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塵繼續在《我不是藥神》劇組拍攝。
通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劇組的人們已經相互都很熟悉,
這兩天,主演們不時的去王軍那裡看看。這兩天沒有王軍的戲,但是兩天后是他的一場大戲。
是王軍在劇中臨死前和徐正見最後一面的場景。
這個時候,王軍已經病的不成樣子。頭髮稀疏,身形消瘦,黑眼圈明顯,雙眼隆重著一層朦朧。
為了達到這個效果,王軍這兩天都沒有睡覺。
晚上覺得困了,就玩會兒手機,起來活動幾下。白天就跟著劇組,和大家聊天,防止睡覺。
終於,兩天時間過了。王軍穿好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化妝組為他畫好妝,道具組把醫療設備連在他的身上。
這一幕,活脫脫就是一個將死的癌症病人的樣子。
他的表演太真實了,洪塵看到後,也有幾分欽佩。
此時,在劇中時間線已經過了半年,徐正搖身一變成了正經的商人,在王軍老婆的哀求下來看王軍最後一面。
當他看到王軍的慘狀,徐正的心再一次受到了動搖。
因為吃不起藥,王軍已經活不下去了。曾經的徐正和王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看得出王軍是多麽渴望活下去。
王軍的孩子才剛剛出生。
內疚、自責圍繞著徐正。
但隨後,王軍還是死了,病死在家裡。
當徐正從王軍家出來,外面圍滿了白血病人,徐正看著這些人,內心飽受煎熬。然後,他在角落的樓梯上,看到了洪塵。
洪塵低著頭,臉上滿是悲傷,正一瓣一瓣吃著橘子。
橘子是王軍讓他吃的,因為橘子是最便宜的維C,是他們唯一吃得起對病有一點點作用的東西。
徐正和洪塵對視一眼。
徐正滿臉愧疚,洪塵心如死灰。
再之後,徐正回到家裡,終於是徹底醒悟。
他要繼續販藥!
這一次,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救人!
這些白血病人需要他。
他召集了曾經的團隊,舞女和牧師都加入了。他去找洪塵,洪塵已經對他失望,於是讓他離開。
對此,徐正沒有多說什麽。
當團隊的人問徐正,這一次,你的藥打算賣多少錢。
徐正的回答是:500.
500!
正版藥4萬一瓶,半年前的徐正窮困潦倒,販來的藥賣5000一瓶。
現在他做生意賺了錢,一瓶藥隻賣500,他在印度進價都要1000。
也就是說,這一次徐正不是為了賺錢,只是為了救人。
冒著坐牢的風險,救人。
病人聽到他的回答,全部動容。
而後,洪塵知道了這件事,主動出現,幫徐正搬藥,再一次成為了他的跟班。
兩個人重歸於好。
碼頭上,兩個人在夕陽下看著遠方,海面上渡輪來來往往,像是匆匆而過的旅人。
徐正問他:“回家看過嗎?”
洪塵低著頭,回答道:“不回了,他們以為我早死了,回去嚇著他們。”
“你不是沒死嘛。”徐正望著他,勸說道。
“遲早的事。”洪塵說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去看看吧,走之前把頭剃了!你這頭髮夠嚇人的了。”徐正笑了一下。
洪塵也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瞬間恢復如初。
這是他在鏡頭裡第一次笑。
導演文野對他的表演非常認可。
黃毛這個角色是一個樸實的農村娃,難就難在沒什麽表情,但是要演出那種樸實的感覺。
洪塵表演的很好。
這一場戲是為後面的劇情做鋪墊,這是一部現實類的電影,王軍的死是第一次淚點,最終黃毛的死才是整部戲最讓人悲傷的地方。
其後的一段時間,拍攝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後面有好幾幕,都是比較讓人感動的情節。
比如警察找領導理論,領導質問他:“你見過法大於情的事情還少嗎?我們是執法者,就要站在法律這邊。”
最終警察不得不狠下心來去抓人。
他抓了很多病人,其中有一個病人聲淚俱下的說道:“你把他抓走了,我們都得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著,行嗎?”
還有一幕,無奸不商、沒有底線的假藥販子張長林最終落網,在面對警察的審問,他硬是沒有說出徐正的下落。
這一刻,他那顆早就已經被他放棄的良心,因為徐正的出現又有了一點松動。
警察、患者、藥販、正版公司,在這一刻,他們的利益衝突交織在一起。
站在誰的立場上,都沒有錯。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洪塵的殺青戲,也是最關鍵的一幕,終於要開始了。
這一幕的拍攝,有一個響應前期的伏筆。
前面徐正說,讓洪塵把黃頭髮剃了,所以洪塵需要理成寸頭。
洪塵當然沒有猶豫,和拍戲相比,髮型的犧牲微乎其微。
俗話說寸頭是檢驗顏值的唯一標準。
他理了個寸頭,洗完臉,看上去依然很精神。因為年輕又有身體改造的技能,他看上去很清爽,給人一種非常乾淨的感覺。
他理完寸頭出來,劇組的人員都是嘖嘖稱讚,說他的顏值確實耐打。
而且為了達到拍攝的效果,劇組會特意給洪塵化妝,讓他的皮膚看上去更黑一些,更粗糙一些,這樣才符合黃毛的形象。
劇組來到碼頭,集裝箱密集的堆積在一起。
此刻是晚上九點,天色已經暗下來,碼頭上略顯昏暗,只有幾盞燈光照著這裡,看上去有幾分壓抑。
洪塵和徐正,像往常一樣,開著一輛貨車,來這裡拉他們的藥。
但是這一次,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天羅地網的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