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薑芷茹踩著夕陽的余暉走到了屋中,將手中那顆略微潤滑的岩石惱怒的丟到桌上。
失去了修煉用的玄石,這三個月只能平白的虛耗而過。
胸口劇烈的起伏一下,吐出一口沉重的悶氣,坐在床頭上隨意拿起那根小石棒,黛眉微蹙的看著它道:“都怪你,害我當時分心。”
門被人輕輕敲響,打開門一瞧,李玉容身子俏皮的前傾著,眯著月牙的笑眼,露齒一笑道:“薑芷茹你怎麽了?今天我看你修煉的時候,愁眉苦臉的。”
薑芷茹讓開身,讓這個調皮鬼進來,隨手關上門道:“沒什麽,只是修煉上有些困難而已。”
李玉容坐在桌子旁,將上身都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抬眸望著薑芷茹道:“我和你一樣,什麽都感覺不到。”
或許是同病相憐吧,薑芷茹緊皺的黛眉微微撫平了一些,隨意的坐在桌子的另一旁,手托在俏腮上道:“恐怕三個月後,我就會被棄退了。”
一聽到棄退兩個字,李玉容急忙從桌子上直起身子,眼角的笑意也逐漸的消退:“薑芷茹,你知道女人被棄退後,將面臨著什麽嗎?”
薑芷茹神色微微一怔,側身道:“面臨什麽?”
李玉容的雙手在桌上互相攥緊一下,垂下眼眸道:“被棄退的女子,不如男人,還能找一些副職來維持生活,被棄退的女子沒有哪家店願意收留,只能嫁給男人…”
“別說了。”薑芷茹倉促的插話打斷道,揉一揉胳膊上蔓延而來的寒意,她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想到要被迫嫁人生活,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你沒事吧?”李玉容見那一直玩世不恭的俏臉上,竟變的有一絲慘白,關心的問道。
“沒,沒事。”薑芷茹抬手揉一揉額頭,可她緊額蹙眉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李玉容乾笑了幾聲,屋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兩人噓寒問暖了幾句,李玉容身子有些僵硬的站起來,微微笑道:“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嗯。”
李玉容走後,薑芷茹依靠著牆壁坐在床上,嘴角噙著苦澀的笑容,手指下意識的把玩著小石棒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李玉容剛剛的話語,給薑芷茹帶來了許多的煩惱,緩緩的閉上眼睛,因無法思考出解決的辦法,只能任由各種雜亂的煩惱在心頭蔓延。
漸漸的,薑芷茹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所有的煩惱因沒有被主人關注,漸漸的衰弱起來,心裡恢復平靜使整個人都進入一種寂靜的狀態。
薑芷茹感覺,意識有絲縹緲起來,恍惚間她的意識似乎蔓延到了身體之外,小范圍的籠罩在她身體周圍。
疑惑之時,忽得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極其微弱波動的存在,若不是心神寂靜起來恐怕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當神識注意到它時,這輕微波動的神秘存在猶如被她吸引而來,順著她身周的神識緩緩流入了她的身體之中。
薑芷茹的身子猛然一震,感覺體內那緩緩流動的神秘波動,駭然道:“難道說,我感覺到了玄?”
心頭大喜的情緒使薑芷茹從寂靜的狀態中破出,周圍的察覺感也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奇怪,我已經失去了玄石,怎麽卻突然感覺到玄了?”
薑芷茹疑惑的將手抬起,將目光移向掌中的那顆細長的石棒,漆黑的眸子緊緊的打量著它,詫異的道:“難道說,是因為這根石棒?”
因禍得福的她,
笑意漸漸湧上她的臉頰,使嘴角與眼角都勾畫出一抹美韻的弧度。 心頭的煩惱被驚喜徹底的衝散,反而因為心頭大喜,一時間無法再次進入那寧靜的狀態。
薑芷茹抬起玉臂推開了窗,清涼的晚風從屋外吹拂而來,吹動了薑芷茹髻發間的青絲。
在屋子慢慢的踱來踱去,將心頭的那抹難以壓製的喜悅打散後,再一次在床上端坐,深深的沉了一口氣,將石棒放在手中緊握輕浮在雙腿之間。
隨著呼吸逐漸的平穩下來,心神也漸漸的寧靜,那抹空靈的感覺再一次降臨,薑芷茹強穩住心頭的喜悅,呼吸越來越沉穩,片刻後漸漸變得似有似無。
神識再一次蔓延到身體的四周,貪婪的在空中吸取著那縹緲的玄氣,那玄氣漫無目的的隨意流動,一時間如活過來一樣, 不斷的向薑芷茹身周圍聚集,順著皮膚的緩緩鑽進了體內。
可是吸進體內的玄,都朝著身體的某處聚集,那個地方如一個貪食的饕餮,不斷貪婪的吸食著玄氣,沒一盞茶的功夫體內的玄氣就被它吸的一乾二淨。
薑芷茹禁閉的美眸輕微動了一下,心神不斷聚集在體內,隨著玄氣的流動進入了那個吞噬玄的詭異之處。
端坐的身子猛然一震,她的意識在那詭異的空間裡,看見了一個有絲透明的淡藍色身影,細細觀察發現,這略微透明的身影是由兩種不同的藍色形成。
淡藍色與湛藍色互相交錯,只不過淡藍色的軀體比較完整,而湛藍色的軀體上卻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
剛剛吸取的玄氣都漂浮到湛藍色的傷痕處,慢慢的鑽了進去。
一個古怪的念頭在薑芷茹心裡劃過,詫異的道:“難道說我的靈魂,是由兩種不同的靈魂融合而成?”
隨著玄氣的不斷修複,那湛藍色的魂魄中遽然間劃過一抹藍色的光芒。
修煉帶來的神奇體驗,使薑芷茹沉迷在修煉中一直修煉到天明,將最後一絲玄氣注入到靈魂的殘破之處,禁閉的眼簾才緩緩睜開,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湛藍。
薑芷茹活動了一下身子,緩緩下床整理一下衣襟,一夜未眠的她不但沒有疲困,反而神采奕奕比休息一夜還要精神。
李玉容隨著開門聲扭過頭去,看著嘴角上揚勾起一抹笑容的薑芷茹,詫異道:“奇怪?她怎麽一夜間,好像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