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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明做官的那些日子》第7章 堂前問話
  回廊式的走廊,王奇繞過兩側配房,直接就進一堂,也就是大堂。

  入眼的就是大堂內的“明鏡高堂”金字牌匾,牆壁上那緩緩升起的大紅日,高台上三尺法桌,桌上有文房四寶和令箭筒,驚堂木。桌後一把太師椅,暖閣內有兩塊青石。

  這就是縣衙大堂了,內裡還暫時只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看到王奇一行人便停嘴,臉色有羨慕,譏諷和看熱鬧.....

  王奇已經被逼上梁山了,那就沒有退縮的意思了,今日一定嘗嘗縣令的滋味!

  大喝一聲:“左右何在!”

  王大王二微微楞神,片刻後就應諾。

  “仵作上堂,請原告擊鼓,衙役帶死者上堂,嫌疑人被告上堂!”王奇有條不紊的依照程序,便端坐在太師椅上。

  真是全身通透面光紅潤,這是權力的滋味,讓人欲罷不能。

  過會兒,真是人潮洶湧,差役扛著“殺威棒”,仵作提著飯碗箱子,六房胥吏都來了,吏房溫智信擔心,戶房陳規譏笑,眼神看著太師椅有些向往,教諭紅著眼,及胸的鬢發都沒梳理。還有看熱鬧的百姓蹲在門外,議論紛紛,其間有不少鄉紳富豪,甚至還看到第一家蘇寡婦,更多的百姓陸續趕來圍堵。

  真是百態啊,王奇感歎,坐在太師椅遙望下方,感覺不是一個層次的人,青天紅日圖的照耀下,權力如此措手可及......

  招手叫王大王二靠在身側,聽聞鼓聲響起,王奇大喝一聲:“原告被告上堂!”

  左右衙役擊打手中的殺威棒,中氣十足,“威武”“威武”“威武”~

  被告溫有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白發青袍,臉色憔悴。原告溫秀才三十多歲,普通白色書生衫,眼睛血紅,一直死盯著溫有德,溫有德回避不敢對視。

  看到這一幕,王奇心裡有底,想來溫有德是凶手八九不離十。

  “縣尊,吾有狀紙。”溫秀才進大堂便開口,便舉起白紙,聲音咬牙切齒。

  縣尊?縣尊?也是,既然升堂開審,在別人眼裡就是暫時的父母官了。王奇只能接受這個叫法。眼睛一斜便看到陳規這個賤人羨慕嫉妒的眼神,哼!

  王奇嚴肅的表情點頭,喝道:“左右何在?去接狀紙!”

  王大接過狀紙遞給王奇,一看,上面就是介紹溫秀才,名字溫燕至,字聞喜,然後就是此案的經過和秀才的控告,聲淚俱下,人神共憤。看得王奇都有些心疼溫秀才。

  點點頭,王奇道:“此案本官知曉,原告之妻溫林氏被害,嫌疑人溫有德,溫有德可有話說?”

  堂下溫有德大呼:“青天大老爺,冤枉啊。”

  聽聞此言,不僅溫秀才眼睛噴火,門外看熱鬧的百姓都議論紛紛,連蘇氏都一雙嬌媚的眼瞪著王奇,大有不抓溫有德就是狗官。

  “此獠面皮如此厚”

  “是啊是啊,平日裡大發善心,卻想不到如此狠毒啊,可憐的溫秀才。”

  “溫林氏也可憐啊,才二十出頭。”

  “住嘴,不許提此婦人,死了活該,誰叫她偷人。”

  ......

  議論聲逐漸變大,嗡嗡的,煩死了,王奇大拍驚堂木,怒道:“衙門重地,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肅靜!”

  頓時安靜了,落針可聞,驚堂木效果頗佳。

  瞅了眼溫有德,還是站直著身軀,不禁又怒了,還有沒有把吾這縣尊放在眼裡,指著溫有德道:“汝為何不跪耶?”

  溫有德還是有些傲氣的,

兩個兒子官位都是五品,家財豐厚,桃縣有名的鄉紳土豪,你一個不入流的典史想讓我跪下?  看到溫有德還沒有動靜,王奇大拍驚堂木,喝道:“汝又不是讀書人,見官不跪,左右,打這狗才五個殺威棒。”

  堂下都驚呆了,也是啊,溫秀才有功名可以見官不拜,溫有德卻秀才都不是,兒子出息不代表自己啊,不過這王奇也真夠狠的,溫家老太爺都敢打。

  其實王奇認準了溫有德就是殺人凶手,再者說第一次上堂,膽敢不敬吾,就是不敬吾的身後的青天紅日圖,就是不敬朝廷,該打!

