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維斯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也只能以巫妖王的水平來界定阿爾薩斯的可能實力,不過他倒也並未覺得有太難辦。
因為薩維斯的主要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伊瑟拉,泰蘭德只不過是個次選的目標罷了,實在不行,只要能夠成功腐化綠龍女王,他就帶著瑪法裡奧溜回翡翠夢魘。
現實位面的他只不過是真實自己的一個投影,如果阿爾薩斯敢進入翡翠夢魘,薩維斯也不會懼怕“巫妖王”。
想到這裡,薩維斯稍微安心了一些,如果阿爾薩斯的實力超出了他的預計,那只需要讓夢魘的大軍湧出,拖住阿爾薩斯就行了。
最終,他的目光還是投向了身旁的月神之淚。
原本湛藍色的瑰麗寶石已經被夢魘完全侵蝕成了暗紅色,暗紅色的夢魘迷霧像是呼吸一般在寶石周圍纏繞和消散。
瑪法裡奧被囚禁在一旁,看著被汙染的月神之淚,他的內心頗為忐忑,他不太清楚薩維斯到底要用這神器做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好在月神之淚本身沒有什麽攻擊性,只是作為月神殿的祭祀物品,當然,這塊寶石內部蘊含著月神艾露恩的祝福,不過現在應該也已經被扭曲了。
可是,僅僅只是把月神之淚當作一個墮落的源泉,那也是足夠危險的事情。
薩維斯鄭重地將這枚汙染後的夢魘寶石收好,他的影子再一次消失在了瑪法裡奧的眼前,瑪法裡奧長歎一聲,又要來了——
果不其然,纏繞在他身上的荊棘再次將他拖入了地底,那種窒息感和擠壓感雖然不致命,卻也讓虛弱的瑪法裡奧更加的難受。
隨著薩維斯的消失,整片黑心林地似乎陷入了詭譎的靜謐當中,但沒過多久,那暗紅色,宛如乾涸鮮血一樣的叢林當中,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夢魘,蘇醒了。
……
阿爾薩斯沉默了片刻,“泰蘭德女士,我們得加快速度了,這片森林已經開始不安分了。”
泰蘭德一開始還沒有明白什麽叫做“不安分”,可聯想到那些在被夢魘侵蝕後,仿佛有了自己思想和生命的房屋、木樁乃至標牌後,她突然就明白阿爾薩斯的意思了。
只不過女祭司前行兩步後也停了下來,她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阿爾薩斯,我們不用繼續前進了,那個家夥,已經來了。”
阿爾薩斯握著灰燼使者的五指緊了一瞬,他的注意力立刻開始變得集中了起來。
泰蘭德的耳朵一顫一顫的,似乎是在捕捉風帶來的訊息——她除了是艾露恩最虔誠的祭司,也是最頂尖的獵手。
而在風中的訊息當中,強勁的振翅聲和巨龍的呼吸聲傳入她的耳中。
是伊瑟拉,她擔心兩人的安危,也跟到了這裡來,這讓泰蘭德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有了伊瑟拉的幫助——
等等?!
在訊息之外,泰蘭德感受到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波動,那是……艾露恩之淚?
可為什麽,那股力量如此的墮落和汙穢,是夢魘汙染了月神的聖物?!
巨龍飛行產生的呼嘯和那塊寶石的汙穢氣息似乎串成了一條線,泰蘭德驀地感覺自己越發的緊張和不安,那是即將發生什麽事情的預兆。
然而,這種類似啟示,又類似直覺的感覺卻只是隱隱約約地在泰蘭德心中浮現,但那些模糊的影子卻不能給她準確的信息。
泰蘭德清楚,現在不再是能夠猶豫的時候了,她的身形敏捷地在森林中移動,直到衝出叢林的一瞬間,她看到了醜陋的薩維斯,以及他手中的艾露恩之淚。
此時,伊瑟拉已經從半空中俯衝而下,口中氤氳著青綠色的火花,而薩維斯卻對此露出了怪異的微笑,手中的艾露恩之淚急速地旋轉起來。
“唰!”
艾露恩之淚帶著暗紅色的尾光從薩維斯手中射出,旋轉著瞄準伊瑟拉的胸膛而去。
泰蘭德眼疾手快地拉開弓弦,月光凝成的箭矢搭在了弓上,隨著弓弦繃彈後的余音,一發月光之矢對著半空中的艾露恩之淚飛去。
伊瑟拉也意識到了薩維斯的目的,她迅速地想要停滯自己的飛行,然而,她俯衝的速度過快,即便是想要調整,也並非瞬息所能做到的事情。
泰蘭德的箭矢準確無誤地攔截在了月神之淚的飛行軌跡上,可一隻被夢魘寄生畸變的貓頭鷹卻不知從哪飛出,替月神之淚擋住了那一箭。
此時的泰蘭德已經來不及再射出第二箭,月神之淚眼見著已經飛完了接近三分之二的路程,即將正中伊瑟拉。
關鍵時刻,泰蘭德身邊卻發生了一陣又一陣的聖光震蕩,她剛偏頭一看,就發現阿爾薩斯已經化作金色的光芒衝天而起。
而此前阿爾薩斯站立的懸崖直接被他高高躍起時的力道踩塌了半邊,金色的軌跡劃過半個天空,以比月神之淚和月光箭矢攔在了伊瑟拉和墮落聖物的中間。
“叮!”
一聲清脆的輕響,灰燼使者猛擊在了月神之淚上,聖物被直接磕飛,朝著另一側地面墜落而去,同時,阿爾薩斯製造了一座聖光囚籠,將月神之淚鎖死在地面上,讓薩維斯沒法再控制這塊寶石。
薩維斯看到半空之中的阿爾薩斯,足足愣了有兩秒鍾,他問身邊被捆起來的瑪法裡奧,“人類能……跳這麽高?”
瑪法裡奧仰頭看著幾乎快跳到和伊瑟拉差不多高度的阿爾薩斯,眼睛也是睜的溜圓,“不……正常人類不可能。”
他本來以為擋住泰蘭德的箭矢,作為近身戰強者的阿爾薩斯應該也沒法處理半空中的月神之淚了,就算他利用聖光什麽的嘗試阻攔,也能用夢魘生物輕松攔截。
可阿爾薩斯的反應完全超出了薩維斯的想象,以至於阿爾薩斯一劍砍飛月神之淚時,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更令所有人蒙圈的是,阿爾薩斯在半空中的身形竟然在聖光的爆發之中扭轉了方向,宛如一顆墜星一般,朝著薩維斯站立的地方飛速下降。
薩維斯才剛剛從阿爾薩斯的驚人舉動中回過神來,阿爾薩斯的劍刃幾乎都已經快要落在他的腦袋上了。
薩維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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