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匯報之後,整個暴風城都立刻進入了警備狀態,惡魔顯然不會隻隱藏在暴風要塞,他們不僅想要襲殺聯盟的領袖和國王,還打算在整個暴風城中引起混亂。
而其中隱藏地最深的,無疑是軍情七處。
軍情七處的間諜大師馬迪亞斯·肖爾和他的一大群部下都被恐懼魔王迪瑟洛克掉了包,這相當於惡魔掌握了暴風城的一隻眼睛和一隻手臂。
作為成立已久的暴風特工組織,軍情七處的眼線幾乎遍布整個艾澤拉斯,那些特工、間諜和特別行動人員幾乎是暴風城情報的全部來源。
如果軍情七處真的被惡魔染指,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暴風城,乃至整個聯盟都會被燃燒軍團牽著鼻子走。
本來聯盟和部落加起來也只是能勉強抵抗燃燒軍團的入侵,如果再次出現錯誤的情報,那很顯然艾澤拉斯最終會迎來悲慘的敗北。
所以,在阿爾薩斯和瓦裡安說明了馬迪亞斯·肖爾的情況後,瓦裡安回到暴風要塞穩定了局勢,正準備對軍情七處進行徹查的時候,就得到了阿爾薩斯自行行動的消息。
瓦裡安和暴風城的衛兵趕到軍情七處的據點時,軍情七處堡壘的牆上被蠻力鑿開了一個大洞,而洞外面癱倒在地上,正化作灰燼慢慢消散的恐懼魔王的屍體可謂十分震撼人心。
周圍已經圍起的一堆圍觀群眾,但是一道聖光結界攔住了他們的腳步,讓他們沒法踏入那片危險的區域。
在牆上破損的大洞中,不斷有燃燒著金色火焰的惡魔從裡面倉皇逃出,可他們生命很快就被聖光吞噬,化作一攤灰燼撒了一地。
阿爾薩斯手提著灰燼使者,另一隻手拎著一枚碩大的頭顱,恐懼魔王的面孔上滿是驚訝和恐懼,就好像他才是被恐懼驚駭的人。
瓦裡安無奈地輕歎了口氣,但是心中更多的是一種特殊的滿足感,那就像失去已久的事物又重新回到了身邊。
不過,阿爾薩斯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實在是瓦裡安沒有想到的,現在許多暴風城的居民都目睹了這一幕,之後想要解釋可就麻煩了。
但不管怎樣,將迪瑟洛克解決掉,總比把這顆毒瘤一直留在暴風城裡要好,就算瓦裡安提前得知了他們的底細,可說實話,暴風城目前缺少解決這樣問題的實力。
阿爾薩斯並未露出自己的面容,除了那飄揚的金發外,阿爾薩斯的臉上依舊帶著聖光凝成的金色面甲,而那棕櫚色的鬥篷已是在剛才的亂戰中破損,露出了遮掩下的藍金色鎧甲。
“灰燼使者……”
安度因喃喃一聲,他的目光皆被那把聖劍所吸引,他也是曾經見過提裡奧揮舞著灰燼使者產出邪惡的人之一,但哪怕是在提裡奧手中,灰燼使者也從沒有散發出這樣耀眼的光芒,安度因看著這聖光,似乎覺得它就是真理,就是公義。
不知為何,安度因不自覺地看向了自己的導師維綸,這位飽受歲月滄桑,經歷了跌宕起伏命運的德萊尼先知,竟然短暫地攥緊了法杖。
安度因很確信他看到的動作並非是幻覺,先知維綸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才有所反應,但他又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除了心血來潮的安度因,並沒有人注意到維綸的異常。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其它聯盟的領袖,不過這次就沒有什麽新的值得解析的微表情或小動作了,泰蘭德和穆拉丁兩人更多的是疑惑。
唯獨提裡奧的神情讓安度因有些琢磨不透,這位大領主的神情十分複雜,心思細膩的安度因幾乎能感受到提裡奧身上所流露出的驚訝、懷念、哀傷、感慨等等不盡相同的情感。
而且,除了在場眾位聯盟領袖的表現,當安度因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還在清理殘余惡魔的阿爾薩斯身上時,他看著那揮舞著聖劍的背影,內心不知怎麽的就湧出了熟悉和悲傷。
當他從情感的突然迸發中回過神來時,那些惡魔已經悉數被消滅,而聖光的結界也開始逐漸消散,安度因這時才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什麽濕潤冰涼的觸感,他伸出手往臉上一抹,發現那竟然是自己流出的淚水。
極度的困惑和不解很快就佔據了安度因的內心:那個騎士的背影為什麽那麽熟悉,為什麽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他感受到那麽的平靜和悲傷,甚至在不自覺中流下了淚水。
他立刻將自己收集的信息整合到了一塊,他的父王和提裡奧的神情中都有著明顯的懷念,而自己對這個背影也有一種熟悉感,說明這位騎士要麽是他們三人都認識的一人,要麽是很像他們認識的某人。
可是……安度因實在想不出來,什麽樣的人會同時認識銀色北伐軍的大領主,暴風城的國王,甚至還能讓自己產生熟悉感,同時自己是一名實力強悍,能夠斬殺恐懼魔王和眾多惡魔的聖騎士……
等等?!
鬼使神差一般,安度因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幾乎完美的符合以上的條件,而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提裡奧會有這樣的表現也完全能夠說的過去。
想到這裡,安度因幾乎不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他仔細地觀察起之前被他忽略的東西:身上的盔甲。
其實可能在場的所有衛兵都能覺得一絲違和感,因為雖然神秘騎士身上的鎧甲樣式和現在的製式鎧甲很像,但實際上,卻又完全不同。
對歷史和內幕有所了解的安度因很確定那就是洛丹倫時期的製式鎧甲,但比起普通士兵的裝備,對方身上的明顯更加精致和華麗,並且那鎧甲上時不時浮現的魔法符文說明這套盔甲有著不俗的防禦能力。
自己的父親為了紀念消失在歷史中的洛丹倫王國和他的童年,專門命人在現在暴風城的製式鎧甲裡加入了一些洛丹倫的元素,所以,兩者會有一些相似。
頭腦裡的線索在這一刻完全理順,安度因對神秘騎士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但疑惑和不解並未完全消除,因為如果真的是他所猜想的人,那對方的出現毫無征兆,毫無理由。
答案是不是這樣,安度因知道,只要去問問自己的父親就行了,他肯定不會瞞著自己,但就在他踏步準備上前時,卻被一只有些枯瘦的手攔住了。
“先知?”