  吏房溫智信不幹了,打了老太爺我怎麽有面子回溫家,臉面問題,於是開口道:“四爺,我伯父今年六十有二,可否通融?”說完就感覺不妥,竟然叫四爺。

  王奇真怒了,當這麽多面叫自己四爺,沒看到別人都叫縣尊,打我臉,再加平日裡就趾高氣昂,看著門前蘇氏略有嘲諷的目光,好似在說,四爺就只是個四爺。

  大叫:“汝是何人,衝撞本官,汝伯父六十有二為老不尊還有臉說,左右打這殺才二十大板,著實的打!”著實的打就是狠狠的打,不要留情面,反正溫智信只是個胥吏,自己乾完這案件都不知道能不能混桃縣官場,還怕得罪你這小吏?

  王大王二不遲疑,拿起殺威棒,不顧溫智信的叫喊,其余衙役有些猶豫,想著這是縣衙大堂,便不再顧及,直接按著,王大王二開始行刑。

  堂下百姓都讚歎王奇剛直,人群裡有兩個人在打趣,一年輕文士,一長須面白的老者。年輕文士笑呵呵:“這典史有趣得緊。”

  那邊王大王二行刑完畢,前幾棍都使勁打,後來看溫智信這模樣,不知能不能扛過,遂手力放輕,但就這樣溫智信屁股也血肉模糊,估計至少躺床上修養幾個月。

  敲打這吏房溫智信就夠了,趕緊繼續審案。

  “溫有德,念在你侄兒孝順替你挨棍子,你這幾個殺威棒就免了。”王奇大手一揮,說道。

  溫有德是真怕了,看到侄兒這慘模樣,要是自己被著實打幾下,可能就要去地府喝孟婆湯了,聽到王奇的話,趕忙抱拳稱謝,人也老實跪下來。

  王奇不再耽擱,傳令仵作。

  “劉仵作,可曾查看屍體?有何疑點。”王奇指著仵作,詢問道。

  劉仵作弓著身子上前,無奈道:“小人未曾查明死因,隻推測到死亡時間。”

  王奇不免有些驚愕,連死因都查不出,這古代仵作真是.....沒有死因怎麽斷案?憑感覺嗎?

  仵作的話也造成堂下軒然大波,沒有死因這代縣令能破案嗎?

  溫有德忍不住了,扯著喉嚨大聲道:“冤枉啊縣尊,冤枉啊,我只是跟溫林氏有勾當,那日打發她走後我便休憩了,我為何要殺溫林氏,沒有動機呐!縣尊定要明察秋毫。”溫有德老小子一口氣說完話,辯道。

  也是,貪圖身子是下賤,可是沒必要殺人啊?

  王奇轉過眼神,盯著溫秀才,溫秀才早已淚滿襟,哽咽道:“縣尊,就是在溫有德家裡的河邊路發現妻子的屍體,不是這個狗東西還有誰?”

  王奇腦袋大了,古代沒有指紋斷案真難啊,得想個法子。於是又怕驚堂木,輕飄飄地道:“看來凶手就是溫有德了,趙捕頭何在,抓進大牢!”

  此言一出,四處皆驚!全場炸了。

  “昏庸的官吏啊,如此斷案!”

  “這等判案聞所未聞,狗官。”

  一些群眾開始大罵,雖然痛恨溫有德,畢竟仇富,但直接定性人是凶手,未免太過分了。

  蘇氏也鄙夷王奇,虧我還覺得他有趣,簡直是個無腦昏官!年輕文士搖折扇,內心對王奇的評價低至谷底。

  看著人群怒罵,王奇也不慌,就是盯著溫有德和溫秀才。

  溫秀才還是那哭兮兮的樣子,溫有德就嚇壞了。這狗官直接定了自己的罪名,哪有如此道理!於是老眼擠出乾淚,邊爬邊哭訴:“我要去京城鳴冤,我不是凶手啊!我不是啊!”

  邊說邊嚎哭。

  王奇先前也是恐嚇一下溫有德,看看能不能讓他自招,想來也想不出溫有德的動機!

  於是再拍了下驚堂木,沉吟道:“溫有德,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定要如實招來!”

  溫有德如聞天籟,跪在地上點頭,口中稱是。

  堂下百姓又迷糊了,剛才直接定罪,現在又詢問,這冒牌貨縣令在搞甚名堂?

  “抬起來頭來,看著本官,有問必答,如有隱瞞,後果自負。”王奇喝道,眼睛緊盯著抬起頭的溫有德。

  “溫有德,何時勾搭溫林氏的?”

  “溫秀才婚後半年。”

  “為何勾搭”

  “貪圖美色”

  “溫林氏可是自願?”

  “先前是不願的,後來便願了。”

  聽聞此話,王奇搞不懂,你身子都快進棺材了,溫林氏圖什麽?

