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江湖最大的忌諱就是輕信他人,多少江湖豪傑,就是死在了輕信這兩個字上。寧采臣不動聲色的朝著帝尊這一邊挪動了一小短距離,這樣他就覺得安生了一些。
熊文秀雖然對江湖豪俠燕赤霞斬妖除魔的故事有所耳聞,終究沒見過燕赤霞本人,只是對著自稱燕赤霞的男人頷首致意,手中依然握著劍隨時準備。
人都來齊活了,卻不熟絡,幾方人馬互相戒備,除了帝尊一人怡然自得的睡著,似乎都已經睡著了。
帝尊當然沒有睡著,到了這個地步睡與不睡覺,並沒有什麽區別。帝尊在心中合計如何進行下一步計劃。據說萬龍皇等人那邊,五皇子帶著本地土著打下了這裡半壁江山,一直到一座叫做雲霞山的大山才被阻攔下來。帝尊雖然沒有幾個侍從,卻擁有分身之術,雲霞山正是被帝尊的分身給鎮壓在。
帝尊清楚,若是雲霞山被搶奪,後面千裡則長驅直入,再也沒有抵抗的可能,所以他在雲霞山留下一道道陣法,凡是隨意闖入者,都會被殺陣困陣一起折磨,是生是死,全憑借運道,若是真有人能破了他的陣法,除了大帝古皇,其他的一切他都認命。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盡培養自己看好的這三個人,然後讓他們成長起來,抗衡萬龍皇手下那一批人。寧采臣你這三人都將是他重要的棋子,即使不能精誠合作,再不濟也不應該見面成仇。
現在,當務之急是讓他們先互相認識。現在如果不做什麽手段,那就無法挽回,到時候一步慢,步步慢。
帝尊想了很多辦法,自己主動找他們聊天是一種不靠譜的辦法,最終能不能認識還不好說。至於其他的,就只有共患難了。
帝尊想了很多辦法,例如驚動三十裡外的那群盜匪,可這一群盜匪好像打不贏的樣子。這燕赤霞似乎以一頂百,絲毫不弱。又或者是十八裡開外那快亂葬崗,可那小亂葬崗能孕育處什麽鬼物,不過是一堆秋後的螞蚱罷了,蹦躂兩下就沒有了,燕赤霞殺鬼也似乎狠尋常。
想了一想,帝尊放棄了。他想起了白雲在他耳邊的囑托,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一切都順其自然。想到這裡,帝尊讓雨稍微下小了一些。
拂曉之前,山林中的野雞第一聲鳴叫的時候,坐立不安的漢子燕赤霞第一個離開這座破廟,他實在等不得。在這小破廟中竟然有好幾撥人馬,這誰受得了。
而後,熊文秀帶著五名黑衣男子也走了出去,大雨之日,正是劫道之時。而破廟之中,也只剩下寧采臣和帝尊。
“你先走?”帝尊詢問的按著寧采臣。
“要不你先走?”
寧采臣也不敢拖大,準備讓帝尊後走,這樣就沒有人尾隨自己,防人之心不可無。
帝尊料定了書生寧采臣的膽小也沒有再含糊,而是立刻起身,前去追趕走掉的熊文秀四人。如果這寧采臣書生沒能跟上自己,也只能說他沒有這一份機緣。
在寬闊荒涼的官道上,一輛囚車嘎吱嘎吱的走著,囚車內是一個暮氣沉沉的老頭兒。外頭是十幾個漢子騎著馬拱衛在周圍。
漢子們一身金色邊黑衣,頭戴官帽,人人背著一把精鋼長劍,腰間別著一塊玉佩,上頭寫的一行大大的六扇門三個大字。這群人精似江湖人稱鬼見愁的六扇門捕頭。這六扇門並不官治安緝盜這種事,而是押送重要人犯,除了皇帝一些肮脹活兒。
細雨並不影響們漢子們的活動,這群漢子,各個都是武道第五境界的高手,打頭的漢子,竟然已經是七境界的巔峰人物,只差一步就踏入仙門。
這群六扇門的高手,各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捕頭,各個身手了的,可以力敵百人而不敗。曾經有一狐妖禍害山林,一處大線程偶無法庇佑,最後是六扇門出手,將那狐妖抓來,二胡不說直接給斬了。還有一邪僧為禍四方,被一位六扇門的銀捕頭當場擊斃,血流了一地。
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物,才會讓這麽強大的六扇門捕頭來押送。
此人正是熊文秀的父親,兵部尚書熊弼周。這個得罪了國師的老尚書,北方前線大敗於判軍,最後被判了一個滿門抄斬,只有一個去去寒氣”
這位老大人,六扇門各個都很客氣的陪護,對那老頭可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們都對兵部尚書熊弼周的骨氣非常客氣,唯恐他淋雨,還給他的囚車上搭了一個帳篷。他們這些人各個都是煉體的武夫根本就不需要睡覺, 興奮的很。
“老大人,要不要咱們去旁去尋一個驛站落落腳,也好過在外頭風餐露宿。我也沒什麽見面禮送出來,只能妥妥拿著。
老人熊弼周點了點頭,“一輩子清清白白的做官,一份錢都沒給自己多用過。既然都已經知道紫要死了,那就愉快的接受你們的好意。咱們早個地方歇歇,也不用委屈自己。”
幾名捕頭哄笑了起來,眼角帶著淚花。這麽好的老尚書,卻要被開刀問斬,這皇帝老兒,恐怕是真的沒救了。還好這些也不用他們超心,只需要乾好自己的事就行。
為首的錦衣衛瞪大眼睛盯著,唯恐自己走錯了地方。敲定好了路程,他們朝著官道上某方向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正在這時候,雨突然下的有些大了。四五個黑衣人從雨幕中鑽了出來。
“小心,有敵人,保護老大人。”
幾個六扇門捕頭沒有第一時間出去追捕敵人,反而是圍在熊弼周周圍幫他遮掩。這囚車不是法寶,並不能阻擋修為高深的強者。
“爹,文秀來救你了。”
熊文秀自報家門,提著劍就殺將過來來,也不管自己打不打的贏。
幾個軍中漢子不是領頭捕快的對手,但是他們能夠結成軍陣,反而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力氣,就這麽和六扇門的不快門糾纏著。
燕赤霞在遠方圍觀者,思考著應該去幫啥,到底幫誰的一方。怎麽幫,若幫了誰,後續該怎麽辦。
似乎有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只有寧采臣正在拂曉的路上,慢悠悠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