可是地藏王菩薩的道場,難道你就不怕菩薩他有朝一日歸來,鎮殺於你嗎。”
周末聞言嗤之以鼻道:“你們的菩薩已經拋棄你們了,居然還在幻想著他會回來,不知道說你們是天真還是愚蠢。就算你們的地藏王菩薩有朝一日會再回幽冥,本王又有何懼之。”
“你....你....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菩薩之威有豈是你一個阿羅漢所能匹敵的。既然你不給地藏王寺一個活路,那我地藏王寺定要與你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老和尚氣急敗壞道。
周末冷笑道:“就憑你們?”
“恭請地藏王菩薩佛寶。”
老和尚金身忽然盤膝而坐,雙手合十,面露虔誠恭敬之相。
而隨著他一聲浩浩蕩蕩的呼喊,
他背後的地藏王寺廟之內突然佛光大作。
一道白色流光,
從地藏王寺廟內飛出,落入老和尚的手中。
是一柄禪杖,
一柄通體純白的漂亮禪杖。
“冥王,貧僧再問你一句,只要你肯饒恕貧僧身後的弟子,給地藏王寺保留一點火種,貧僧答應你,地藏王寺立刻撤出冥界,西域佛國拱手相讓,否則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白色禪杖在老和尚的手中宛如一枚繡花針,但是卻好似給了他莫大的底氣,言語之間,恐嚇威脅大過懇求。
“呵呵....”
周末譏笑兩聲,意思溢於言表,只不過看著老和尚手中的那柄白色禪杖眼睛深處閃過一抹鄭重之色。
看來,
這就是地藏王菩薩留下來的第二個手段了。
“那就別怪貧僧我得罪了,降魔禪杖,降妖除魔,世尊地藏,佛法無邊。”
老和尚一聲怒吼,手中禪杖佛光流轉,雖不耀眼,亦不強大,但是那逸泄出來恐怖威壓跟氣勢卻讓人直感覺膽戰心驚,壓抑難耐。
白色禪杖懸空而起,
周身光華吞吐,
瞬間化作一道白芒,直擊周末的眉心。
“被鎖定了。”
周末猛地蹙眉,就在白色禪杖懸空而起的刹那,他就感覺到了一道玄奧詭異的力量將自己牢牢的鎖定住了。
這一幕讓他不由得想起了當初法海手中的那串佛珠,而兩者不同的是, 地藏王菩薩跟法海的修為天差地別,宛如天塹。
法海手中的法寶跟地藏王菩薩留下來的佛寶自然也不同,周末當初能憑借著撕破虛空之法破解了佛珠的攻擊,但是同樣的手段是絕對逃不過這柄白色禪杖的威能。
老和尚周身的金光已經散去,
他的相貌跟身材再一次的恢復成之前那副乾癟瘦弱的模樣。
菩薩留下來的佛寶雖然威力強大,但也不是他一個須陀洹羅漢所能使用的。
催動這必殺的一擊,耗盡了他體內所有的法力,再加上剛才周末的那一掌,他已經油盡燈枯了。
老和尚睜大著那雙渾濁無光的眼睛,看著白色禪杖疾飛出去的方向。
對於菩薩留下來的佛寶,老和尚心裡是有堅定不移的信心的,要知道當年地藏王菩薩就是憑著這一柄降魔禪杖,力壓陰曹地府十殿閻羅,建立西域佛國的。
區區一尊阿羅漢,
彈指間,
灰飛煙滅。
只不過,
冥王雖隕,貧僧亦無活,
地藏王寺終究還是難逃滅寺之災。
想到世尊一手建立起來的地藏王寺在今日就要血流成河,付之一炬,
老和尚心裡就深深的歎了口氣,面露悲苦,痛徹心扉。
可這悲苦痛心之色也只在老和尚的臉上存在了半秒,很快便被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之色所代替。
只見對面,
周末也散去了羅漢金身,一襲白色僧袍,雙膝盤坐,面露慈悲,口念佛號。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麻空。”
而那柄白色的禪杖,
則快樂興奮的圍著周末在瘋狂的盤旋圍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