  “你們做那醃臢事的前後,若有隱瞞本官必不饒你。”

  堂下一陣嗤笑,這冒牌縣令不正經,溫秀才怒視王奇,圍觀的蘇氏也臉紅。

  王奇不管那麽多,詢問這事是有必要的,果然得出線索。

  溫有德也顧不得臊,老命要緊,繼續道:“溫林氏先前不肯,看在我資助溫秀才的份上,沒有告發我對她動手動腳。某天我看她跟一男子吵架,便去旁觀....”

  王奇直接打斷,“此人是誰?”

  “溫林氏的親哥哥”

  “知道所為何事嗎?”

  “老夫知道,溫林氏的哥哥找她要錢,溫秀才窮酸,拿不出錢財,我便順手給了一兩銀子。”

  王奇懂了,扶弟魔,幫著補充:“是不是接下來溫林氏哥哥變本加厲的要錢,她同你借,你貪念美色引誘,溫林氏隨後就范了。”

  溫有德連連點頭,稱是。又道:“溫林氏老家的房子都是我的錢蓋的,每次源源不斷的給錢,給一次就能有一次。”

  “你這身子如何行事?”

  溫有德老臉掛不住,翁聲回道:“吾每次都用虎狼之藥,堅持個把小時沒問題。”說完遮臉。

  這老不羞!堂下人群也在議論,有說溫林氏不守婦德,有罵溫林氏哥哥臭不要臉的,更有罵溫秀才沒有本事,就是沒罵溫有德,這時代女性的地位.....

  王奇就看不慣溫有德這以恩要挾,迫使別人就范的醜陋樣子,不過看樣子溫有德沒有動機,現在要傳喚溫林氏哥哥。

  “溫林氏其兄可在?”王奇叫了半天沒人應,這黑心人,妹妹遭災了哥哥都不來庭審現場。

  “拿傳板直接去押林氏過來,暫且休堂。”直接吩咐捕手快手,衙役稱是,迅速走出衙門。

  說是休堂,可是今兒太熱鬧了,大家夥午飯也沒吃,也舍不得走,誰知道會不會錯過好戲。

  王奇無奈,肚子裡實在餓得慌,又不好直接走人,堂下幾百雙眼睛盯著。

  找借口方便,去自家典史衙吃了糕點填飽肚子,便急急回到大堂。看到亂糟糟的大堂都驚了。

  一個個賣貨郎穿梭,還有小二夥計在用籃子賣包裝的飯食酒水,有個熟悉的王奇記得是第一家就樓裡的,行啊!這蘇氏都來縣衙開展外賣服務了。

  縣衙的官吏個個都點的是飯菜加酒,百姓富裕的也點飯菜,一般的就糕點包子,王大王二一人一個豬肘,溫老賊左手提酒,右手夾菜。

  這一波蘇氏又賺到了,圍觀群眾舍不得走,肚子咕咕叫,總得吃飯吧。王奇管不了那麽多,招手叫小兒過來,要了份豆腐和一碗飯,直接坐在太師椅端著吃。

  誰也不能耽擱吃飯呐,第一家的味道還真不錯,王奇大快朵頤解決掉,去二堂淨淨手擦擦嘴,回到大堂發現大家都吃完了, 堂下跪著一個綢緞面料衣裳的漢子。

  “肅靜!”王奇拍了拍驚木堂,喊道。審判要開始了,圍觀群眾吃瓜吧。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王奇問。

  “小人林狗子,家在林家村,今年三十有六,媳婦.....”看著林狗子唯唯諾諾的模樣,身上穿著昂貴衣裳,人還是個泥腿子。

  王奇直接打斷他的話,氣勢十足,大喝:“本官問,你來答,莫要囉嗦,莫要隱瞞。”林狗子嚇壞了,這可是第一次見父母官,都不敢抬起頭。

  “林狗子,溫林氏給予你家多少銀子。”

  “回大人,三百兩。”

  “用處”

  “回大人,修繕房屋,侍奉雙親,小人娶妻生子。”

  “知道溫林氏的銀子來路嗎?”

  “回大人,小人不知,但每次我向她要錢,她都有。”

  王奇氣極反笑,好不要臉的玩意,就是這樣坑自家妹妹,不知悔改,懶得說多余的話,丟下令筒裡的箭,大喝:“給這狗才二十殺威棒,著實打,別打死就行。”

  不理會大喊饒命的林狗子,王奇思量著案件,從頭到尾溫有德都沒動機,只是好色,林狗子,貪財。那溫秀才呢?

  堂下的年輕文士也在考慮這個案件,以他看來,頭緒理清了,但很難下手,唯一就是屍檢。

  王奇暗暗沉吟片刻,看了溫秀才一眼,道:“本官看看溫林氏的屍體,仵作陪同。”

  只有從屍體上入手了,雖然不是搞刑偵的,但好歹接觸過一些刑偵小說,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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