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王二被單獨審問,蘇南若威脅說不講實話就滾蛋,王大王二怎敢忤逆主母,把王奇的所有行程講通透,路邊看了某個女子也事無巨細,蘇南若很滿意,螓首微點,梨頰微渦。
“是妾身冤枉夫君了。”蘇南若逞嬌作媚,纏著王奇的手撒嬌撒癡。
王奇撇開頭故作生氣,說道:“老爺苦苦等候你這婦人,竟被如此看輕,唉。”
說完用袖子擦拭擠不出來的乾淚。
“妾身真的錯了。”蘇南若嬌嗔道,還用身子貼著王奇,眼神含情脈脈。
王奇當然不會輕易原諒,甩手就要離去,蘇南若緊緊哀求,汪然欲涕,蔥花小指還掐著王奇。
王奇見指甲的紅色的蔻丹都有些念那味道,已經忍不住了,附耳對蘇南若說:“待會你這婦人要這樣……”
蘇南若晶瑩的耳根紅透了,俏眉緊鎖,低聲輕吟道:“你偏要這麽作踐妾身。”
王奇不答,擺著臉色輕哼。
等蘇南若點頭,才哈哈大笑,彎腰抄起蘇南若緊緊抱住,蘇南若的右手環住王奇的脖頸害羞地埋在王奇胸膛。
……
還是自家娘子好啊,這幾個月五指山的生活真不是人過的。幸好會館安排的是最好的套間,要不然這讓歌姬失色的嗓音得讓別人聽去了,再痛罵一聲不知廉恥。
“娘子,老爺可是特意等你來買宅子。”王奇請功道。
蘇南若有氣無力,輕笑道:“還不錯,明日奴家去京師城看宅子,這會館下人都住不下了。”
的確,這幾十號人嘉興會館哪裡能住下,還是蘇南若花銀子租了隔壁會館的空房間,所以買宅子要盡快提上日程了。
兩人又你儂我儂地吧唧吧唧幾口,等蘇南若休息好了,王奇就詢問道:
“說說我離去後嘉興府城的消息。”
蘇南若嬌聲道:“那幾大家族都被錦衣衛抄家,傾家蕩產了,族長被抓進杭州大牢,只有戴家毫發無損,事後還送了謝禮給咱呢。”
王奇打趣道:“那劉茂林怎麽樣了?他這也算舉報有功了。”
“嘻嘻,那劉同知啥都沒撈到,還得罪了府城的出海家族,官當的呀慘不忍睹,功勞都被江內侍領走了。”蘇南若笑吟吟道。
“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死太監,有沒有上貢呀?”王奇緊張道。
蘇南若爬起身,臉色很是自得,嘚瑟道:“聽妾身慢慢道來……”
那日,蘇南若第一時間接到王奇中榜的信件,默而不宣,特意請宴相邀江內侍,因為是個太監嘛,婦人也沒啥避諱的。
... ...
江太監來到平鄉伯府,蘇南若故作生氣,惱怒道:‘江內侍欺我一介婦人耶?為何至今不給平鄉伯府分功勞。’
‘雜家不是時間忙嘛,這茬事給忘了。’江太監隨意道,臉色頗不以為意。
蘇南若恨恨說:‘夫君沒用落第,此番已在回程的船上。’
果然,江太監一聽就暗罵平鄉伯考會試丟人現眼,不知所謂!
江太監笑著拱手說不會忘記平鄉伯的功勞,當天酉時就把銀票送到平鄉伯府。
誰料第二天接到義子的消息,平鄉伯夫人攜帶丫鬟仆役登船去京師了,江太監這才悔恨莫及!
聽完後,王奇哈哈大笑,緊緊摟著蘇南若,親著額頭滿意道:“果然是老爺的賢內助,要不然咱都沒銀子買宅了,感謝江太監送來的宅子啊。”
說實話,
要不是江太監,還真沒銀子在京師購宅子,嘉興的平鄉伯府邸、店鋪田畝、手工作坊都是不動產,蘇南若跟閨友合作的青樓胭脂鋪子都有升值空間,不能輕易抽調銀子。 再加上王奇人走茶涼,不在的日子裡織染局沒有絲毫孝敬,而且蘇南若花錢也大手大腳,庫房基本空蕩蕩。
江太監真是及時雨江保義啊!
蘇南若被親的有些臊熱,熟悉的眼神又看著王奇,王奇化作耕夫,繼續勞作。
……
第二天起床,蘇南若容光煥發,俏麗若三春之桃,穿著棕綠色的春衫,鑲著白花邊的翻頸,下身一條素色裙子,雅兒幫著梳頭髮戴首飾。
雅兒可是憋慘了,昨日從下午聽牆根,晚上半夜又聽牆根,身體像被螞蟻咬了,好是可憐。
老爺都是兩腿打顫摸著牆壁走出嘉興會館的,更是可憐。
蘇南若帶著幾個丫鬟坐轎子出門去看宅子,暗念最好是地段高貴,而且環境又得清淨。
晚上王奇喝完酒回來,聽蘇南若說宅子就已經買好了。
“何地幾銀?”王奇很緊張詢問道。
蘇南若輕聲道:“妾身買的是魏國公家的老宅子, 就在西街靠近皇城,宅子不算顯眼,老爺放心吧。”
蘇南若也知道夫君在京師做官如履薄冰,宅子不要雕欄玉砌金碧輝煌,而是低調但不失內涵。
南京魏國公家的老宅子,不就是權勢富貴一條街?這婦人怎買到那裡去了,估計不便宜。
“多少銀子?”王奇問道。
“三千兩,當場就付給魏國公家的管事,已經有房契了。”蘇南若言不由衷,眼睛不敢看王奇。
王奇怒瞪了蘇南若一眼,斥責道:“莫要誆我了。”
那附近... ...
可是內閣兩位閣老、六部一些堂官和勳貴外戚,甚至皇宮幾個太監都把外宅置在那裡,根本就不可能便宜。
蘇南若不答,埋頭拱著王奇撒嬌賣萌,王奇也懶得問,這婦人真是愛顯擺,咱一個芝麻官怎配跟大佬做鄰居呀!
既然買了,那就住唄。
至於都察院錦衣衛,都知道王奇做過嘉興織染局大使,相當於崇文門稅官,荷包裡有巨款那不是正常麽。
所以也沒人敢彈劾這兩個官職,至少在嘉靖朝代不敢。
一個崇文門稅官替嘉靖帝摟銀子,織染局是嘉靖帝的內務部門,誰都不好惹啊。
不過以後在新的崗位上一定要謹慎行事了,萬萬不能留下破綻,最好是不拿一厘銀子!
“夫君,妾身打算明日就搬新宅,平鄉伯牌匾安排木匠在做了。”蘇南若輕啟朱唇。
王奇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