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仁德?”南宮羽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怕沒命,才會出現的幻覺。
“怎麽?”黑衣人哼了一聲,“難道你見過我?”
“沒,”南宮羽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黑衣人冷冷的說道:“你學過醫?”
“沒。。。沒學過。”南宮羽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沒學過醫,就敢給人治病,”黑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面孔有一絲倨傲。
“我,”南宮羽怎麽說,說是被人逼上梁山的:“我不是故意。”
“這種事還有故意?”黑衣人看了她一眼,那雙冰冷的眸子更是陰冷:“不懂裝懂,把生命當成兒戲。”
“我,我沒有當成兒戲。”黑衣人突然鼓足了勇氣:“茉莉花茶放入口中,嚼成糊狀,抹於患處,應該適合太后的病狀。”
“適合?”黑衣人瞪了她一眼,南宮羽被這麽一瞪,頓時嚇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茉莉花茶?”黑衣人眼神奇特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茉莉花茶適合於太后的病症,而不是生半夏更好?”
“生半夏適合於硬性的病症,一般勞累所致,表面扁平,光滑,淡黃,質堅硬,為圓錐形角質體,其下有一層灰白色薄膜。太后養尊處優,只是陋習導致的腳足擠壓,我觀太后腳底的表面因浸澤而呈灰白顏色,壓痛明顯,應是軟性病症。”
他這幾句說的條理清晰,聽得黑衣人眼睛一亮:“原來。。你還真知道,我研究那麽久竟然還沒有你分得清楚。”
自己現代見過這種病症,試了各種藥方,要不然又怎麽會研究得這麽透徹,南宮羽想道。
黑衣人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看來你口口聲聲叫我師傅,倒還真有做徒弟的天賦。”
“誰叫你了,要不是為了找個靠山,怕一下子沒命。”南宮羽小聲嘟囔道。
“恃才傲物,有我當年的風采。”黑衣人說道,眼睛裡帶著一絲欣賞,平常的人讓他這樣一說,準定嚇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人卻是應對自如,少見的堅強,很有意思。
“還傲物,”南宮羽嘴抽抽了一下。
剛才幹嘛去了,不是還惡狠凶自己嘛?這會又巴不得認下自己。
“我是看你還有幾分真才實學的面子上,原諒你了。”黑衣人循循善誘的說道。
“誰讓你原諒?”南宮羽臉露驚訝之色,搖頭歎道:“你是老天派來拯救我的嗎?”
要知道黃仁德可是位醫術高超的一代名醫,所醫之人既受召於宮牆之內,亦不忘施醫於百姓。在他手上所救之人富貴寒素,兼而有之,並無差別,一時名重無兩。
既然一輩子都被掌聲與仰慕眼光所包圍,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來嘲笑他--南宮羽還是第一個。想來也是,他的名聲可是靠師傅的名聲蹭來的,靠著花言巧語,一開始的確讓黑衣人難以接受,所以才故意試探她,她縱然滿腹委屈,卻也必須在事實面前低頭。
不過黑衣人是什麽人,會甘心服軟嗎?他笑了一下:“想靠老天,真是伺寵而嬌為恥!”
“恥有兩種人。一種做事欠考慮為可恥。另一種不符合於禮,為羞恥。師傅是仗勢欺人者,更為恥。””南宮羽笑得很無邪,帶著乾淨純淨的笑。
黑衣人也笑,成熟蒼老的眉眼在黑暗中熠熠發光,眼中還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一絲絲欣賞--眼前的少年棋逢對手,
連自己遇到過的圓能說成方,方能說成圓的一代儒學大師都說不過他,看來後繼有人的路上,自己又多了一個強勁的傳人,希望眼前之人,能時時刻刻保持樂觀的本性,找到無窮的樂趣。 然而還沒等到笑完,就聽到一聲輕哼:“得意忘形者,亦恥。”
說的正是嗤笑的他?
他直接無語了,他竟然幾個回合又落了下風。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傳說中的大佬,竟然會躲在這裡。”南宮羽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注意起冊子:“這裡面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真是給個春光就燦爛,黑衣人無奈得想道:做他的徒弟,還真是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南宮羽掀起冊子,看一眼, 突然吸了一口氣:砸錯了吧?這竟然不是什麽藥方。”
“徒兒莫驚,這比藥方值錢,是老夫老年辛苦所得,小心摜散了冊子。”
南宮羽驚到極處,反而不慌了,此時她已經可以確認,眼前的本子,還真是一個假冒偽劣品。
因為冊子裡並不是什麽秘方,而是一幅幅縮小版的人物肖像畫,圖裡面竟然寫著十大美男圖!
第一幅是水墨畫,畫的是一個書生的背影,滿樹挑花飄落,一個欣長的背影負手而立,墨發輕舞飛揚,尋常青年男子這樣,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並無半分散漫。
南宮羽望著這幅畫,看背影有點熟悉。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南宮羽不禁吟道,這是晏殊的詩詞,只見落款處寫著“憶雨軒病中塗鴉”七字,想來那憶雨軒必是這黃仁德的別號了。
但見書法結體瀟灑,筆致勁健。黑衣人見南宮羽細觀圖畫,問道:“這幅畫怎樣,請徒弟品題品題。”南宮羽道:“徒兒不感鬥膽亂說,師傅不要別怪。”黑衣人道:“但說無妨。”南宮羽道:“第一幅圖畫,畫出的是一抹身影,帶著一抹絕塵隔世的孤寂,應該是親人離別,思念親人的情景,而詩詞所提,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是晏殊的裡的詞句.將景物與人事聯系在一起,含蓄委婉地表達了傷別懷舊之情。他的這篇詞是寫他對酒當歌,看到花兒凋謝,時光流逝,讓人惆悵,但是他又看到燕子飛回來了,增添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